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谷傳奇 - 第 29 章
意萍被擡上了鐵掌峰,上山時跌跌撞撞的,幾乎斷送了她的小命,幸好她內功深厚尚能一息尚存。這幾日上官夏又過來問過她那種莫名奇怪的內功,但是她總是假裝睡着了,上官夏怕她意外死去倒也不敢逼迫。
這天午夜她被送進了一間石室,石室甚是寬敞,經過人工的鑿造更适合人居住。石室內有泉水有燈火,從石室的門窗可以看見外面的竹林。意萍一碰到安穩的床鋪又要睡了過去。偏偏這時上官夏進來叫醒她說:“快說,你那日化去我的內力是怎麽回事?”意萍瞪了她一眼說:“你不怕我死了嗎?我死了你還怎麽知道?”上官夏說:“看你的臉色這麽好,一時間也死不了。這幾天你裝瘋賣傻,裝得好像自己快要死了一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意萍見她揭穿,心中倒也不害怕,說:“你不就是想學我的內功心法嗎,告訴你,這就是失傳幾百年的北冥神功。”上官夏以前從未聽過北冥神功,這時提起耳朵聽,生怕錯過一個字。意萍接着說:“你要學我本派的武功也行,師傅說了,北冥神功是天底下最厲害的武功。古往今來人們修煉內功的方法都是從雲門至少商,我派的北冥神功卻是反其道而行,從少商到雲門。師傅還說了,學我本派武功之人必須從小學起,體內不能有任何其他真氣,不然北冥真氣會與你體內原先的真氣相鬥,到時候你就會熾熱焚身,經脈寸斷而死。”
上官夏一聽,驚訝不已,她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奇妙的武功,拍手稱贊說:“好,你把修煉之法告訴我,我絕不會虧待你的。”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做一樁交易,不像堂堂一幫之主,更像一個街頭的讨價還價的小商販。意萍說:“你的鐵砂掌不是威震天下嗎,像你這種人怎麽屑于學這種邪門歪道?”
上官夏氣忿忿叫道:“不,你明明看出了我的破綻,況且我的神功并未完成。”意萍笑了笑說:“你練什麽神功?你練的鐵砂掌本來就不全,你再這樣學下去又有什麽用?”上官夏看了看自己粗糙的雙手,說:“好,那你就教我!”意萍把頭轉過去,冷冷道:“我不會教你的,本門的武功絕不外傳。”聽了這話上官夏并未死心,問:“你師傅是誰啊?我去派人請你師傅過來好不好?”她說話的語氣既像是懇求又像是威脅,意萍一陣冷戰,罵道:“賤人,你死了心吧!”
上官夏勸了幾次還未奏效,頓時殺念陡起,說:“好,我先殺了你。”舉起手就要往她額頭拍去。意萍見自己必死無疑也不掙紮。待她手掌離額頭上有一寸之時,驀地聽見幾聲拍手之聲,甚是響亮幹脆。上官夏猛然收回掌力,回頭一看,見到石室門口站着程解高,便退離了石床,笑了笑,恭恭敬敬說:“原來是程左使,有失遠迎。”程解高冷笑一聲,走進來說:“我本來就住在山上,還用說什麽有失遠迎嗎?我叫你辦的事大概你沒有辦好吧,怎麽只有一個?”上官夏臉色微微僵硬,低頭說:“只怪屬下辦事不力。”
意萍從上官夏後背看過去,遠處那個人是程解高無疑,幾日不見他變得容光滿臉、意氣風發,完全沒有當日被朱曉八打敗時的落魄樣。意萍想這也不難理解,他在鐵掌幫作威作福,心情肯定是好了不少,氣色也跟着好了。程解高看了一眼意萍,說:“你出去吧,我有點事想問她。“上官夏也不多說,退出石室。
石室內只有他們兩人。程解高目不轉盯的看着意萍,随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女兒香,笑着說:“好香的氣味!”輕輕抓住了她的小手。意萍想掙脫,但對方抓住後無論如何也不肯松開。程解高說:“你怕什麽,我又不會傷害你。”意萍臉上露出一副極其厭惡的表情,暗運內力在掌心,程解高的手突然感到一陣針一樣的疼痛,立即放開了手。
意萍把手收回,整個身體也轉向石壁,沒聲好氣地說:“怎麽,你們男人都是這副餓狼德行嗎?”程解高聽了也不覺得羞愧,反而嬉笑道:“你們女人都不渴望這樣嗎?”意萍大罵“下流”二字,說:“你們五毒教除了下手狠毒,人也夠厚顏無恥,臭不要臉!”程解高哈哈大笑,甚是響亮,站起來踱了幾步,臉上忽然又變得嚴肅說:“我剛才聽見了你們的對話,真沒想到你的武功竟然這麽奇特!”
