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西廂 - 第 33 章 章節

崔莺莺上前一步,張君瑞便後退了一步——他越是後退,離紅娘就越近,倒好似是崔莺莺在逼迫他轉向了紅娘——她的情敵,一個情同姐妹的情敵。

崔莺莺站住了腳,平靜地離開。臨走前,落下了一句話:“君瑞,我有法子,你莫要再說有緣無分的話,我會恨你。”

她說這話的時候,正準備跨出門檻,身子向着外頭,看不着她的表情。唯有那手,那搭在了房門上的手,緊緊扣着,幾乎要将那指甲深深陷入了木框中。

這深入骨髓的愛,這深入骨髓的痛。張君瑞在兩個女人的拉鋸戰中,成為了贏家的籌碼。他又豈是甘心的?他是個男人,自然想要擁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自己的作态、他自己的——地位。

“住口!”老夫人猛然站起,一掌打在了她的寶貝女兒臉上,登時,手一陣陣的麻。

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那張君瑞有什麽好?鄭恒才是與你門當戶對的男人!莫要再多想些無用的事情了!”方才,崔莺莺居然求她成全與那張君瑞的事情,叫她如何不氣?

“娘!”崔莺莺捂着臉,也終于爆發了:“你真以為那鄭恒的心就能在我的身上?你還不明白麽?爹走了,崔家也就此沒落了!鄭恒是你的侄子又如何?我與他指腹為婚又如何?這些日子以來,他除了回複你的那封信,讓我們在此等候,可有過其他的問候?”

她朝自己的母親發怒着:“便是連個虛禮也沒有!對,他娶我,咱們母女倆才算是就此有了着落,可如今,他真要娶了我,又可會善待我倆?說不準過了沒幾個月,那二房三房便要入了門,屆時,我倆又無人可撐腰。”

她的嘴唇顫抖着,淚水就此滑落:“你真要我一生一世都活在苦悶中麽?”

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兒這樣的苦苦哀求,心中也是不忍,然而,她仍是硬起了心腸:“娘已經說了,你就莫要再多想,安安分分地等着鄭恒來接你我!”笑話,真要讓那窮小子娶了莺莺?傳出去還不招人恥笑?她的女兒莺莺,美貌無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怎可能便宜了那個年輕人?

莺莺的婚事,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樁籌碼?一樁用以繼續她往日富貴生活的籌碼。

崔莺莺咬唇,好,娘親既然無情,那麽,便不要怪她使用那法子了!

噗通一聲,她跪在了地上,一字一句道:“娘,女兒若是嫁給了鄭恒,只怕當夜就要被趕出洞房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老夫人瞪着她,心中升騰起了不祥之感。

而這廂,紅娘與張君瑞話別——她沒有過多地糾纏他,此時此刻,她唯有以退為進,方能讓心煩的張君瑞定下心來,好好思索他與她的事情。總之,來日方長,不是麽?

出了佛殿,卻沒有回房,而是朝妙覺的禪房走去了。不由自主地,想要見到這個男人,這個與她的情感毫無糾葛的男人。她要去妙覺那裏,尋找一份清靜,一份隐藏起來的溫馨。

妙覺盤坐蒲團上,閉眼打坐,這些日子,他都在這裏呆到深夜才回房歇息,說不上是為了靜心,或是為了等待那個人的到來。總之,就這樣等候着。

身後的門被推開了,他端坐不動,他知道是她,那個調皮的蛇妖——紅娘。

紅娘合上門,來到妙覺的身邊,也在蒲團上跪下。她看看面前的佛像,又看看身邊的男人,這個一如佛像的男人,專注的,認真的,他總是這樣的厲害——像是誰也無法打斷他的修行。

哪裏像她,沒半點的專注,只是任由着性子胡來,想做什麽便做什麽,想要什麽便要什麽。果然,她還是只能做那小妖精,不成器的小妖精。

是的,她不要做人了,她想起了張果老兒曾對她說過的——只要她圓了崔莺莺的姻緣,她就能再世為人了。如今,不要了,做什麽人呀?多累!她只要一個男人,一個她想要的男人。她守着他,他守着她,彼此相依,永不分開。

她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失望,她看中的男人,卻做不到與她相依相偎,甚至都不能和妙覺一樣保護她,不能和玉樹一樣疼着她。

今夜真是個不寧夜,她有些累了,身子便軟軟地往右邊一倒,靠在了妙覺結實的臂膀上,不肯動了。

妙覺依舊閉着眼,不動。

就讓她靠一會兒吧!

