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愛神女 - 第 40 章 濺她一身泥
第40章 濺她一身泥
謝鳶愛慕公子應的事情陳國無人不知, 但許是她身份太過低微,父親不過是個負責禮樂的小小司禮,衆人覺得二人天差地別,絕無可能, 甚至都懶得讨論。
今個兒泰山封禪, 這日子是星官推演天象, 挑選的良道吉日, 不成想車馬行到半路卻突然下起了雨, 帝虞公發了很大的脾氣, 要不是今日封禪, 不宜見血,他定要把那些無用的星官全都殺了。
雲桃的馬車是杭蘇青繡的, 看着雖不寬敞,但頗為雅致。
馬車裏一人一玉, 正在低聲交談。
雲桃深呼吸,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詢問青玉:“如何, 這麽笑可還行?”
青玉欲言又止:“仙子,不太好, 你想點開心的事試試, ”
雲桃哭喪着臉:“我一想到一會兒我要去勾引那個瘟神哪裏還笑的出來, 太晦氣了。”
青玉使出百試百靈的殺手锏:“仙子, 上仙之位。”
雲桃頓時像吃了士力架似的,滿血複活:“嗯,來勁了!”
說着, 勾唇露出盈盈笑容, 如芙蓉一般豔麗。
她掀開簾子, 從馬車裏出來,和車夫對視一眼,車夫立刻心領神會:“女郎,我準備好了。”
雲桃嗯了一聲,而後伸手緊緊抓住車框,她剛抓緊,馬車就哐當一聲,輪子陷入到淤泥裏。
車夫回頭看了雲桃一眼,不太會演戲,語氣十分做作的哎呀一聲:“女郎,這雨下的太大了,車子陷進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雲桃撐着傘下車,盈盈立在一旁:“你先看看能不能修好。”
說着,她蓮步輕移,挪到了路邊,靜靜等着公子應的車架,下這麽大雨,又有這麽多王公貴族伴駕,她不信公子應能不顧禮儀,将她一個弱女子晾在這。
雨下的不似剛才那麽大了,雲桃撐着傘立在雨幕中,如被春露打濕的嬌花,妖妖嬈嬈,卻也惹人憐惜。
她等了半柱香,公子應的車架從遠處駛來,八匹汗血寶馬拉着,膘肥體壯,馬車鎏金繡線,四角墜着琉璃鈴铛,華麗招搖,遠遠搭眼一看就知道是公子應的馬車。
馬車裏,帝應東倒西歪,吊兒郎當的靠着個軟墊子,手裏拿着自己的畫像看,吩咐身邊奴才:“這般技藝是誰挑進宮來的,着人将他的手砍了。”
身邊奴才低眉斂目:“諾,公子。”
公子應皺着眉:“繼續尋好的畫師來。”
奴才擡起頭,小心翼翼的:“公子,您明明不喜畫像,為何……”
世面上公子的畫像都被謝家女郎收集了去,謝家女郎對公子癡心一片,只可惜太狐媚了,不端莊,身世又低賤,配不上自家公子,公子也一向厭惡她,對她不假辭色,沒有一句溫言軟語。
可他也不懂,公子既厭惡謝家女郎,又為何自從知道謝家女郎到處收集他的畫像後,又吩咐宮人去遍尋技藝高超的畫師,每月都進宮來為他畫上一副畫像,再流傳到世面上去,給他畫的醜了一星半點都不行。
公子應将手中畫像揉成團,砸在奴才頭上,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眼底卻冰涼涼的,讓人如置冰窖,他漫不經心的開口:“話太多的人活不長。”
“來人,拖下去。”
從馬車外面進來兩個身着玄衣的侍衛,動作利落的捂住嘴将人拖了出去,愣是一絲聲響都沒發出來。
雲桃遠遠看見公子應的車架過來,步履輕盈的往前去,想要攔下帝應的馬車,讓他捎她一段路。
不成想,馬車絲毫沒減速,只是從馬車裏扔下來一個奴才,嘴裏被塞着布,滾到了邊上的草叢裏,侍衛手起刀落,血濺當場,鮮血混合着雨水,流進土裏。
雲桃差點嘔出來,這尼瑪太殘暴了,她甚至開始懷疑月老是不是投錯胎了,即使是下凡歷劫,造了這麽多殺孽,回九重天也要受懲罰罷。
泰山封禪這般隆重的日子,連帝虞公都不造殺孽,他卻毫無顧忌,想殺就殺,可見他有多殘暴嚣張。
眼看着馬車就要疾馳而過,雲桃撐着傘,雨絲沾染上她一襲青絲,她擠出一抹漂亮的笑容,聲音婉轉纏綿:“九郎,這路太泥濘了,我馬車壞了,能否捎我一段路?”
微風夾雜着雨絲吹開馬車窗上的鎏金錦布一角,露出公子應精致的下颌,微微揚着,如上好的白玉一般,即便只窺得一角,也能管中窺豹,看清他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的姿态。荭镂薯圓
隔着雨幕,雲桃看不太清,但他似乎是冷哼了一聲。
她心中咬牙切齒,bking,裝尼瑪裝啊。
雲桃媚眼抛給了瞎子看,駕着馬車的車夫像是沒看見她似的,八匹汗血寶馬疾馳而過,呼呼生風,濺了她羅裙一身泥。
馬車疾馳而過,留給她一個無情背影,雲桃氣的抓緊了攥在手裏的傘柄,用了極大力氣,指尖甚至都微微泛白。
垂在她腰間打着玉白絡子的青色玉佩,微微晃動了一下,雲桃耳邊傳來青玉溫潤的聲音:“仙子莫氣,忍一時之得失,若有什麽怨氣,回九重天再解決。”
雲桃垂頭,看着自己一襲素色紗裙被濺了一身泥點子,恨的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忍,為了上仙之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