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還得是呆萌 - 第 45 章 陰謀開章
顧相惜并不知道在自己身處黑暗中的那些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唯一知道的,便是花間佛将他的佩劍交給了自己,這就是要她保全自己性命了。她抱住紅櫻嫁,他即将紅櫻嫁給了自己,那她就定不能辜負了這把好劍。
山霧越發濃厚,她這回可不敢再托大,只有小心翼翼地往飛鳥峰而去。她雖然擔心師父,但他怕是不願見自己的,過去也是只能是添麻煩又添堵。
借助着連接蒼鹿山與飛鳥峰的虹橋,不過幾盞茶的功夫,顧相惜便已回到了先前居住的淩宇軒。
她推了推門,發現淩宇軒的殿門已經上了鎖,現在房玄昭不在身邊,其他師兄弟又與她不熟悉,她現在身份尴尬,也不好去求他們給自己空一處房子。便只有去試試運氣,就近去看看楚狂殿,所幸這裏是沒鎖的,只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奇怪,為什麽不鎖楚狂殿?”顧相惜搖搖頭,搞不清楚那些人是如何想的,難道這就是差別待遇嗎?她今日累了一天,也懶得細想,只随意尋了個座位便坐下。
沒人知道她在楚狂殿,因而要指望有人給自己端茶送飯是不可能的了。在短暫的休整後,顧相惜挽起雙袖,從木櫃中抱出被子,開始整理床鋪。
做完這些便有些渴了,一提起茶壺卻發現空空如也,她長嘆一口氣,這水看來也得自己燒了。便出了殿門四下一找,看能否有可做柴火的木頭,無奈兩旁都是竹林,夏日落葉并不算多,即便是有也不夠燒。
她有些無奈,但凡自己對望月樓實地熟悉些,也不至連水源和柴火都找不到。她只好踮起腳尖一望,在看到楚狂殿背後參天的的黑影後便從左側繞過去,想那形狀高度該是樹木無疑,她只求能拾些幹木柴好生火燒水。
楚狂殿的背後她是從未去過的,而左側的這條道也更未是走過。一路過去,雖是白茫茫的一片,但迎面撲來的竹葉清新味讓人為之一振,讓她一掃過往陰霾。
正此時,從竹葉搖晃的“莎莎”聲中,她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擊石之音,再一細聽更是有流水的“嘩嘩”聲。顧相惜大喜,看來這裏應該設有僧都,那前面應該是有水源的。
別看顧相惜在待人處事上不怎麽樣,但在生活上還是很有一套的,畢竟在長林時的被遺棄的悲慘經歷,讓她早早的學會了這些,嗯……可以在原始森林裏活命的生存技巧。
一刻鐘過去了,顧相惜就着書桌上的茶葉泡上一杯滾燙的茶,心滿意足的喝了起來。
她捧着觸感潤澤的茶杯,心中感慨良多。短短小半月,發生了諸多的事,每一件都能讓她為之抓狂。而她也開始在問自己,當初她離開長林是對的麽?若她要逆轉這沒有意義人生的代價便是師父的死,那她寧願不要改變。
顧相惜擱下茶杯,覺着有些冷嗖嗖的,便起身将長窗關上。在斷魂苑時,若花間佛真要帶走她,她很難丢下師父就這麽和他離開。十多年的師徒情份不是說扔就能扔的,從她有記憶開始,便一直是師父陪在她身旁。
她不願月隐死去,這是事實,但她沒有能力阻止它發生,這也是事實。她在長林閑暇時曾看過許多醫術,也曾用些小白鼠做過實驗,若月隐真是因病所困那她或許還能幫得上忙,但師父已經不會再讓她接近,這依舊是事實。
顧相惜長長嘆了一口氣,她只有去博了,但同時也得做好準備。萬一師父不在,那後面……
斷魂苑
月隐方出現在斷魂苑之前,就被早早等在門口的方瑛潔發現。擔憂欣喜之餘連忙将他扶回屋。
“主人,瑛潔知錯了。方才不該向三師尊下狠手的,但瑛潔也只是一時心切……”她試探性地問道,同時替月隐蓋上被子。
月隐疲憊地阖上眼,沒有回答。就在方瑛潔以為他已經睡着的時候,他緩緩開了口,道:“無妨,有他在你也上不了她。這些日不必管她,随她去吧。”
“是,瑛潔遵命。”她跪在地上,嘴角扯起了笑。花間佛雖未對她下死手,但單憑她害月隐出事一點,便早已對顧相惜恨之入骨。便是不能殺她,但在她眼皮子底下,倒是能好好整治整治她。
很快這一日便翻了過去。翌日,月隐已經蘇醒的消息傳遍望月樓上下,樓中弟子喜不自勝。就連躲在飛鳥峰疙瘩角落裏的顧相惜也遙遙聽見有女弟子的歡喜聲。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臨窗而立。雖然偷聽人講話不厚道,但她從住在這疙瘩角落裏開始,就鮮有人途經此處,習慣有人陪伴後再次獨處便覺得孤獨。
“你知道麽,聽說咱們樓主之所以會病倒全是被一個人給氣的!”其中一位女弟子道。
“竟還有這等事?咱們樓中弟子無一不敬佩樓主,怎麽會有這種惡人?”