一個人影,在禪房的外頭一閃而過。

半柱香後,外頭響起了敲門聲,伴随着妙德聲音:“妙覺師弟,你還在麽?且開了門。”

紅娘一驚,妙覺也吓了一跳,二人匆忙站起,他往房梁上一指,紅娘便翩翩飛起,躲了上去。妙覺暗自深吸一口氣,這才打開了房門:“師兄。”

他看到妙德正端着茶水,微笑道:“就知道你還在禪房打坐,夜深了,你便喝喝茶,休息一會就歇息去吧!”

“這……”妙覺有些猶豫,妙德已經踏入了禪房內,自顧自地來到桌邊。

他放下茶水:“也莫要和師兄客氣了,我也不打攪你,就此別過吧!”他的雙目,依舊是笑得睜不開眼的模樣,隐藏着他的陰謀詭計。

果真是個不寧的夜。

妙覺也不好再推脫:“那便謝過師兄了!”言畢,跟随對方來到禪房門前,将妙德送出去,又合上門。

松一口氣,他轉過身,便看到紅娘已經站在桌邊,倒了一杯茶:“咦?聞着挺清香的,我倒要嘗嘗看,這茶入了口是否和聞起來的一樣好。”她舉起杯子,正想将茶水送入喉中,忽而瞧見了身邊的妙覺,正在用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她。

紅娘吐吐舌頭,轉而将茶水遞給了他:“你喝吧!”這可是送給妙覺喝的,她竟不知禮節了,嘻!

妙覺接了過來,慢慢喝着,口中贊道:“确實很香。”這一入口,便滿口皆是清香,入了喉中,又直通了五髒六腑,真是好茶。

“真的?”紅娘眼珠子一亮:“我也要嘗嘗。”她一把拿過了妙覺手中的杯子,想也未想便滿上了茶水,往口中一送!

妙覺一怔,将僵硬着的手放下——算了,他不再喝了便是了。

雙眼,卻不自主地瞄向了紅娘,看她一副無知無覺地模樣,正開心地說道:“真香呢!”又滿上一杯,繼續品嘗。

茶杯忽而在那紅色的唇瓣邊兒停住了——紅娘手一抖,杯子摔碎在了地上。

巡夜的僧人正在提着燈籠走着,忽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上——他吓了一跳,幾乎失聲!

妙德的手拍在了此人的肩上,笑道:“師弟,吓着你了?”

原來是妙德師兄,這人松了一口氣,忙道:“沒呢!師兄,深夜未睡,可有事情?”

“也沒什麽,我方才在打坐,這會兒想去歇息了。”妙德收回手,聲音平靜:“過會子,你去妙覺的禪房看看,興許他還未入睡,你便提醒提醒他,早些歇息,莫要累壞了。”

“是,師兄。”他低頭應承,又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何師兄不親自前去?待擡起頭來,妙德卻已經不見。

疑惑地四處望望,又接着巡夜去了。

誰放過誰

誰放過誰 巡夜的僧人正在提着燈籠走着,忽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上——他吓了一跳,幾乎失聲!

妙德的手拍在了此人的肩上,笑道:“師弟,吓着你了?”

原來是妙德師兄,這人松了一口氣,忙道:“沒呢!師兄,深夜未睡,可有事情?”

“也沒什麽,我方才在打坐,這會兒想歇息了。”妙德收回手,聲音平靜:“過會子,你去妙覺的禪房看看,興許他還未入睡,你便提醒提醒他,早些歇息,莫要累壞了。”

“是,師兄。”他低頭應承,又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何師兄不親自前去?待擡起頭來,妙德卻已經不見。

疑惑地四處望望,又接着巡夜去了。

“紅娘!”妙覺一把扶住了就要軟倒在地的美人兒,呼喚她:“你這是怎麽了?”卻看她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樣,腦袋歪向一側,便騰出一只手來捏住了她的下巴,令她看着自己。

一驚!紅娘的臉,不,她的身子,都在發熱着。她是蛇妖幻化的,因此這身子,也沒有理由會這般的熱!這是怎麽回事兒?

雙目猛然瞧向了那地上摔碎的茶杯——妙德!

他腳下一晃,竟然有了燥熱之感,糟了……

一雙柔臂,已經纏向了妙覺的頸項,那柔軟的身子,愈加地貼緊了他。紅娘雙目迷蒙,将面頰靠在了他的肩頭,微微吐着熱氣:“好熱呀……”

她的手轉而在他的胸膛游走着,只顧着嘤咛:“真熱,妙覺,妙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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