意萍哼了一聲說:“怎麽,你也要跟她一樣要學我的內功心法嗎?怎麽,你也像那個賤女人一樣?”程解高解釋說:“當然不是,我見你受傷既重,想替你療傷。”又要伸手過來,意萍喝道:“不必了!”用怒目瞪着他。程解高似是怕了她的目光,退開一步,蹲在石床前,看着她說:“我見你這麽漂亮,心疼你。你知道嗎?”
“虛情假意!滾!”意萍怒火中燒,一動氣只覺得身體更加難受了。程解高色迷迷地看着,又說:“你原本是個絕色女子啊!”意萍怒道:“誰讓你看!”突然翻身過來,右手向空中連彈三下。程解高不知她用的是什麽妖術,接着就見到衣服穿了好幾個洞。
他驚訝地問:“這是什麽功夫?”意萍沒有回答,而是罵:“不要臉的東西,你馬上給我滾!不然我馬上死在你面前。”程解高一聽也是無可奈何,搖搖頭,接着就走了。石室空蕩蕩地剩下了意萍,現在她不覺得那麽難受了,只是覺得很餓。她暗暗叫苦,但是有誰會來送飯呢?痛苦中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到了第三天晚上她終于覺得好些了,收拾了一下,想出去走走。剛走到洞門便聽見有人在吹笛,起初那幾個音符像流水一樣滑走了,像有些疲軟。這是來自《詩經》中的一首詩,由前人譜成歌的曲子,大意是贊美一個德才兼備、寬和幽默的君子。她尋思道:“誰會有心思吹這樣的曲子呢?”循着聲音走去,遠處的竹林下的石凳坐着一個人。那人穿的是白衣服,背對着她,只是在昏暗中無法看到更多的細節。意萍揉了揉眼睛再看,得知那人是程解高,不禁罵道:“這小子在吹這曲子是在贊美自己呢,真是臭不要臉!”
又低聲罵了幾句,忽然想起那夜他對自己如此輕薄,登時變得又氣又惱,恨不得走過去揍他一頓。走到半路,又想:“我幹嘛要去找他,這不是做賤自己嗎?”轉身往回走,再也不回頭。程解高雖全神貫注地在吹笛,但練過武功的人聽力甚佳,早已經聽出背後有人,笛聲驟停,開口說:“怎麽,這麽不想見到我?”這句話聲音本來不大,但意萍對他的聲音十分敏感,倒是聽得清清楚楚,眉頭一皺,反問:“我為什麽要見你?”說完毫不猶豫,三步并作兩步,快速離去。
程解高立即喊道:“你是不是在為那天的事生氣?”意萍停下了理也不理,加快腳步。程解高快步追去,突然幾個花蕾飛來,夾帶着輕微的破空之聲,登時吃了一驚,不知山上來了哪位高人。驚慌之中側身躲開,心有餘悸。
鐵掌峰上有不少野花,初夏正是鮮花盛開的時候,意萍在花叢裏亂竄,不時朝後扔花蕾。程解高追上來了,見狀才知是意萍的行為。意萍見他追近,又随手摘了不少花蕾,數十個向着他彈去。程解高立即舉掌相迎,兩股真氣在空中相撞,花蕾粉碎,濺得雙方身上都是。程解高只是覺得被打中的地方一陣痛楚,臉上更是覺得火辣辣的。意萍甚是氣憤,突然真氣鼓蕩,引發舊傷,全身酸軟,再也無力站着,倒地而去。
程解高見到她突然撲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過去,抱住了她。意萍覺得身體一陣溫熱,迷糊之間聞到了一股猛烈的男子的氣息。十九年來她一直是個守身如玉的女子,哪有男子這樣親近抱着過她!她極力想掙脫但對方就是不願放手。在意萍掙紮下,兩人滾入花叢,身上都沾滿了污泥和落花。到最後意萍覺得累了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索性在他懷裏一動不動。程解高抱住她的時候覺得她輕飄飄的,似是大有性命之憂,于是暗運真氣于掌心,抵住她背心将真氣輸入體內。意萍覺得背後一暖,知道他要做什麽,暗運真氣與相抗,程解高的手掌微微一麻,大為驚訝。
