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還得是呆萌 - 第 34 章 斷絕關系

鶴老借着空,眯起眼搜尋着在洪荒殿時禦劍的那個女子。他與月隐相交已有二十年之久,早已習慣他們這些修仙之人的道法。對于他這樣已入耄耋之年的武學大家來說,修仙之路何其渺遠,憑他這樣的身子骨斷難撐下。然而,今日那女子的禦劍,他卻無論如何也想得到,以作他百年後的壓棺之物。

但此事怕是難了,月隐對她看重的很呢!鶴老有些輕蔑,洪荒殿的那出戲他師徒二人一唱一和,看似責罰,實則确實為其避開鋒芒,讓衆人轉移注意力而已。

彈指間,鶴老已尋到顧相惜的位置。只見她正和房玄昭在角落中交談,雖是在筵席末尾,但總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只要他一直留意,就不怕沒有下手的機會。只是這樣一來,他就摸不清月隐到底是在護自己的弟子,還是把她當做一個餌,誘使自己上鈎了。

“樓主哪裏的話,鶴老前些年收的關門弟子才是人中龍鳳,将我宮中門人皆比了下去。”花間佛笑道,話鋒一轉,無意間就引到了鶴老頭上。

“鶴老眼睛甚毒,現下好苗子越發得少,卻獨他玄黃派人才濟濟。”月隐假作嘆息,擔憂道,“宮尋今日怎麽沒來?好些日子沒聽到他的消息,莫又犯病了。”

“勞樓主關心,宮尋确是不好。不然我這把老骨頭也不至前來叨擾,只需安心造我的棺材、只等我閉眼的那一刻咯!”他皺着眉,不慌不忙地撤回視線。雖被人打擾,但斷不能讓別人發現他所觊觎的東西。

一旁挨着鶴老而坐的是與玄黃派唇齒相依的扶搖閣閣主淩煙仙子,此人生的極美,冠以天下第一美人之稱。奈何外養一張皮內蠱一顆心,她靠着男人一路上爬,再一手創立扶搖閣,終成天下間所有蛇蠍美人的标杆。

她搖開紙扇,微微遮住自己的容面,只露出那一雙勾魂奪魄的雙眸來,她笑道:“鶴老仙風道骨,一看便知是長壽之人。但這宮公子卻是可惜了,年紀輕輕便身體欠佳,可謂是天妒英才。索性他拜的是鶴老,若是旁人哪還有這個福氣。”

鶴老對此很是受用,便滿意地點點頭。淩煙仙勾唇一笑,穩了穩自己新制的步搖,收回餘光時發覺有人正在看着自己。對此,她是毫不奇怪的,因她的這副容貌,若哪天吸引不來目光才令她奇怪。而她也就以平常的做法,露出一雙美眸、迎着視線抱以含情而不失得體的一笑。

但當她剛看清楚那人便很難再笑了,看着她的人正是江湖上盛傳的紅衣血傘真身——花間佛

不得不說,這淩煙仙子确實聰明。她貴在有自知之明,知道什麽樣的人能是自己駕馭的,而什麽樣的人是她得遠遠躲着的。鶴老察出她的難堪,緩緩道:“這位是扶搖閣閣主,淩煙仙子,也是這三年來蟬聯天下第一美人的冠主。”

在座賓客紛紛停杯,目光随之而來,直看着這位淩煙仙子,其中不乏青年後輩的傾慕之色。

“在下花間佛。”他回了個禮,随後便未再在意。月隐朝他淡淡一掃,最終還是未說什麽。

————

遠離人群的筵席之尾,稀稀落落地設了幾張桌案。

“師姐你別傷心,師父只是一時生氣,等他氣消了那便什麽事也沒了!”房玄昭有些着急,他當初就不該多嘴的,這下倒好,平白惹得師父與師姐不快。

他這樣寬慰人的話,若在前些日子說她可能還會信。但今時今日卻是讓她明白了,只要她還是望月樓的三師尊、還是他的弟子,她就不能說自己喜歡花間佛。師父是要讓她知難而退,在望月樓與花間佛之間選擇一個。

顧相惜一口氣悶完了整杯酒,張開兩條手臂趴在桌上、又轉過頭背對着他,打着嗝道:“才、才不管他呢。師弟你好煩啊,但是師父也很煩,嗝,這裏的人都好煩。”

“嗝、我先回楚狂殿。但是我忘了自己、吃、吃不得酒。”她一邊打着嗝,一邊扶着桌子,搖搖晃晃得站了起來。

房玄昭猶豫了會,最終還是移開屏風,将已經躺在地上打瞌睡的顧相惜扶起,摻着她坐好。又叫來在外服侍的侍女,令她将顧相惜送回楚狂殿。

平野星端着杯酒,正從拐角過來。筵席剛開不久,這房玄昭便不見了。沒了師兄作伴她也待不下去,便捧了杯酒四處尋他,沒想到卻發現他在這偏僻地、又和那所謂的三師尊糾纏。她冷着臉,将本欲給他的酒盞摔個稀碎。

清乾一宮的筵席擺了大半日,直到入夜才散了。衆賓客紛紛離開,清乾一宮的金字額匾下、站了兩排提着燈籠的年輕女子,各自引着一人去了各自的睡房。

因午後的醉酒,顧相惜這一覺睡得可謂是天昏地暗,醒來時天色早就暗了下去。她心下一驚,環顧四周後發現自己還在楚狂殿,也還在望月樓。

“你醒了。”花間佛遞過來一杯醒酒茶,“離天明還早,長夜漫漫,你想如何度過?”

