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五條老大

他們到底想要制造出什麽東西？

幾人眼中帶着迷惑。

天色暗淡,窗外的夕陽傾斜的照進屋內，塵埃在光線中浮動，落在人的眼中顯得十分清晰,一種昏暗不明的氣息彌漫，屋外夾雜着烏鴉近似慘烈的叫聲。

齊齊陷入沉思。

羂索布局千年謀劃的到底是什麽？

良久，有人開口打破平靜。

“說起來,在未來,虎杖悠仁吞噬了兩面宿傩的手指。”夏油傑似乎意識到什麽,被點了的五條悟反應過來，若有所思。

冷漠的聲線在昏暗的房間內響起，夏油傑神色冷淡：“但他沒有死去，反而成為了咒術師。”

虎杖悠仁吞噬了兩面宿傩的手指，成為了咒術師？這裏每一個字連起來,都能帶給梨奈震驚。

她意識到什麽，脫口而出：“他們在制作可以承受兩面宿傩力量的容器？”

不對。

話一出口,梨奈就意識到不應該只是這樣。

“但是如果想要承受兩面宿傩的力量，只要身體足夠強大的咒術師就能辦到吧。”她發出質疑。

兩面宿傩的力量足以讓他占據任何人的肉身。

當然，六眼這種應該比較困難？但世界上咒術師何其多,想要找到适合兩面宿傩複活的身體不可能沒有。

“兩面宿傩的手指含有劇毒,單純的肉身強度應該不足以讓兩面宿傩複蘇。”夏油傑補充道。

比起一般咒物想要複活,身處世界戰力頂尖水平的兩面宿傩想要複活顯然要更難一點。

這也符合世界該有的法則。

“抗毒性？所以羂索為了讓兩面宿傩複活，選擇自己成為【母親】孕育出一個适合兩面宿傩的身體？”梨奈說到一半感覺到不對勁,四舍五入那豈不是,羂索成了兩面宿傩的母親？

羂索是兩面宿傩的母親？開什麽天坑玩笑嗎？

哪裏都很奇怪吧？梨奈仔細的想了想他們剛才說的。

反應過來後,表情呈現空白：“等下，你們把兩面宿傩現代複活之後的身體，變成了你們的學生？”

這是什麽鬼？

兩面宿傩成為學生？怎麽想都匪夷所思。

如果兩面宿傩成為勤奮刻苦的學生,那千年前為了封印他而戰死的咒術師和陰陽師，感覺都要在冥界哭泣。

“不是哦~虎杖悠仁還保持着自己的意識，還可以克制兩面宿傩的意識。”一直沒開口的五條悟開口，總結般感嘆了句：“并且悠仁沒有術式，所以他的存在簡直就像是特地為兩面宿傩創造的囚牢。”

“囚牢？”被五條悟點醒，夏油傑和梨奈反應過來。

梨奈眨眨眼，有點暈腦子，“羂索在制作能夠困住兩面宿傩的牢籠？”

“想要困住兩面宿傩不是那麽簡單的事，虎杖悠仁必然還有其他我們沒有發現的天賦。”夏油傑緊接着說出自己的想法，“兩面宿傩也不是蠢貨，在他選擇和羂索做交易的時候，他們必然是帶有各自的目的。”

兩面宿傩想要活下去。

那羂索又是為了什麽？

千辛萬苦複活兩面宿傩，又把他困在一個無法被搶奪的身體之中？

“羂索那家夥，簡直就像是惡劣游戲裏的GM，總是做着奇怪的事。”思考片刻，五條悟感嘆道。

夏油傑認同的點頭。

對于幾l人分析絲毫不感興趣，殺生丸淡淡道：“無論想做什麽，以目前來看，在未來，羂索已經是快要成功。”

幾l人齊刷刷看向殺生丸，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

或許正因為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從未糾結于“羂索想做什麽”“兩面宿傩又打算做什麽”這樣的思維怪圈之中，殺生丸更能清晰的看清大局。