意萍冷冷道:“不要給我輸真氣,我不需要你的好心!”提了一口真氣,爬了起來,慢慢走開。月色朦胧,初夏的夜晚涼風習習,竹林沙沙作響,先前兩人不在意的蟲鳴越來越大聲。程解高也站起來,輕輕問:“你好些了嗎?”意萍沒聲好氣地說:“不用你管!”一眼也不看,擡腳就走。程解高不敢追上去,想起剛才她吹起如蘭,那雙明亮的眼睛,秀氣的長發,沉浸在幻想中。
意萍一直向前走,到了一個懸崖邊上,山間的風揚起她的衣袂和長發,回想剛才發生的事,但願不是真的。一時感到凄苦無助,心裏好生想念母親,卻又偏偏見不到。這樣暗自難過,也不知站了多久,只覺得露氣越來越重,山谷裏的風也起大了。
這時傳來拍打樹林的聲音,她以為是程解高要來了,回頭一看遠處有一人影飛快地掠過花叢奔山上。看那人的身形嬌小,多半不是男子。意萍心想:“難道是上官夏那個賤女人?都這麽晚了還要出來,一定有陰謀。但她乃是一幫之主,用不着這麽鬼鬼祟祟啊!”雙腳發力去追,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就把人跟丢了。
意萍心中暗罵自己蠢,又生怕被人發現,仍是小心翼翼。跳上一棵參天大樹四下張望,只見黑暗中鐵掌峰顯得陰森可怕。夜晚的光線不好,但能隐約的看出遠處高大的岩石。
找不到人,正思忖在黑暗中如何下山,前面忽然前面的樹林裏露出了一點光亮,定睛一看,遠處的山上有一個山洞,山洞外點了幾個火堆。借着火光,依稀看到山洞外守着幾名鐵掌幫的幫衆。
意萍小心接近了山洞,在外等了好久,這才見到上官夏從洞裏出來,但見臉上好像裹了一層冰霜,分明寫着“憤怒”兩個字。她想:“究竟有誰這麽大的能耐能激怒這個兇狠的女人?”凝神靜聽,聽見上官夏和坐在外面的人說:“記着,好好守着,要有什麽閃失別怪我不仁義了!”上官夏做了一個摸脖子的動作,身旁的人驚恐地連連說是。她再也不多話,接着就走了。
意萍躲在一棵大樹之後,确信上官夏走遠之後才出來。那幾個守在洞口的人,又是吃肉又是喝酒的,好不快活,但誰能想到想守夜的生活是極其無聊的,除了熬夜還要忍受蚊蟲叮咬。意萍從地上撿了兩枚堅果,左右手扣住一枚,手上一用力堅果就如離弦的箭飛了出去,發出來聲響。那兩個守衛并以為有動靜,立馬四下搜尋。意萍施展輕功飄了過去,一腳踢到一個。得手之後再也不顧及,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雖然是個山洞,但點着油燈,十分明亮,洞內的道路彎彎曲曲,過了一會道路曲折向下。下面是個人工挖掘的大坑,寬達兩丈。一站在坑口便聞到了酒味。她想:“這難道是個藏酒的山洞?”仔細一看,地上坐着一個人,長發披散,衣衫褴褛。不等她開口說話,那人便大聲喝問:“你是什麽人?”那人說得是含糊,意萍沒聽明白,那人放慢了語速,又問了一遍:“你是什麽人?”
