[綜]我可能穿了個假民國 - 第 23 章 ☆、話劇
辛楣踱到窗邊,窗外皚皚白雪不分晝夜飄飄灑灑地落下,寒風呼嘯透過縫隙鑽進了暖和的房間內,強行将溫度降低了許多。
他不怕冷的握住結了一層冰的窗棱,輕飄飄地道:“文纨要過來了。”
正摩擦着手取暖的鴻漸,聽了辛楣的話之後愣住了,他絕想不到蘇文纨怎麽會過來,鴻漸道:“你說蘇文纨,她不是已經和曹元朗定婚了嗎,日子過得好不滋潤。如何會想到到這裏來,難道她已有了未婚夫,還不肯将你這位追求者放手,想盡一盡戀人的資格,來查查你對她感情是否還濃。”
辛楣雙眸微閉,臉色略有些蒼白,寒風吹得刮地他臉生疼,他卻不在乎。
“我不知道”,他如是說。
“辛楣,你可還記得之前信誓旦旦地對我說你對蘇文纨已經了無感情了。我勸你還是離她遠些,她是個慣會玩弄人感情的女人,我不願你再受到傷害。”
“如果是唐曉芙站在你面前,你還會如此信誓旦旦地說出剛才的那番話嗎”
辛楣的這一句話将鴻漸給堵地死死的,唐曉芙就是他心上一塊不可觸及的傷疤,他原以受傷的地方已經好了,可如今卻又被辛楣血淋淋地撕開了,那地方莫名痛了起來。
再理智的人也會有感性的一面,辛楣同蘇文纨認識二十多年,兩人一起長大,他從小就認定了蘇文纨會是自己的新娘,可沒想到卻被人橫刀奪了愛。他以為他是無所謂的,可二十多年的感情又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他只是不甘心,蘇文纨離了他終于知道了他的好,他想着至少再有一次機會能夠争取一次。
安如……
大雪接連下了好幾日,總算停了下來,外面積雪已經可以堆雪人打雪仗。
學校裏有幾株寒梅也早已悄悄綻放,遺然獨立于漫漫霜雪裏。
這一日下午,安如踩着積雪去找柔嘉,邀她出來玩雪。積雪已很深厚,她一踩下去,能到她小腳肚子那裏,因為穿着長靴子,所以踩雪倒是很有趣。
當深一腳淺一腳走着的時候,遙望遠處走來的人的時候,她不禁瞳孔微縮,是蘇文纨和趙辛楣,她不去想為什麽蘇文纨會出現在這裏,下意識地想要換條路躲開。
但彼此已經看見對方了,她若走開的話,不顯得她心虛了嗎想着不禁挺了挺脊背,換上往常應付人的虛假面具。
彼此相距不遠之時,安如打了聲招呼,“辛楣你好啊!——蘇小姐,好久不見,沒想到能在這見到你,幸會。”
蘇小姐似乎已經将安如忘記了,她大紅的嘴角扯起一抹歉意地微笑,“你是?”
安如倒不覺得尴尬,畢竟她和蘇小姐已經兩年多時間沒見了,別人忘了她這個不甚相關的人實屬正常,于是自然解釋道:“蘇小姐忘了,我是許安如,兩年前我們坐一條輪船回國的,船上和我們同行的還有方先生呢!”
也不知是否真想起來了,蘇文纨雙手輕輕一碰笑道:“真該死,許小姐你別介意,我向來記性差,辛楣是知道的,我聽說你們是同行的夥伴,倒真有緣分。”
蘇小姐提起辛楣,安如朝辛楣禮貌地笑了笑。這笑是沒有暖意的,是她專門用來應付陌生人的,辛楣知道她舒心的笑容該是暖洋洋,能讓人溫暖到心坎裏去的。他心上忍不住一陣抽痛。
寒風愈加淩冽,兩人擦肩而過時,早已停了的雪花又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漫天飛揚的雪花在勁風中翻滾後落于烏青的發絲之上,只過了幾秒後又消失的徹徹底底。
“辛楣,我在問你話呢,你做什麽發呆”,蘇文纨不滿地道。
辛楣提起已失去知覺地雙腳麻木地向走着,蘇文纨沒到來之前,他想象出一萬種兩人見面的場景,可真見到人的那一剎那,那顆心卻泛不起任何波瀾。
他文不對題地回道:“什麽時候回去?”