“這就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了。咱們樓裏一直在外閉關的三師尊,你可聽說過?”那女子刻意住了嘴,也停下了腳步。
她望着門戶緊閉的楚狂殿,賣足了關子後,才道:“那位早已在百鬼夜行前便回來了!我有一姐妹是負責在望月慶典替客人滿酒的,在那次宴引上就看過三師尊本人呢!”
另一女弟子聞言更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二人就與顧相惜隔牆而立,叽叽喳喳地議論着她。而顧相惜也好奇在這些徒子徒孫眼中,她是個什麽類型的人,遂保持站立的姿勢,心安理得地偷聽了。
“那這三師尊,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顧相惜抿着唇,将耳朵緊緊地靠在窗戶上,生怕聽不到她們後面要說的話。
“還能怎麽樣,就是個狐媚的。”那名女弟子言辭不屑,下巴擡得老高,像是她這樣說別人自己便能清高如蓮一般。
她看着另一人驚訝的神色越發得意,道:“你別不信,五師尊與九師尊的感情你是知道的吧?那是咱們樓裏上上下下都認可了的金童玉女,尤其是五師尊對九師尊,那叫一個情比金堅,不知羨煞了多少旁人。”
她的聲音到這裏便戛然而止,留出了一大段的空白,像是在扼腕嘆息着什麽。爾後像是親身經歷般,憤恨道:“但在那日的望月慶典上,五師尊卻是為了那狐媚子很是傷了九師尊,聽我那姐妹說,在九師尊回來後她偷偷瞧了一眼,眼圈都紅了呢!”
“哎呀,三師尊這般厲害?想必她一定生的傾國傾城吧?”另一個女弟子摸着胸口,表情既難以置信,但又充滿着好奇。
殊不知她這樣的神情正是那女弟子希望見到的,她想起那位人交代的,務必要将所有事情一并讓衆人知道,遂繼續道:“哼,只怕還不比你我二人姿色,不過是手段過人,我那姐妹說她無論是姿色身段,都不及南扶柳半根手指頭呢!而且我告訴你,光是五師尊還不只呢,你怕還不知道為何我會停在楚狂殿吧?”
她轉過身,背對着顧相惜,指着楚狂殿大門,道:“因為這裏,便是夜惜宮花護法的暫住之所,而這裏,也是那狐媚子勾引人的地方。因為在望月慶典過後,那所謂的三師尊便已和花間佛同住一室,行事已俨然如夫妻了。”
“哎呀!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她怎麽有臉去做呢!”
顧相惜的姿勢已由扶窗細聽改為了垂袖而立。此刻,那些人口中的說出的話已不用她偷聽就已能傳進她的耳朵了,倒不是說那二人的音量如何大,只是這些肮髒卑劣的話語本身便藏不住。使得她有生以來,連傷心憤恨都一一忘了,只露出了冷漠的表情。
她冷冷地看着窗外,這樣的表情和她本人是完全不符的,充滿了違和感。然而,她眼中的情緒卻是騙不了人,這真真是厭惡極了才會這樣罷。
顧相惜用布條将紅櫻嫁纏好,這把劍因它的主人太過有名,在很多地方已經成了花間佛的标志。她不會蠢到坐實自己勾引人的诋毀,但憑她一人又占不了上風,遂将紅櫻嫁包裹住,帶出去也算有個底氣。現如今整座飛鳥峰都被濃郁籠罩,即便她站在她們身後怕她們也看不到自己。
“可不是麽?莫說是她那樣身份的人,就是咱們兩個小人物也割不下臉吶!就是不說顏面與廉恥問題,你說,這夜惜宮是個什麽地方她難道就不知道?但別人卻是巴巴地貼上去啊,這不是陷咱們望月樓于不義麽?月樓主可不就是被她給害得!”
顧相惜提劍站在了門口。
“這人不要臉鬼都怕啊,更莫說是主動送上門的。只是,你說她姿色不過了了,五師尊和花間佛怎麽就……”
“吱——”楚狂殿殿門應聲而開,和着凜冽的山風,從門內踏出一片醒目的紅色。竹葉簌簌,歡快地抖動下枯枝敗葉。
顧相惜執劍站在臺階上,她吝啬着音量,但卻不吝啬冷漠,道:“畜生,瞎叫喚作甚?你三師尊在此,有何疑問盡管來問。我不知曉你們從哪聽來的,但師父都還未說什麽,你們一未親眼所見,二非當事之人,一聽到謠言都不過腦子便胡亂傳與人聽,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麽?”
那兩個女弟子皆是被吓傻了,其中一名女弟子趕緊伏地求饒,她們只是途徑此地,萬沒想這三師尊還住在這裏啊!但另一位卻是站着不願動的,三師尊什麽的,不過是糊弄人玩呢,當她不知曉麽,樓主為與她撇清關系,在發現她與花間佛的關系後便将她逐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自己說的雙更,跪着也要把它撸完!╭(°A°`)╮
顧相惜:我已經懶得吐槽了,我的設定明明是呆萌,但現在卻越來越偏離軌道了……我不要當吐槽役。╭(°A°`)╮
花間佛:同一種顏文字,果然感情很好吶。
作者:小花你醒醒!不要接力吐槽役,這種事還是讓女主去……啊……
顧相惜:作者卒,完結,撒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