“羂索想要創造新的生命，虎杖悠仁就是他的成果，兩面宿傩想要複活，在未來，他也成功在虎杖悠仁的體內複活。”

雖不愛說話，但從來都是一針見血，殺生丸冷靜點出。

夏油傑和五條悟臉色瞬間難看。

确實，如殺生丸所言，不去思考他們想要做什麽，僅僅看他們做了什麽來說，在未來，無論是羂索還是兩面宿傩，他們都成功實現了自己的目的。

而最終目的雖然不得而知，但顯然是與虎杖息息相關。

兩人對視一眼，剩下的大概真相只能等回到現代再調查了。

再次陷入安靜之中。

最後，還是梨奈率先打破了寂靜無聲的氛圍。

“說起來，剛剛那個用冰的人是叫裏梅吧，兩面宿傩身邊的那個裏梅？”

在幻境過見過名為裏梅的家夥，只不過那時候的裏梅十分消瘦，看打扮像個男人。

不，其實也不一定。

因為在戰國，不少女性在外行走也是如此打扮。

所以裏梅到底是男是女也是個未知數。

“使用冰系咒術，大概率就是宿傩身邊的那個裏梅。”從小到大都是“好學生”，對于咒術界歷史資料幾l乎可以稱得上了如指掌，夏油傑回答道，臉色微微露出點古怪：“但，他為什麽可以活到現在？”

宿傩都死了，裏梅還活着這一點，怎麽想都不科學吧？

畢竟裏梅也是人類，還是和宿傩同時代的人類。

“咚咚——”

敲門聲适時響起，打斷了幾l人的聊天。

衆人這才從自己的思維中回過神，往外看去，天色徹底暗淡，村子中央點起篝火。

明明暗暗的火光照亮着四周，卻也照不太清晰，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團。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了。”唯唯諾諾的村長佝偻着背脊，臉上露着讨好的笑，在他身旁是之前那位穿着白無垢的女人，也是村長的女兒。

她現在謹小慎微，和之前的嚣張跋扈的聖女模樣大相徑庭，大概是被夏油傑揍人的可怕模樣吓到，完全不敢注視夏油傑。

“走吧，去看看，裏梅在這個村子裏到底做了什麽。”夏油傑重新挂上微笑的假面，雙手交疊合攏，擡起腳，緩慢的往外走去。

梨奈目光古怪的看向夏油傑的的臉，總覺得有一個詞和适合現在的夏油傑：裝逼。

神色微妙的偷偷跟殺生丸吐槽：“總感覺，傑這幅樣子很像是坑蒙拐騙的神棍。”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五條悟跟着吐槽，“沒錯沒錯，傑那家夥，可是有一堆迷妹，經常去椿日神社見他。”

“……”聽到這話，梨奈蒙圈。

迷妹？去椿日神社？

“難道傑就是所謂的渣男海王？”注視着屬于“成年男性的不可靠背影”，梨奈情不自禁的感嘆。

得到損友五條悟的比贊。

在一旁聽的一清二楚，殺生丸無語的看向那兩人。

等下，她的椿日神社不會成為了海王的妹子聚集地了吧？梨奈升起不好的預感。

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夏油傑皮笑肉不笑轉頭，半張臉藏于黑暗中，顯得尤為陰森可怕：“你們兩個，給我适可而止。”

冷飕飕的語氣，叫人背後一涼。

梨奈瞬間老實，輕咳一聲，試圖保持自己“可靠大人”的形象。

跟在夏油傑身後走了出去。

村子中央被裏梅冰雪覆蓋的地方已經全部融化，殘留的咒力痕跡随處可見。

那幾l個孕婦坐在篝火前的軟墊上，火光照在她們的臉上，臉色蒼白，臉頰凹陷，目光呆滞，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般。

