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穿11

當歐泊和萊格拉斯從樹上下來，第一個看到的便是哈爾迪爾。

金發高大的男性精靈神色平靜沉穩，下巴微微昂着，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麽。看到他們，他也只是對他們點了一下頭，然後徑直走開了。

歐泊目送他離開，悄悄對萊格拉斯說：“他看上去可真傲慢。”

“其實，”萊格拉斯略微沉吟一下，決定為同胞說句好話，“哈爾迪爾的脾氣還算不錯。”對比他那位脾氣古怪傲嬌的父王，哈爾迪爾完全只能算是矜持冷淡而已。

然後歐泊看着他的眼神充分表達了“你可真善良”的意思。

萊格拉斯看着她有點想笑。

早起的弗羅多茫然的看着他們，奇怪，歐泊什麽時候跟萊格拉斯關系變好了？

在洛絲蘿林停留了一個月，魔戒護衛隊再次登上啓程。

這一回，他們從水路出發，沿着安都因河，前往魔多。

臨出發前，凱蘭崔爾為他們每個人都準備了禮物。

送給金靂的是她的三根頭發，送給萊戈拉斯的是一把新弓，送給弗羅多的是一瓶埃蘭迪爾之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瓶埃蘭迪爾之光一拿出來，歐泊總覺得有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她身上。

最後是歐泊。

凱蘭崔爾站在她面前，緩緩微笑，就如同雪山上最透徹的雪：“歐泊，你想好你需要什麽了嗎？”

這還能自己選擇？歐泊有點驚訝，剛才除了金靂自己提出希望索取了凱蘭崔爾的頭發，其他都是這位夫人給什麽，他們就接受了什麽。

她居然還能被特殊對待？

也許是她臉上的表情太明顯，凱蘭崔爾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并不缺其他的東西，”她說，“身為遠方而來的貴客，我知道你我之間緣分非常奇妙，因此，我送你精靈的祝福，”

“祝福你無論身處何種境地，哪怕困難，哪怕迷惘，也會找到自己想要的道路。”

***

自從進入安都因大河道，兩岸邊的風聲鴉鳴，就從未停過。

“那是什麽？”弗羅多聽着，覺得心頭恍恍，忍不住問。

“半獸人。”阿拉貢一邊劃着槳，一邊回答，“之前因為我們進入洛絲蘿林，精靈的力量将他們拒之門外。直到現在我們離開了洛絲蘿林，他們才敢跟上我們。”

“會有危險嗎？”一聽他這麽說，山姆有點緊張。

“不用太擔心，”萊格拉斯笑道，“在河上，他們追不上我們。”

“那上了岸呢？”

“那就不一定了。”

看着四個霍比特人臉色瞬間同時一僵，矮人金靂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不用擔心！”他豪氣的喊，“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們。”

“不要笑了，”阿拉貢說，剛好船過彎口，迎面而來的便是阿茍納斯巨像。石像站立于河道兩邊，一年老一年少，表情肅穆，舉手正對遠方。

歐泊震驚的睜大眼，擡頭看着石像，他們站立于此，目視遠方，沉默的經歷着時間的風雨。

“這是先代的國王？”她喃喃自語，被石像的氣魄所折服。

“他們，是我的祖先。”阿拉貢如此低聲道。

在安都因大河的盡頭，他們上了西岸。

“原地休息，入夜後我們去東岸。”阿拉貢說。

“為什麽不現在去東岸？”萊格拉斯蹙着眉，走近他低聲問，“我能察覺到，有什麽在靠近，這給我的預感很不好。”

“東岸有半獸人在虎視眈眈，白天移動太過危險。”阿拉貢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堅持自己的選擇，“原地休息！”

自從甘道夫在摩瑞亞遭遇不幸，阿拉貢自動成為這支隊伍的領頭人。萊格拉斯雖然并不贊同，但是也不再說什麽。

只是誰也沒想到，這群半獸人居然來的這樣的快。

“這不是半獸人！這是強獸人！”萊格拉斯喊道，他拿着弓箭一躍而起，心急如焚，“弗羅多去了哪裏？”

