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女帝 - 第 245 章 行動
封昌說:“應該也睡了,太後嬌弱,這一路雖說是坐在馬車裏面的,但不像兩年前,慢悠悠的趕路,這一回我們是急行軍,中間幾乎沒怎麽休息,她那身板,吃不消也正常。”
殷玄想到聶青婉那嬌弱的樣兒,小小的眉頭擰了擰,自言自語似的問:“太後這麽聰明,怎麽不學些武藝傍身呢?聶家人武藝超群者挺多,像聶音,像聶西峰,像聶不為,他三人的武功就極好,聶音一直伺候在太後身邊,怎麽也不教她學些武藝?”
封昌笑說:“太後腦子聰明,但手腳笨。”
殷玄聞言一笑,手腳笨麽。
手腳笨。
想到她那短胳膊短腿,殷玄一個人笑的肩膀都輕顫了起來,但是,怎麽覺得那麽可愛呢。
他又将剛剛摸過她臉的那只手伸了出來,對着自己的臉揉了揉。
明明沒有她的氣息,可他好像聞到了她的氣息。
殷玄悵然一聲,仰頭又看頭頂的月亮和星空去了。
這樣的夜,睡在別人家的皇宮裏面,躺在一張破涼床上面,以天為被,不能入眠,應該是極累極累的,可他卻心曠神怡。
殷玄一時沒說話。
封昌也不說話,抓緊時間睡一會兒。
寅時三刻的時候,天還未亮,晝夜交替,地平線放出幾縷射線般的霞光,浮掠在依舊暮沉的料峭山巒之上,不大不小的皇宮開始傳來陸陸續續的聲音。
等了幾個時辰,任滕終于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身後跟着豐丘國的士兵,手上壓着七個被打的不成樣子的清瘦男人。
七個男人都穿着便服,褪去了士兵裝扮,一時倒也分不清他們是不是那幾個國家跑走的人,是不是當夜真正放火縱兇的人。
封昌和殷玄都眯了一會兒,緩解了疲勞,那些或坐或躺在地上的士兵們也眯了幾個時辰,這會兒也都被周遭的嘈雜聲和任滕以及士兵們走過來的聲音給驚醒,一個一個的扶着武器站起來,肅穆地立着。
那些被迫跟着熬夜的其他五國的士兵們也陸陸續續的站起來,謹小慎微地站在一邊兒。
封昌喊了人過來,把涼床挪走,等涼床挪走後,殷玄和封昌一起朝那七個被按壓在地上的男人走了去。
走近之前,殷玄垂眸看了一眼,問任滕:“是他們七人?”
任滕說:“是。”
殷玄說:“不要诓我,诓我的代價你也付不起。”
任滕顫着身子點頭:“當然,我知道,我也不敢诓你,當時在借兵的時候每個人都有名單,我回去拿了名單,過來點過名字,沒有應名的就是這七個人。”
殷玄蹙眉:“我沒看你來點過名。”
封昌說:“你去看太後那會兒,他确實來過。”
殷玄哦了一聲,又看向跪在地上被打的不成樣子的七個人,沖任滕說:“沒你的事兒了,回去吧。”
任滕擦擦額頭的汗,試探性地問:“那另外的兵?”
殷玄說:“不是你的兵,你操什麽心,這些兵我來安排。”
任滕小聲說:“可這些兵是我借的。”
殷玄冷笑:“你這麽愛作主,那要不要我們把地盤也還給你?”
