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謝為馨月 - 第 6 章 ☆、004血泊的希望

醫生怕我想不開,特地允許家人陪同,可悲的我只有他,在這個世上,我只是個被遺棄的,好不容易盼來的與自己血濃于水的奇跡,就瞬間磨滅!

趁着他不在,我就想是大腦裏已經沒有任何思考,我走到陽臺,望着天,這是5樓,我想到死,但我沒有去跳,在我望着天的那一刻,月光是透白透白的挂在空中,說不出它那時的冷豔,就透的沒有混沌的悲切,

拿起白色的臉盆,盛滿冰冷的自然水,我站在那裏,我猶豫了一回,女人生了孩子,不能碰冷水,也不能洗頭!我只是冷淡的笑笑,什麽狗屁的講究,我的媛馨沒了,唯一屬于自己的東西,沒有了?在這個世界上,不是說親情難能可貴,貴在一經一脈。

聯系在一起麽?

我,怎麽了?我就不配擁有這些麽?

我是孤兒,我不自卑,與別人有什麽不同,還不是一樣,只不過,他們有家人,而我只是一條魚,在浩瀚的海裏游到哪就是哪!可以生存,就滿足,不去強求不屬于自己的!

迷信中的說法,看來,我上輩子是個罪人,這輩子,注定享受不到天倫之樂!我接受!

意外的,來到我的體內!我斷定,天,這是你給我的,你是開着眼的給?還是逼着眼的送過來?

承認,不懂的去保護!可不是有句話嗎?老天會開眼!

老天你是有眼的,你沒看到我麽?我的努力,我雖然省着,最起碼,我買了個電飯鍋,會買些排骨炖着!我也在為可以當媽媽做準備…為何給我的是空靈的小褒義?看來,我的前世也好,上輩子也好!我到底做了什麽惡,罪孽,多說,作惡多端的,投胎是牲畜,我沒有,我是個人,是個女的,真切的卻只有脆弱的心靈和一顆帶着對比自己更悲切的人存在的憐憫跟同情!

站在那很久,我的腦子和內心,已近不能去調整悲痛的情緒,只是開始對天的不敬,埋怨,怨恨的在蔓延!

不知道病房挂在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已經是在哪個點上!

手端着水,如輕紗從頭上慢慢的蓋上,整個人就在瀑布裏面般的醒腦灌頂。

病房空調的溫度顯示在25度,看着窗戶的霧氣可以感覺到,外面的溫度處在零下,浸在沒有溫度的冰冷水中,不是凍僵的打着哆嗦,寒顫!只是崩潰中瓦解的快感,釋放!

“咚—啪!”雙手已經如枝條慢慢挂下來,臉盆毫不矜持的掉落下來。

沒有重力的支撐,解脫憔悴的身體,溫度已經消失,昏沉的頭,身體頃刻面朝上仰着倒在地面的那刻,眼珠卻白的沒有絲毫靈動一滾上翻。窗戶外高挂上空的月,它貼近了,就一窗之隔!我的媛馨,那是媛馨的模樣,為何,她如此的小巧如豌豆般得大小,她朝着我笑,她飄過來了,僵持的臉,瞬間露出了欣慰的笑臉,在合上眼的那一刻,我的身體就躺在那冰冷的陽臺上,我,為何會看到自己。

舉起的雙手就在自己的眼前,無法觸碰,我的身體,和那冰冷的軀體一樣,衣服是藍白條紋的,很透,透的我可以通過手掌看到手掌後面的一切!

我離開了軀體,一點遺憾也沒有,我反而沒有在去埋怨老天,對老天的種種不敬。

我飄悠沒有重力般的走到窗戶跟前,手貼上那沾滿冷色的玻璃霧氣,沒有手印。卻被一種柔和的力量給吸到外面,是那輪明月,它就在我眼前,我的手試着去撫摸,可惜,感受不到,它是什麽?

月亮,就這樣把我的靈魂像是在收藏什麽東西似地,把我禁锢在那!

是顆褒義般的種子,為何如此的親切,圓月慢慢的似彎船,我空靈的大腦突然有個想法,靈魂有血麽?沒有疼痛,手指只往月刀上一劃,鮮紅的,血,滴在月尖上,它如血泊。

能感覺到月有意,但我不懂天文,我坐在月彎上,心裏在說着:血濃與水!給不了她的安生,我願意用我靈魂來為她創造屬于她該存在的地方!

月,似感動!還是,這就是我必須該經歷承擔的!

世間,不在有我!

煙消雲散,只有那滴血泊記下了我的祈禱和希望,與那胚芽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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