歐泊四下一看，這才發現居然沒看到弗羅多。

她從腰側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劍，感謝這一路的奔波，她感覺自己現在使劍更加流暢連貫，并且心理承受能力也有所增加。她不假思索的砍倒最靠近她的三個強獸人，在戰場上急速的奔跑跳躍，去尋找弗羅多的身影。

“躲好！”她對一邊的山姆喊，“我去找弗羅多！”

敵人太多，她與萊格拉斯他們走散了，但幸運的是，在一個拐角，弗羅多居然一頭撞進了她的懷裏。

“弗羅多！”她一把拉住他，順便攔下小霍比特人因為驚吓而發出的攻擊，“別怕，別怕，是我。”

“歐泊！”聽到聲音，弗羅多才看清是她，也松了一口氣，随即他着急的看了看身後，蔚藍的眼睛裏露出堅決：“我要走了，歐泊！”

“你去哪裏？”

“我決定一個人去魔多。”

“你怎麽會想到一個人去魔多？”比起滿地的強獸人，弗羅多的這句話讓她更受到驚吓，“出了什麽問題？弗羅多？”

“我想好了，我必須一個人去，我只能一個人去，這是我的使命。”弗羅多搖頭，在現在這緊急的情況下，他也說不出更多的想法，只能緊緊注視着她的雙眼，“請不要阻攔我，歐泊。”

歐泊愣住了。

她張了張口，不知道現在說什麽才好。很顯然，剛才一定發生了什麽，才讓弗羅多有了這個想法，但是這緊急的關頭，她又不好細細的問。

在愣神的功夫，兩人都聽到博羅米爾的號角被吹響的聲音。號角聲又響又急，顯然吹響的人正處于危急之中。

“去救他們！歐泊！”弗羅多推了她一把，在這個時候，他比歐泊更果決，甚至更勇敢，“你有這個能力，去做你應該做的事！”

歐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號角聲傳來的方向，她咬了咬牙，在他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你要回來！”

“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她死死的咬着牙，睜大眼看着他，心裏此刻，卻是再清楚不過了，弗羅多他，究竟選擇了怎樣一條艱難困苦的道路，“我和比爾博都在等你！”

“我明白，我知道的，”弗羅多對她微笑，他往後退去，“再見，歐泊。”

她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弗羅多對她揮揮手，消失在樹林外。而她擡起手，擦了擦眼角，轉向號角的方向，臉上露出堅毅的表情。

不過等她趕到的時候，已經遲了。

博羅米爾身中數箭，倒地而亡，梅裏和皮平被強獸人抓走，阿拉貢跪在已閉眼的博羅米爾的身邊，神情悲恸。

時間不夠，甚至來不及悲傷。因為不想博羅米爾的遺體遭到半獸人或者來自其他的亵渎，他們把博羅米爾放在小船上，那個破裂的剛铎號角被阿拉貢放在他的胸口，讓河流帶着他離去。

“快點，他們就快到東岸了。”萊格拉斯拉出小船，卻不見阿拉貢有所動作，奇怪的問，“我們不去追弗羅多嗎？”

“我們已經幫不了弗羅多了。”阿拉貢平靜的回答，他收回手，重新穩固了一下手上的護甲。

金靂在一邊走過來，嘆氣：“這麽說我們的努力全都白費了？魔戒護衛隊失敗了？”

“不會白費的，”阿拉貢将手搭在他的肩上，還有萊格拉斯的，“只要我們對彼此坦誠以待。”他将歐泊拉過來，四個人，站在一起，“我們不能丢下梅裏和皮平，讓他們被折磨致死，”他的語氣逐漸嚴肅：“只要我們還活着，就絕不允許此事發生！”

“把不用的都留下來，”他回身去把自己的匕首撿起來，“我們要輕裝上路，”最後，他頭一撇，示意他們跟上，眼中露出強烈的光芒，“讓我們去獵殺強獸人吧。”

剩下三個人對視一眼。

金靂第一個興奮起來，他大喊一聲：“YES！”立即奔跑着跟了上去。

萊格拉斯對歐泊示意一下，随即也跟了上去。

歐泊站在原地輕笑了一下，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

他們大步向前，走向了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