村民站在篝火旁，火光照印在每個人的臉上，能夠看出他們近乎茫然的神情，或許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供奉的“神靈”會是“妖怪”。

那張鼬被女人們扒了皮，正曬在篝火邊，按照五條悟的吩咐做成了類似于殺生丸絨尾一般的存在。

兩位女子走上前，畢恭畢敬的把鼬皮獻給五條悟。

自然且坦然的接過，淡定的把它挂在自己的肩膀上COS尾巴，五條悟摸着下巴評價了一句：“嘛，這東西，果然摸上去很舒服。”

梨奈羨慕的摸了摸，順滑的手感，像是綢緞，忍不住和五條悟湊在一起嘀咕：“這種為非作歹的妖怪死後還能留點福報。”

“要不我們去多殺幾l只這樣為非作歹的妖怪吧，也算是除暴安良。”羨慕的看着那柔順的“大尾巴”，梨奈表示自己也想要。

屬于殺生丸的絨尾毫不猶豫的糊了她一臉，不爽的黏在她的臉上，還拍了她的腦袋好幾l下，對于她誇贊羨慕別的皮毛行為極度譴責。

梨奈捂住腦袋，小聲求饒：“你才是最棒的。”

殺生丸涼涼睨她一眼，嗤笑一聲。

清楚明白這絕對是狗子炸毛，梨奈抱起絨尾安撫的捏捏。

五條悟詭異的看兩眼，瞅瞅絨尾又瞅瞅殺生丸。

眼神逐漸怪異。

沒想到殺生丸竟然是這樣的狗子。

不得不說，妖怪的皮毛要比動物的更柔軟。

夏油傑無視那兩個半在搞小動作的家夥，看向站在中央惴惴不安的村民們，臉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和他毫不留情揍人時的表情幾l乎一樣。

“我說——”他一開口，村民們迅速繃緊，生怕他一個不開心，又把他們揍一頓。

欺軟怕硬幾l個字體現的淋漓盡致。

“那個叫裏梅的家夥對你們說了什麽？”他問。

村民們面面相觑，最後還是由德高望重的村長回答道：“裏梅大——”大人兩個字剛想說出口，夏油傑冰冷的眼神掃來，村長立刻把大人兩字咽下。

“那個裏梅是半年前來我們村子的，他為我們解決了幹旱的問題，所以我們供奉對方。”村長小心翼翼的說到，生怕又有那句話惹到對方。

解決幹旱？

應該是冰凝咒術的特殊運用。梨奈心底想到。

與其說是做好事，倒不如說是為了立個人設好進行接下來的勾當吧？

“後來，裏梅就在村裏住下，為我們看病治療。”村長還是覺得疑惑，心地善良的裏梅大人怎麽會是妖怪呢？他之前明明幫大家治病，還為他們降雨。

夏油傑表情淡淡，示意他繼續說。

“後來，我們村子的女人開始無法懷孕，裏梅大人為她們治療之後就能夠懷孕了。”說着，他看向坐在軟墊上懷孕的女人，這些人就是後來陸續懷孕的。

“……所以你們知道她們懷的是半妖？”梨奈語氣沉重。

她剛問出口，村民中紛紛發出震驚的語氣：“什麽？半妖？”

“怎麽可能是半妖！”

“那不是我的孩子嗎？”

被戴了綠帽子而不自知的男人們紛紛開口，表情比梨奈還震驚。

“……”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原來他們不知道自己被戴綠帽子啊？

“閉嘴。”夏油傑冷臉，剛剛起了騷動的人群再一次被迫安靜，不過男人們的臉色則沒一開始的淡定。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是個男人都不能心平氣和。

村長的臉色也很震驚，完全想不到她們懷的竟然是妖怪的孩子。“那、那她們肚子裏的孩子……”半妖，無論在那個村子都是不受歡迎的存在，尤其一次性還出現了那麽多。

懷孕月份尚淺的村女還有意識，在聽到自己懷的竟然是妖怪的孩子後，面露恐懼，伸手就想敲擊自己的肚子，被注意到的梨奈一把攔下。

“你敲它，它也不會消失的。”這不是普通的半妖。

村女一把拉住她的手，驚恐的說到：“求求你，求求你幫我打掉這個孩子可以嗎？”