“你這是在趕我走嗎”蘇文纨怒極而笑。
辛楣看了她一眼,“文纨,你想多了,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只是體諒你的未婚夫。你若不在,他該要相思成疾。”
“你理那個不識好歹的人做什麽”,蘇文纨笑了,她只道是辛楣在為她吃醋呢!
雪地裏的身影慢慢漸行漸遠,直到成了一個墨點,最後消失。安如已沒了去找柔嘉的心思了,幹脆拐個彎然後慢慢踱了回去。
在這冰天雪地的世界裏,她的內心前所未有的平靜着,她本就不是執着的人,有些東西既然奢求不來也該試着放下了。
放下雖不易,但她想着還是要做出嘗試。她将那塊銀亮的手表放在眼前,上頭秒針滴滴答答地轉着,時間不會為了誰而停留。
她突然想起一個月之前的那個晚上,有那麽一個人說邀她去看山花。
他說冬天來了,春天不會遠了。
只是那個人應該不會再邀請她了吧!
她情不自禁地加快腳步,而漫漫雪地裏一塊手表孤零零遺落着。
霜天雪色間,一切都趨于寂寥,只餘寒風呼嘯。在她離開不多時,一雙棕色長靴又踏過她所歷之地,修長的雙手撥開霜雪,那一抹銀色袒露出來。
又是一年年末至,三闾大學有慶元旦的習俗,往年都是學校組織學生在大禮堂進行表演以慶祝新一年的到來。
今年也不例外,節目的形式也翻不出大花樣來,無非是話劇,歌舞表演等一些常見的。安如國外留學那幾年沒出過什麽風頭,但國內讀大學的時候卻也是學校話劇社的骨幹。當時他們話劇社接觸最多劇目是莎翁的悲喜劇,其次是曹禺的雷雨。不過那已經是許久前的事情了。
安如這一時間來,所講授的英美文學大部分都是話劇,所以她所教授的班級選擇了話劇這一形式,她當然是樂見其成的。
不過她沒想到宋思銘會找上她讓她來指導她們話劇的排練。安如原是想拒絕的,奈何宋思銘堅持,所以只得退了一步說有時間會過去看看。
一日,安如抽空去大禮堂看他們排練,他們要演地是經典愛情悲劇羅密歐與朱麗葉,這部被後世無數次搬上舞臺的劇目,此時仍然有着無比的影響力。
安如悄悄坐在大禮堂最後一排,看他們從頭到尾排演了一遍,不過最後羅密歐親朱麗葉的那一幕,宋思銘卻在這裏斷了下來,也就意味着這部話劇終究沒有完成。
直到劇目結束安如亦沒有發一聲,演朱麗葉的是他們班的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因為宋思銘總是斷在最後一幕,所以女生也有點委屈。
因為遲遲得不到進展,只得約好來日再排練,讓主演好好收拾一下狀态。
等衆人差不多都散場了,安如才從後排陰暗的角落裏出來順着樓梯走下來。
“思銘,要演好一部話劇不是那麽容易的,尤其是感情最難拿捏,你剛剛已經完成的很好了。”
面向紅色幕布的宋思銘瞬間轉了頭,他道:“許先生,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剛來不久,看了一場你們的排練,對于并非專業出身的你們來說已經很難得了,唯一的不足是感情确實還略顯蒼白。不過這情有可原,畢竟帶入到別人的感情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禮堂是很開闊的,安如話音落下有餘音回旋,宋思銘長久以來的挫敗得到了舒展,他清朗的聲音圓潤而有利,在普遍帶有湖南方言口音的學生中間顯得獨樹一幟。
他道:“我想我還不太适應羅密歐對于感情的熱烈。”
确實宋思銘是理智冷靜的,這樣的熱烈的感情幾乎很少能在他身上看見。不過他轉而又道:“不過為了對得起諸君地信任,我不會輕言放棄的,許先生——我即羅密歐。”
這一刻,安如深切的感受到宋思銘身上那強大的氣場,只要這份信心還在,她知道宋思銘一定可以。
她笑道:“若你不介意,我可以陪你演一場。”
這部羅密歐與朱麗葉是當年話劇社演了無數遍的經典劇目,她自然駕輕就熟。
“恭敬不如從命”,宋思銘彎腰向她做了一個紳士禮。
舞臺上俊男美女深情以對,舉手投足間盡是默契,極好的演繹了一幕凄美絕戀。
禮堂外,辛楣握拳在大門處裏站了良久,最後揚長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撒狗血了,求各位大佬別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