任滕吓的臉一白,連忙閉上嘴巴,一個字都不敢說了,扭頭就趕緊匆忙地走了。
任滕走了後,那些壓着七個人的士兵們也趕緊拔腿就跑,好像後面有惡鬼追趕,再不走就會當場斃命似的。
封昌笑,伸手輕拍了一下殷玄的肩膀,說道:“太後交待,不要太血腥。”
殷玄說:“我又沒讓他們見血。”
封昌說:“面上沒見血,心裏在滴血。”
殷玄莞爾,笑着沖他看去一眼,可再對上七個跪在那裏的人,那眼中就再無任何笑意,不管這七個人是真還是假,既被送上來了,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殷玄手起劍落,七個人當場就人頭落地,連喊冤喊疼或是咒罵的聲音都沒有,眨眼就去見閻王爺了。
封昌輕啧:“都說了不要太血腥。”
殷玄扣住劍柄,看也不看那七人一眼,低聲說:“我去見太後,你先守着。”
封昌說:“去吧,我讓人把他們的人頭裝起來。”
殷玄嗯了一聲,擡步又往聶青婉昨晚睡覺的那個宮殿走了去。
聶音已經醒了,在殿內伺候,殷玄去了也沒進去,聽任吉說太後還沒起來,殷玄就站在外面等,一直等到天光破曉,近卯時二刻的時候,聶青婉才收拾好出來,看到他,她說:“有話進來說。”
殷玄便擡步走進去。
聶青婉讓任吉去傳飯,然後帶着殷玄坐在了前殿的廳堂裏,聶音去沏了一壺茶過來,倒給聶青婉和殷玄喝。
殷玄看着聶青婉,沒有動杯子。
他見她眉眼間沒了昨日的疲憊之色,內心裏松了松。
又想到她昨晚睡覺的樣子,面上染了一絲笑。
正準備擡手端杯子喝一口水,可手剛伸出來,就想到昨晚摸她臉的一幕,還有那指尖上到現在還存留着的她臉上的滑嫩感覺,一時又怔住了。
聶青婉是沒注意他這細微的神情變化以及動作變化的,她喝了幾口水,清了清喉嚨之後,擡頭看着他,問道:“昨晚的事情查清楚了?”
殷玄緩緩将手指曲了曲,輕垂下了長長的眼睫,低聲說:“嗯。”
他把昨日盤問任滕的細節說了,還說了任滕往哪五國借的兵,借了多少兵,昨晚縱火之人就是這五國士兵中的人,如今也已經逮出來了,被他給斬了。
聶青婉聽後沒什麽反應,只說:“別殺錯人就好。”
殷玄說:“不會殺錯,任滕雖然懦弱了些,卻是一個好君王,他不會拿自己的百姓的性命來抵罪,那七人絕對就是昨晚縱火又妄想逃跑的人。”
聶青婉點頭:“說的也對。”
殷玄說:“我想借這七人的人頭,引五國君王來見,等他們來了,我們就暗中出兵,拿下這五國疆土,他們若有心對你不敬,一定會來,但來了又害怕會出事,就必然會籌謀一個萬全之計,達到甕中捉鼈的目地。”
聶青婉挑眉,笑問:“他們若不來呢?”
殷玄說:“一定會來,這麽好的機會,他們怎麽可能會錯過,你既帶兵占領了豐丘國,不就是在向這些小國們傳達一種不可違逆的态度嗎?你要征服他們的疆土,你要廢了他們這些君王,反正不管是坐以待斃還是出兵相迎,後果都是戰,那寧可坐死不如戰死,因為戰了還有希望,而坐等卻沒希望,這些小國縱然小,可國君們也不是蠢笨無腦之人,就算真有蠢笨無腦之人,也會被聰明人點撥,所以,這一回他們若來了,那就是戰火的開端了。”
聶青婉輕輕轉了轉手上的青花瓷杯,質地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粗糙,形狀像碗,沒有耳柄,她轉了一會兒,又輕輕放下,看着殷玄,說道:“你要主動引他們開戰?”