巫女，一定有辦法幫她把肚子裏的孩子弄掉。

女人眼底帶上期待。

如果只是普通的孩子，她自然有辦法“打胎”，但是她肚子裏的是半妖體內還被注入了咒物，梨奈完全沒有把握能夠把那個東西從女人身體裏拿掉。

除非——

摘下一整個子宮。

“她肚子裏的不僅是半妖，還混了其他東西，如果任由它繼續生長，女人們都會死。”夏油傑語氣平靜，淡定的看向那些愚昧的村民。

“打胎、打胎不可以嗎？”村民之中突然跑出來一個男人，一把抱住其中一個孕肚已經非常大，就差一點點就會被榨幹的女人，他眼底帶着濃烈的懇求：“拜托，求求你，無論怎麽樣都好，拜托你救救靜子。”

他朝着夏油傑下跪，眼底帶着淚光：“求求你。”

而被他抱在懷中的女人意識已經不太清醒，即使被抱着也沒什麽情緒起伏。

就像個木偶人一樣。

“如果想要救她，她一輩子生不出孩子也沒關系嗎？”梨奈開口道。

男人果斷的點頭：“沒關系，只要能救下靜子！”

“跟我來吧。”梨奈站起身，看向其他的村民：“如果你們想救那些女人，可以一起來，不過我要先告訴你們，救下她們的代價，是她們永遠也生不出屬于自己的孩子。”

摘子宮這樣的話對于戰國的人來說太難懂了，幹脆利落的告訴他們生不出孩子反而更簡單些。

五個孕婦的丈夫，除了一開始靜子的丈夫之外，只有另一對跟着站了起來。

其餘的人都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樣，哪怕已經有兩個孕婦活生生的死在了他們的面前。

梨奈一向只救自助者，對于剩下的人也沒多加勸說，只是帶着另外兩個願意救妻子的人前往一間空屋子。

男人被留在了房間外。

作為一個沒有完全沒接觸過“解剖”這種事情的人來說，梨奈只能按照殺人的手法，用靈力把孕婦們弄暈後，在小紙人的幫助下，幹脆利落的剖開肚子連同子宮迅速把那兩個嬰兒取出來。

其中一個已經成型的嬰兒幾l乎都快喝女人的腹部連在一起，再玩幾l天估計就分不開了。

看着“嬰兒”完全不成型的模樣，梨奈感到頭皮發麻，與其說是“嬰兒”倒不如說是組合出來的怪物，咒物和嬰兒融合變異出各種形态，四只手或者兩個頭。

比起兩面宿傩的模樣還要古怪。

真是糟糕。

用靈力當做針線進行縫合治療，失血問題沒辦法處理，她只能用靈力促進造血，能夠保全性命，至于身體的虧損只能慢慢彌補。

整個“手術”持續了将近兩個小時，靈力耗盡，走出來時只覺得腳底好像在踩着棉花，軟綿綿輕飄飄。

晚間的風吹在臉頰上，帶着濕噠噠的汗水，被風一吹還有些涼意。

梨奈擡頭，天空黑漆漆的，是個星辰和月亮都沒有的夜晚。

下一秒，熟悉的氣息纏繞而來，梨奈走神般擡起頭，目光沒有什麽焦距的看向前方。

“還好嗎？”殺生丸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身心俱疲，在看到那兩個“怪物”時，她只感到可悲。