意萍說:“我問你才對,你為什麽會坐在這個山洞?”那人哈哈大笑說:“小妮子真是有趣!”意萍說:“看來前輩在這裏過得很舒服吧?”對方笑聲戛然而止,怒道:“你以為我很想待在這裏嗎?”又罵了幾句不堪入耳的話,意萍聽到他在罵人心生厭惡,一話不說轉身就走。突然身後掌風淩厲,對方隔空的一掌打中了後背,登時疼得幾乎昏了過去。
意萍怒道:“作死嗎?你幹嘛打我?”那人也很生氣地說:“老子問你嘞!為什麽不答話!”意萍見他面目猙獰,心想:“這個武功太高了,隔着麽遠還用用掌風傷到我。看來今天想要離開沒那麽随随便便了。”便大聲說:“好,你有什麽就趕快說吧,我不走!”那人動動手說:“你下來。”意萍心生疑慮,不知是何用意,但還是走下小石階。
那人問:“好!小妮子,夠爽快!我問你,是誰派你來的?”意萍答:“自己來的。”說得極其簡短,言語之中露出幾分厭煩。那人不信服,又說:“是不是上官夏那個賤人派你過來的?”意萍說:“不是!”答完這一句,再也不想待下去,轉身就想走。那人又怒道:“怎地?想走便走,哪有這麽簡單?”意萍不想聽命于他,說:“你要是再這般無禮,本姑娘立刻就走。誰會有心思管你!”對方一掌襲來,打在她後背,這一掌打得她口吐鮮血。
那人說:“來頭不小,受得了兩掌鐵砂掌神功,居然還沒死,第一次見。”意萍覺得全身都要炸開了,幸好剛才只是受了掌風,若真是打在身上非當場吐血而死不可。她聽到了“鐵砂掌神功”幾個字,心裏就罵:“呸,就你那鐵砂掌也敢叫神功?鐵砂掌再厲害也不過二三流的功夫,即使它的威力能夠和降龍十八掌相抗衡。若是我師傅使出六陽掌你非敗不可。”
她心裏雖這麽想,口上卻沒這麽說,此人武功既高又喜怒無常,最好不要激怒他,于是忍痛笑道:“前輩好掌力,鐵砂掌神功果然天下無雙。”那人聽了這句大話,高興地捋了捋胡子,又從地上拿起酒缸大喝一口。這時意萍才看清這個人的處境,原來他身體被鐵鏈困住,不能随處走動,想來是求別人把他救出去。這個人武功又高,又會使鐵砂掌,肯定與上官夏有着什麽關系。
意萍問:“前輩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被困在這裏了?”那人說:“你坐下來。”她本是一個愛幹淨的人,見到地上太潮太髒遲疑了一下,仍坐下來。相距那人尚有數尺之遠,在火光之下見到對方的面容,五十多歲。
“你喝不喝酒?”還沒有等她說話對方就扔了一個酒壇過來。她只好接住,掀開壇蓋一股濃香撲鼻而來。入肚有一陣烈火燃燒之感,看來這是好酒。對方請自己喝酒自然是表達善意了,意萍便将姓名說了,對方也開始說起自己。
原來眼前此人就是鐵掌幫前任幫主上官劍芳。統治鐵掌幫已有二十年,輕功可謂天下第一,人稱“水上漂”。據說他的鐵砂掌已經練到出神入化的境地,掌力可碎石斷碑,威力極大,因此江湖人又送他一個外號“鐵掌無敵”。意萍心想:“上官劍芳武功不弱,成名已久,曾是鐵掌幫幫主,若真有一身功夫怎麽會被困在這裏?什麽‘鐵掌無敵’,這稱號多半是那些阿谀奉承的人給他起的,武功再高也不至于‘無敵’吧?他姓上官,上官夏也是這個姓,定有莫大的關系。”
上官劍芳問:“你師傅是誰?”意萍避而不談,說:“我是給上官夏捉來的。我家本來在江南,武功是家傳的。家父在江湖上也沒有什麽名氣。”上官劍芳一聽到“上官夏”這三個字時哼了一聲,眼裏有極大的憤怒。