殷玄說:“嗯,趁現在我們士氣高,糧倉足。”
聶青婉沉吟了一會兒,沒有直接回話,而是擡了擡頭,看向聶音,對她說:“找本日歷過來,我看一眼。”
聶音不知道她這會兒看日歷做什麽,但還是依言去找了一本過來。
等日歷擺在桌面了,聶青婉就低頭翻看着。
殷玄看着她,大概猜到她在找什麽了,她在日歷裏面找契機,可以勝利的契機,這個機會對五國來說極好,對他們來說也極好。
而這個契機不是別的,就是豐丘國每逢六月就極有可能會暴發的蝗役。
一場戰争的勝利,靠的是士兵的力量。
所有人都會這麽想。
這也沒有錯。
但對目前他們的境遇而言,士兵的力量固然十分重要,但豐丘國民們的擁護也很重要,一旦這些豐丘國民們因戰争而反抗起來,大殷士兵會捉襟見肘。
太後确實是要征服這些小國,可她明明打着屠戮的心卻非要做盡仁義之事,你說她邪惡吧,她也邪惡,你說她壞吧,她也壞,可你說她矯情吧,她也有夠矯情,打仗麽,哪有那麽兩全其美的事兒,便宜都給你占了,名聲也給你占了,可能嗎?
不可能呀。
可太後就偏要好事占盡。
她既要領土,也要名聲。
她向外出兵,打着什麽借口?大殷太子去問帝山取劍,遭小國們暗害,太後去看太子,回程路上遭埋伏。
不是她要出兵,是你們逼我出兵的。
看看,理由多正當,多充分,多能得民心。
而這一回占領豐丘,百姓們如此安分,也是因為在進城的時候,她嚴令所有士兵不許傷害任何一人,這任何一人不僅包括手無寸鐵的百姓,還包括那些拔刀對他們相向的士兵。
這一舉動,足以向整個豐丘國民們表達出善意了。
她昨天勞累地趕到豐丘,連眯一眼的時間都不要,就召集所有人讨論蝗役之事,無非也是做給豐丘國民們看的。
她在告訴他們,她來此的目地,是幫他們解決蝗役的,不是來滅殺他們的。
豐丘國的百姓們深受蝗役之荼毒,這個時候有人來幫他們解決這莫大的蟲患,他們只會感激涕零,哪會怨聲載道。
如此,民心又有了。
而她看日歷,無非也是在分析蝗役出現的最佳時機,利用這個時機,讓豐丘國的百姓們維護她,維護大殷士兵,如此,面對外敵入侵,幾乎可以不廢吹灰之力,就能勝利。
而她若采取了他的建議,那到時候,五國國君一旦帶兵入城,大殷多半士兵會從豐丘分散,去偷襲五國,如此,國內的士兵就少了,可以護她的就更少了。
所以,她要利用豐丘國的士兵和百姓,自保。
有時候殷玄真不得不佩服這個太後的陰險心思,才這麽小,怎麽就這麽詭呢,長大了那還得了啊?
殷玄沉默地看着對面的女孩兒,看她認真的小臉上刻着太後的威嚴,一邊翻日歷,一邊蹙眉深思,再想到昨天她睡覺的那個嬌酣傻樣,他又不自禁的笑了。
如果她褪去了太後這一身袈裟外皮,定然是個十分淘氣又十分靈俏的姑娘,嬌酣的時候令人愛不釋手,傻氣的時候讓人忍俊不禁,做壞事的時候……肯定很想讓人揍一頓。
殷玄想着想着思想就分散了,他腦中幻想着一個淘氣的、可愛的、調皮的、時而有些嬌酣、時而有些傻氣、時而又有些奸詐的‘惡劣’的姑娘形象,然後又不自禁的笑了。
聶青婉在忙着看日歷,算計時機,哪裏知道殷玄在幹什麽。
殷玄雖然笑了,但也沒有出聲,只是嘴角和眼梢展開了弧度,就是聶音,也全部心神放在聶青婉以及她手中的日歷上面,沒有注意殷玄。
殷玄一個人坐在那裏,看着對面的女孩兒,腦補着各種畫面。
還沒推算出來今年的豐丘蝗役可能暴發的時候,任吉就過來了,問聶青婉是不是把早飯就端到這裏來吃,聶青婉也不想動,就說在這裏吃,于是任吉又出去,通知廚房将早飯端過來。
等擺好,任吉和聶音要伺候她,她沒讓,讓他們也下去吃飯。
任吉和聶音沒推辭,現在不是在大殷,他們要時刻面臨戰争,所以有些規矩也不必講究那麽多。
二人下去吃飯。
聶青婉和殷玄坐在一張桌子前吃飯。
吃了一小會兒,殷玄問她:“看日歷做什麽。”
他其實知道,但還是想問一嘴,他想跟她說說話。
聶青婉說:“看蝗役有可能出現的時間。”
殷玄問:“看出來了嗎?”