“那兩個“嬰孩”身子咒力的詛咒很明顯。”梨奈在取出它們的時候，順帶把它們腹部的咒物一同取出來，幾l乎已經和它們融為一體。

“羂索和裏梅……還真是惡心的家夥。”梨奈小聲說到，閉上眼，抱住殺生丸的腰。

只覺得疲憊。

“你做的已經很好。”清冷卻溫柔的聲音響起。

骨節分明的手掌覆蓋上她的眼睛，殺生丸單手抱起她，絨尾自然的圈住她，熟悉清冷的梅花香中，梨奈有一種昏昏欲睡的念頭。

殺生丸從風中感受到各種斑駁的氣息。

屬于人類的、咒靈的、妖怪的……

末法時代衆生皆苦。

五條悟和夏油傑一晚上都沒睡，兩人在村子裏游蕩，不知道做什麽，梨奈也沒有詢問。

第二天一早，晨曦剛剛升起，一行人準備離開。

那兩個成型的和從死去孕婦肚子裏拿出的怪物都被夏油傑收起來，至于剩下的……

“給那些孕婦打上标記了嗎？”夏油傑詢問。

梨奈打着哈切，做完手術在殺生丸懷裏睡了一覺，弄得她好像有點落枕了，捏着脖子：“已經全部标記了，只要孕婦死去，肚子裏的【嬰孩】也會自燃。”

無法回收咒物，也不能讓咒物禍害其他人，梨奈只能除此下冊。

說完，她看向五條悟和夏油傑：“你們倆昨天晚上做了什麽？”

鬼鬼祟祟的，今天早上還看到他們倆在村子裏溜達。

明明一晚上沒睡，精神卻意外的好，不知道是因為戰國的咒力比現代濃郁的原因，還是因為兩人是從現代來，導致身體和這個時代不融合，反正現在他們感覺相當輕松。

“有蛋糕嗎？三倍糖的那種。”五條悟沒回答，而是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梨奈，甚至為了賣萌特地把眼罩掀開，露出那雙天空之瞳。

“……”被這樣一雙漂亮眼睛盯着，多少叫人感覺亞歷山大，梨奈召喚出一只小紙人遞給五條悟，“以後要吃的找它要。”

“就叫你喵崽吧。”自顧自的給別人的式神取了個奇怪的名字，不等梨奈抗議，五條悟就沖着小紙人點了一份三倍糖的蛋糕。

她的小紙人怎麽可能會有三倍糖的蛋糕，就在梨奈暗自吐槽的時候。

小紙人那家夥竟然真的給了五條悟一整個蛋糕，五條悟相當自然的接過，吃了一口，豎起拇指：“比我在店裏吃到的限量版還好吃！”

“……”騙人的吧，為什麽她的小紙人會準備三倍糖的蛋糕？梨奈一臉懵逼的把目光投向小紙人。

她感覺自己遭遇到了叛變。

說起來大早上吃甜膩膩的蛋糕，消化真的好嗎？再次佩服五條悟的消化功能，槽多無口的梨奈把三明治分給夏油傑。

“謝謝。”夏油傑禮貌道謝。

梨奈又看向殺生丸，擡手遞過去，殺生丸猶豫了一秒，接過。

啊——

竟然真的接了。本以為殺生丸并不會接受的梨奈小小震驚了一下。

慢條斯理的打開三明治包裝，殺生丸咬了一口，以姿态來說無懈可擊，但邊走邊吃什麽的……

梨奈有一種自己自己在帶壞貴公子的既視感。

咳咳，不得不說，這樣的殺生丸看上去更有人間煙火氣了。

沒有發覺梨奈隐晦的打量，殺生丸小口吃着三明治，頗為嫌棄的把裏面的生菜剔出。

“……挑食會營養不良的，殺生丸。”梨奈感覺自己在說小孩子。

殺生丸涼涼瞥她一眼，淡定開口：“我是犬妖。”

“……”無懈可擊的答案。

“我們在村子裏看了一下裏梅留下的痕跡。”最後，還是靠譜的成年男性把話題拉了回來，吃着三明治的夏油傑沉思。

殺生丸似乎對這件事有點興趣，餘光掃向五條悟肩膀上的鼬皮，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只可惜，他就算見過也不會記住在哪裏見過那東西。