過了好久,他說:“這個叫上官夏乃是我的義女,我原本是她的養父。十八年前在桃花村的山上她的父母輩老虎咬死,當時我正好在山上打獵,見到她父母慘死。那年她還不足八歲,死死哀求我收留她。當時我見她聰明伶俐又頗為可憐,一時心軟便把她帶回了鐵掌峰,叫她跟我姓。初時見她是女孩子不願意教她武功,但她又是苦苦哀求我傳她武功。那時我既無女兒也沒有兒子,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是義女也就教了她武功。她十分聰明伶俐,武功學得倒挺快的。後來我又将幫內的事務交給她處理。一年前五毒教派人來和我鐵掌幫交往,我鐵掌幫乃湖南第一大幫派豈能與五毒教這種旁門左道有交情。誰知道那賤人暗中勾結五毒教,将我迷倒困在了山洞,并将幫主之位搶了去。真是養虎為患啊,還好當初我教她武功時留了一手,鐵砂掌中還有幾招厲害的招數沒有傳授給她。”
意萍問:“其實你也沒學全對吧?”上官劍芳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問:“你怎麽知道?”意萍一時口快,揭穿了人家,當下笑道:“這個我是聽人說的。”想用此話掩蓋過去,但上官劍芳不信,瞪着眼問:“你怎麽知道這些?說!”一把抓住她手腕。手上用的力氣甚大。意萍覺得整個手腕都快被他捏碎了,整個手似乎都要給他拽下來了,忍着痛說:“我……家書房……有全套的。家裏有很多門派的武功秘籍。”此話不假,只是她這麽随便就告訴別人,并不見得是件好事。
上官劍芳松開她手,說:“你說你家裏有鐵砂掌的掌法,看你的手這麽細嫩,那你為什麽不練?”意萍知他對自己的武功極為自負,不願跟他擡杠,說:“我本來是女孩子,練那麽多武功幹什麽!”上官劍芳也想将失傳的兩掌學會,就說:“日後我再到你家取回這本秘籍,如何?”意萍說:“反正留着也沒用,都給你好了。”
上官劍芳聽後甚是開心,哈哈大笑,突然臉色一變,怒道:“你要替我去殺了這個賤人!”意萍立即回絕,說:“那不行,我武功遠不如她,又豈是她的對手!”上官劍芳說:“那只能先将我救出來了。這賤人知道我武功厲害早将鐵鏈鎖死了,就算有鑰匙也打不開。這鐵鏈堅固異常非尋常的兵刃能砍斷。你去找九天玄劍。”
意萍問:“那我怎樣才能找到它?”上官劍芳喊道:“自己去找!難道我被困在這裏你還想我去找?”意萍氣道:“哼,我自己去找?我不幹,我為什麽要幫你呢,幫你又有什麽好處?”
上官劍芳哈哈大笑,見到意萍要走也不以為然,緩緩說:“初時我見你臉色異常似有病傷,後來我又用武功試探你,才知道你受了極重的內傷,傷了十二經脈,想要治好須打通這些經脈,不然不但留下病根,原來的武功也不能恢複。你若是不想死可以過來求我,因為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方法。”
意萍不相信,以為他在胡說,就問:“你倒說說看你怎麽救我?”上官劍芳說:“內傷當然是以真氣引導最好,倘若沒有比你高之人幫你,你是好不了的。若不是沒有內功極高之人也可以用藥物治療,尋常的草藥是治不好你的,需要借用一味藥。”
意萍問:“你是說紅色的娃娃魚?”上官劍芳點點頭說:“對,正是這娃娃魚,只是這紅色的娃娃魚很難找到,不過我知道有一處地方有。”他們所說的娃娃魚全身紅色,生活在幽深的山澗中。意萍小時候曾在師傅養荷花的水池見到過,據說這種魚藥效強烈,對治療內傷有極大幫助。意萍思忖幾秒,說:“好,我幫你!”
說完轉身離去,洞**笑聲連連。上官劍芳說:“好,等你找到了玄劍,你就來這裏找我。我會指點你去找娃娃魚。”意萍覺得一陣寒意湧上心頭,站都站不穩,更別提找玄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