聶青婉輕輕蹙了一下漂亮的秀眉,搖頭說:“還沒有,但我估計,就在月末的時候,但具體時間卻一時沒辦法下定論。”
殷玄說:“知道大概的時間就行,不一定非要具體的時間,你是想利用蝗役來發動這場戰争?”
聶青婉說:“嗯。”
殷玄說:“吃完飯我們可以一起議,把蝗役和戰争以及出兵這些事情全部放在一起議論,如果要利用豐丘國的百姓以及大臣和士兵,最好把任滕也叫來。”
聶青婉說:“可以。”
殷玄便笑了,拿出一雙幹淨的筷子,給她碗裏夾了好幾筷子雞肉,見她吃了,他又笑着給她夾了幾筷子菜,然後才吃自己的。
早飯時間結束,聶青婉就宣了其他五人來宮殿裏議事,封昌去的時候把那七個人的人頭也帶去了,不過人頭是裝在匣子裏的,血也處理了,沒有流出來,不會污了太後的眼。
昨日宮中發生的事情一大早就傳開了,就算不傳開,昨晚封昌派戚虜去城門問話,殷天野也知道了。
今天交班,殷天野自也對聶不為說了,所以聶不為也知道了。
而陳溫斬和聶西峰領兵駐城整個豐丘,自也是聽說了的。
被傳喚來了後,幾個人都看着聶青婉,問她有沒有事兒。
其實肉眼可見她是沒事兒的,她坐在那裏,跟往常一樣,嬌小嫩弱,卻充滿了太後威儀,令人不敢逼視。
但雖然知道她沒事兒,還是忍不住的要關心一下。
跟幾個将領又将昨夜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這七個人頭的事情後,聶青婉讓殷玄派個人去傳任滕。
等任滕來了,聶青婉就讓一幹将領們都坐下。
任滕一開始不敢坐,後來在聶青婉的示意下也戰戰兢兢地坐了。
一開始坐的很不踏實,後來也就踏實了。
他發現這個小太後還挺心大,跟自己的心腹大将們讨論作戰策略,都不避諱着他,當然了,後面他也明白小太後為何喊他了,因為作戰策略裏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這個時候任滕猛然意識到,他不是小太後手下的殘兵敗将,亦不是她踩在腳下的一塊爛泥,他在她心中不是君王,在她眼中也不再是豐丘國君,可他卻是她棋盤中一個不可缺少的車,而他的百姓們就是那些卒,她的那些士兵們是炮,将領們是帥,而她,只是幕後相仕,她把戰場交給了他們,亦交給了他。
任滕擡起頭來,看着側上方的姑娘,那一會兒,任滕是心甘情願的臣服了。
臣服的不是她的武力,而是她的海涵以及信任。
任滕垂了垂眼,認真地聽着她以及那個太子以及另外五個将領們的讨論聲,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其實作戰策略也不複雜,先把這七個人的人頭分別送往他們各自的國家,直接送到他們國家的君王手上,以這七個人在夜裏放火縱殺太後為名,讓這五國國君來見,上一回聶青婉也是用這個方法在殷玄冊封太子的大典上等那些小國的國君們,但沒有等到,因為當時他們手上并沒有活生生的把柄,可現在有了,所以這五國國君一定會來。