收回目光，殺生丸瞥向夏油傑，問道：“有什麽發現。”

“村子裏的痕跡清理的很幹淨，除了我們找到的部分咒物之外……”夏油傑眼眸暗了暗，“我們還發現人類做成的咒物，大概是想兩面宿傩那樣的存在。”

人類做成的咒物？

“只要有适合的受肉就可以複活？”梨奈詢問道。

夏油傑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他們在把人類變成咒物？”完全不理解，梨奈有點跟不上變态們的思路了。

正在吃蛋糕的五條悟補充道：“那些咒物的咒力都很強大，很大概率是不遜色于特級的咒術師。”

比起現代咒力水平驟降導致咒術師們的力量都削弱了不少，在戰國，即使身處末法時代，咒力濃度也是比現代要高得多。

也就是說，在戰國時代想要收集力量強大的咒術師并不是太過困難的事情。

“……羂索和裏梅把他們都變成咒物？”梨奈咬了口三明治，嘴裏鼓鼓囊囊：“咒術師們會同意嗎？”

“如果協議內容是在未來讓他們成功受肉複活呢？”明亮的六眼璀璨的吓人，五條悟用極為冰冷的語氣說出一個極具可能性的答案。

比起長生種，人類，哪怕是最強，也逃不過生死的界限。

而成為咒物，在未來的某個時代重新複活，這樣的誘惑哪怕是對頂級咒術師來說也是極具誘惑力。

五條悟确信，如果羂索這麽誘/惑咒術界高層的那些老頭子，老太婆，那麽那些家夥，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投靠羂索。

“有道理。”梨奈贊同的點頭，“那他收集這麽多人類最強者的咒物幹什麽？”

晃眼的霜白短發抖了抖，五條悟不屑的撇嘴，伸出一根手指，在梨奈面前晃悠。

看起來完全不像靠譜成熟的成年老師，他語氣嘲諷道：“按照一般動漫來說，這種反派肯定是要創造出一個只有咒術師或者咒靈存在的世界啦~”

夏油傑：……

梨奈：……

好一段時間的沉默。

倒是殺生丸頗為贊同：“确實。”

對于妖怪來說，殺死所有人類創造一個只有妖怪存在的世界，這樣的念頭多數大妖也産生過，不過對殺生丸來說，他沒興趣殺死弱小的人類。

只不過為什麽大妖們都沒那麽做……

主要是妖怪子嗣的出生速度，遠遠跟不上人類的繁衍速度。

“該不會羂索真是這個念頭吧？”梨奈懵逼，這得是多中二才能幹出這種事情？

曾經，某一段時間，也一度陷入把普通人全部殺死，就不會誕生咒靈，咒術師就不會為了保護普通人死去這樣古怪念頭的夏油傑表示自己想要閉麥。

因為他覺得自己好像被掃射了。

五條悟随意的聳聳肩，肩膀上的鼬毛随着他的動作晃動了下，就像是真實的尾巴。

“畢竟羂索感覺經常換腦子，把腦子換壞掉了也不一定。”他總結似的說到。

“說起來——”五條悟看向四周，離開幡因國的地界之後，四周都是草原，“感覺這附近都沒什麽妖怪……”

話音剛落，四周的草叢忽然想起各種聲音。

殺生丸壓了壓眉梢，在空氣中聞到難聞的鼬臭味。

青鞭揚起。

不等他把擋路的東西殺死，幾l只鼬飛快的抱住五條悟的大腿——

當然因為有無下限的阻擋，它們也沒能成功抱到。

幾l只灰色的鼬伸着小爪子，淚汪汪的哭到：“大人——我們找您找的好辛苦啊——”

哎嗨？

繼夏油傑被認作壓寨夫君後，五條悟又被認成了鼬族老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