她只覺喉間澀得緊,接過來便猛喝了一口,她本以為自己會被燙個滿嘴泡,沒想到這溫度不涼不熱,剛好适中。她心中一暖,又思及洪荒殿之事,便擱下茶盞道:“我只想回長林。”

“今日在洪荒殿偏殿,師父身邊有個藍衣女子……”她頓了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覺心裏有些不适。在偏殿中,那藍衣女子自稱是“婢女”,但她是不會信的,一個婢女會有此特權,竟能說出卸她一條胳膊話。而她還在望月樓的時候,也是從未見過她,她有些疑惑,這個女子究竟是何來頭。

“她可欺負你了?”

顧相惜連忙擺手,想起一個侍女就能将自己碾壓得體無完膚她就羞恥不已,遂嘴硬道:“我才不怕她欺負呢,只是她讓我明白了一件事。”

她攥緊拳頭,有些猶豫,但一想到該來的總是會來,便死豬不怕開水燙地道:“若我斷不了與你的情,那只要我還在望月樓,你也還在夜惜宮,天下就不會太平。江湖不穩、民心難安,将來天下傾覆,罪魁禍首便是你我二人。”

“所以,你便要與望月樓斷絕關系。”花間佛神色晦暗不明。她的分析确實無誤,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即便她與望月樓斷絕關系,仍會被千萬種理由、莫須有之名冠上罪責。而那時,沒了望月樓庇護的她,将面臨着的是天下人的唾棄與怨恨,而他也怕是分身乏術,難護她周全。

他沉下聲,道:“阿顧,你看錯了因果。天下會傾覆,不是因為你是望月樓的三師尊,而是因為你喜歡上了我。”

顧相惜垂下頭,咬唇不語。顯然她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願意去相信。花間佛嘆了口氣,這一世的她無論如何變化,卻總改不了麻痹自己的習慣。

“阿顧,若你願意等我,便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之後,我娶你。”此外便沒作再多的承諾,他只需顧相惜知曉,他是認定了她的。

見他話語間的幹脆利落,顧相惜心髒的跳動陡然一滞,然而卻不是因為激動與欣喜。不知為何,她很怕他說這樣的話。總覺得他這樣說,自己便定是等不到了。

“我不想等,別讓我等。”她拉住花間佛的衣角,手指微微顫抖。那一刻,在聽到他的承諾時,從心底漫出的絕望幾欲毀去她的精神。

“這一次不會了。”他垂下眸,摟住顧相惜,眼底神色越發晦暗。

————

飛鳥峰某處宮殿

藍衣女子将殿內四角的燈盡數吹滅,只餘東殿榻前的一盞。

“鶴老可睡下了?”月隐懶散地卧在榻上,神色疲倦。藍衣女子服侍在他左右,她從懷中取出盒精致的膏藥來,抹了點在食指上随後替他按摩起太陽穴來。

“還未呢,今夜對那些人而言可是個不眠之夜。”藍衣女子神色不屑,随後關切道,“主人今日也疲了,早些睡吧。”

“不急,仔細着鶴老和扶搖閣的,其餘的人随他去,只要不太出格。記得溫柔些,別像上次、再弄出了人命。”他閉着眼,似被身旁唯一的燈晃了眼,神色越發疲倦,默了好些功夫才繼續,“她如何了,在偏殿時你為何設了結界。”

“主人在說什麽,瑛潔不懂。”她手下動作微停。燭火如豆,映在月隐方睜開的眸裏。他冷聲道:“你在偏殿到底做了什麽!”

方瑛潔咬牙跪下,她道:“我從未做對三師尊不利之事,也不敢做。不過是按主人吩咐,請她入席而已。”

“瑛潔,你的手段我不是不清楚。莫忘了這些都是誰教給你的。你若有自知之明便自己交待罷!”

然而方瑛潔卻還是不動,只一味低着頭跪着,大有與他耗着之意。月隐大怒,挽袖便欲施法。

“主人不要!瑛潔會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說完,她便将自己是如何做的,又将顧相惜是如何回她的,一字不落的說給月隐。

作者有話要說: 顧相惜:雖然只是一章,但是感覺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了诶,起碼有三天吧!

作者:我可是親媽,幫你們逃過了520诶!那可是最容易召喚出FFF團的日子之一。

花間佛:借口太假,拖出去剁了!

于是……接下來是斷更的日子。(⊙o⊙)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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