如果來,也會如殷玄所猜,他們不會就這麽幹巴巴的上門送死,一定會連合起來,甚至還會連合其他的國家,來圍殺豐丘,以達到除掉大殷太後和太子的目地,所以聶青婉格外強調任滕,讓他守好自己的國民,利用這次蝗役。
怎麽利用蝗役,很簡單呀,把戰場引到蝗役暴發之地。
至于怎麽引,這應該是豐丘百姓們很擅長之事,他們與這些蝗役打交道了好多年,應該也有一些獨門秘法了。
而五國國君們來了,那五國就空虛了,不用想,定然會空虛。
正好他們有六個将領,留一人在城中,另五人領兵暗中去偷襲,有可能那五國還會有防備,調借他國士兵去守城,所以,這一場戰争,看着簡單,實則不簡單,想要贏,就得做好萬全準備。
而到底留誰在城中,六個人争論了很久,殷玄想留下,親自守護聶青婉,其他五将也想留下,親自守護聶青婉,可聶青婉指名點姓,留下了封昌。
五個人全部轉頭看向封昌,小小的嫉妒。
殷玄更是心塞的不行,為什麽不讓他留下?他親自保護她不好嗎?
聶青婉留下封昌,是因為封昌有過很多行軍打仗的經驗,他不需要再靠今天的幾個小仗來學習,她帶殷玄、殷天野、聶西峰、聶不為、陳溫斬出來,不是讓他們守城的,而是讓他們進攻,讓他們去真正領略的戰場的,這場戰役看上去有些危險,但其實并不危險,只要稍微聰明些,就一定不會有問題,所以,拿這小戰去給他們練手。
定下計劃後,殷玄就派了十四人去送這七個人的人頭回國,每個人頭有兩個人去護送,一個是豐丘士兵,一個是大殷士兵。
有可能去了就回不來了,所以,選的這十四個士兵是死士,是甘願赴死的。
當然,他們死後,他們的家人會得到最豐厚的補貼。
當然,也有可能他們不會死。
但不能抱着僥幸的心态,該做的最壞的打算,殷玄都做了。
十四個人去了,當真沒有再回來,可五國國君們的信函到了,無一不說他們并沒有向這些士兵們傳達這種以下犯上的命令,望太後明鑒,又說一定會去親自向太後賠罪,請求太後原諒,這其實就是冠冕堂皇的官方言語。
說了賠罪,卻沒有指明日期。
聶青婉很心平氣和地給五國國君們回了信,說道:“本宮沒有事情,你們也不用來,給你們把人送回去是想告訴你們,本宮容忍不了那些暗中作祟的小鬼們,既不是你們的吩咐,那就是誤會一場,他們的命,就當祭奠那一場大火了,如若你們心裏不安,想來賠罪的話就晚些來,你們跟豐丘都是鄰居,也算好友,應該知道不久之後豐丘會暴發蝗役,人心惶惶的,怕是我們大殷的士兵也會受此影響,忙的無暇分身,到時候你們就是來了,本宮可能也沒空搭理你們,所以,七月中下旬再來吧。”
這信一到達五國國君們手中,南臨豐就笑了,到底是陷阱呢還是陷阱呢?
後面的話說的可真是讓人不多猜測都不行。
南臨豐自然知道豐丘國的蝗役快到了,那個時候整個豐丘都會兵荒馬亂,确實無暇應對外界的戰争。
這麽明顯的事兒,太後為何要格外的提一提?
暗中窺視所有小國以及大殷士兵的左翼将這一信息彙報給了他的王,然後左翼得到了他家王上的吩咐,去見了南臨豐,之後南臨豐就秘信了其他四國君王,暗中議事,六月二十三號,五國君王只帶了幾個護衛,從本國出發,前往豐丘,向太後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