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可能穿了個假民國 - 第 18 章 ☆、發燒

柔嘉給的信息着實讓安如受了刺激,她臉紅得像櫻桃似的。雙手捂住滾燙的臉頰,将頭埋在被子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她囔囔道:“辛楣他……”

安如輕咬住嘴唇,話說了一半,卻不知如何将話接下去。

柔嘉不厚道地笑出聲,“辛楣被你吓得奪門而逃。”

安如嘴一瞥,又是羞赧,又是心潮湧動。窗外捉着盛夏尾巴的最後一波知了叫得正歡,安如被吵的心煩意亂,她逃下床,從箱子裏取出自己帶過來的清涼油,才緩解了因為宿醉過後而生疼的腦仁。

安如邊合上箱子,邊說:“柔嘉,你該攔着我點的,現在鬧成這幅樣子,我都沒臉見辛楣。我們還要同行一路,時時碰面,真是太尴尬了。”

“昨天晚上,你睡得叫都叫不醒,你說我難不成把你扔在樓下睡一晚上嗎!辛楣願意盡紳士之責,我哪有阻攔的道理。這一點上,辛楣表現的足夠幹脆利落,我對他印象好了許多。如果是鴻漸的話,不知道他還要怎麽推三阻四。”

不知是不是錯覺,安如總覺得柔嘉這番話說得有些酸,貌似是說她的事情,其實落點卻落在了自己身上。

安如搖了搖頭,對于這對歡喜冤家也是頗有些無奈。柔嘉性子看似溫柔,實則卻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至于鴻漸,雖然缺點很多,卻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兩人在一起,若是能夠相互寬容,日子也并非不能過下去。

她道:“辛楣有辛楣的好,鴻漸亦有他自己的長處,我覺得人和人是不能放在一起比的,拿一個人的優點同另一個人的缺點比,未免有失公平。”

柔嘉吃吃地笑出聲,她打趣道:“我以為你眼裏只能看到辛楣的好呢!”

安如原本下了火的臉又燒了起來,她已經少了剛剛作為哲學家的思辨,心髒仿若置身大海的一葉扁舟,随着波濤的打擊而四處搖曳,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柔嘉總是以辛楣打趣她,她覺得自己不該示弱,要反擊回去,若是将柔嘉的心思也攪亂了,她肯定沒心情再打趣她了。

安如嗆聲道:“我才以為你眼裏只看得鴻漸的好呢!”

柔嘉沒想到安如會回這麽一句,愣住了。

“安如,柔嘉,你們準備好了嗎我們馬上要出發了。”

柔嘉和安如的對話被門外的喊聲給打斷了。

柔嘉輕聲道:“是辛楣。安如,你離得近些,你去開門。”

安如圓眼一瞪,對她說胡話的本事可真是佩服了,明明兩人離門的距離是差不多近的,或許柔嘉的距離還要近些呢!

她咬牙道:“我頭發還沒梳呢,我不去。”

柔嘉搖頭聳肩,“反正我是不會去的,你願意将人落在外頭也行。且不說為了昨天的事你還要同辛楣道聲謝呢!難不成你還想一直躲着人家。”

柔嘉一番話将安如堵得說不出話來,她索性豁了出去,跳過她的藤箱子,往門口走了去,腳踏在門口的時候,她放在門沿上的手有些猶豫,她在心裏數着一,二,三。

直數到了三,木門嘎吱一聲被她拉開了。辛楣逆着光站在她面前。原本出口的招呼聲也都堵在嘴裏吐不出來,腦子裏一片混沌,她只好沖他笑。

辛楣嘴角上揚,看上去心情不錯。

門口處有微風,撩起了安如披下的散發,她的頭發只有薄薄的一層,且極細,很容易被風帶起來,随風飄散的發絲是沒有軌跡可尋的,其中一束被吹到額前,落在嘴角旁。

這落在她嘴角的輕發惹得他胸口又傳來一陣麻癢,仿佛昨晚那縷侵入他襯衣的細針般的發絲未曾離去,他有一種迫切想要将她嘴角頭發撩開的沖動。

似是意識到自己想法有些不妥,辛楣趕忙将自己視線移開,他将手放在嘴邊以掩飾自己的失态,借口道:“安如,我們商量着中午該走了。”

安如輕聲應道:“我和柔嘉馬上就好,你同鴻漸和李顧兩位先生說等我們一會就好。”

“需要幫忙嗎”

安如搖頭說不用,然後空氣中有幾秒鐘的靜默。

辛楣見無事,便要離開,他轉身的那一剎那,安如突然道:“辛楣。”

辛楣腳步頓住,安如又道:“昨天,謝謝你。”

不待他轉身說話,安如已快速地将門關上,辛楣卻終究回頭了,望着有些簡陋的木門,他無聲的笑了出來。

安如椅在門板之上,平息着跳地劇烈的心髒。

那一路奔波在路上之後,柔嘉病了。

那天半夜的時候,安如是被冷醒的,旅館的被子太薄了,而晚上的風又很大,總之躺在床上渾身發冷。暗夜裏看不到星星,只有一輪大圓盤似得月亮挂在天空之上,清冷的月晖從紙糊的窗口浸了進來,地上反射着盈盈的亮。

安如小心地越過柔嘉,下了床,坐在桌沿邊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沒了睡意。

夜靜得有些吓人,安如聽到有人在喚她,這聲音輕得吓人,并且帶着很濃重的鼻音,之後又是一陣輕哼聲。

安如忙走到床前看柔嘉,柔嘉完全将自己裹在被子裏頭,連頭也不例外,她蹲在床前,輕輕道:“柔嘉,你還好嗎”

回應她的是柔嘉的輕哼聲。安如趕忙将柔嘉的被子掀開一些,讓她将頭露出來,免得悶壞了。

月光清涼如水,柔嘉臉色慘白一片,眼睛緊緊的閉着,眉頭要皺在一起去了,她眼角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流,将枕頭打濕了。

安如用冰涼的手撫住她的額頭,燙得吓人,她心知柔嘉是感冒發燒了,可如今已是大晚上的,藥店都關了門,連看病買藥的地方都沒有。

她忽然想起,李梅亭那裏似乎有藥,可以找他去拿些感冒退燒的藥來吃。

也顧不得晚上是否會打攪人的清夢,她将柔嘉的被子掖好,出了房門,往李梅亭他們住的屋子裏走去。

因為他們住得房間在一個獨立的轉角處,所以不愁将別人也吵醒,但她還是盡量放輕了聲音,她敲了足足十分鐘的門,李梅亭他們沒醒,倒是把辛楣和鴻漸吵醒了。

鴻漸披着一件外套,打開門,聲音還帶着濃濃地睡意,他問道:“安如,大晚上不睡覺有事嗎”

安如放下了敲門的手,對鴻漸道:“柔嘉生病在發燒,我找李先生拿些退燒的藥丸。我把李先生叫醒就成,你趕緊去休息吧!”

被夜風一吹,鴻漸也清醒過來了,忙從門內走了出來道:“柔嘉生病了,我幫你一起把李先生叫出來。”

而辛楣此時也好整以暇的走了出來。

他道:“鴻漸,生病的人喝熱水能出汗,你去找店家要壺熱水上來。”

鴻漸在安如看不見的電話白了他一眼,意思是怎麽你不去。

辛楣不理他,轉頭讓安如借了地方,幫她敲開了那扇門。

李梅亭被硬生生地從床上叫了起來,正生氣,說話口氣很沖,他罵,“大晚上不睡覺,擾人清夢清夢做什麽?”

“李先生打擾你睡覺真的很抱歉,柔嘉病了,我想能不能問你要幾粒退燒的藥丸?不然由她這樣燒着會出大毛病的。”

李梅亭臉色愈發不好看,一牽扯到他要拿出去賣錢的藥的時候,就有些不肯。

若是安如生病了,他顧念着之前她替他讨回了錢,說不定還肯幫忙,但是他自認為同柔嘉的交情還值不上他拿出他金貴的藥出來。

安如是知道李梅亭心思的,她道:“李先生,我不會白拿你藥丸的,我請你出售一瓶退燒藥給我,我會按市面上的價錢付給你的。”

李梅亭眼珠一轉,若是安如肯按市面上價錢付錢給他,可比他賣給藥店要劃算的多,他心裏有了主意,表面推辭道:“安如,大家都是朋友,提錢确實傷了和氣,再說你哪裏用的着一瓶退燒藥。”

安如堅持道:“李先生,這藥都是你真金白銀買來了,我不願讓你吃虧,請你一定要買給我。況且這退燒藥總會用到,我留着備用也好。”

李梅亭笑了,轉而他們這一路的錢可都在辛楣手上管着呢,安如哪裏來的錢,若是她只是嘴上說得好聽呢!

安如一咬牙,她道:“李先生,我沒有現錢,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拿我那塊手表抵給你,我想該是值藥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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