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可能穿了個假民國 - 第 6 章 ☆、還物
以後的接連好幾天裏,安如時常可以碰見宋盛和,還常受到他的邀請,諸如吃飯,看電影類的。安如眼裏那許多是同喜歡的人一起做得事,若是和一個都不甚熟悉的人怎麽都覺得別扭與不自在。
她不擅長拒絕別人,但更不願向別人釋放錯誤的信號,以免人家誤會,而耽擱了彼此。只好次次婉言謝絕,可拒絕次數多了,她和宋盛和面子上都過不去,只好盡量避着他。是以每天早晨天還微微亮她便出了門,天黑透了再回家。
這天,安如照例起了個大早,可她起的再早,總有比她起得更早的。一大早,家裏的傭人從外頭抱着好大一束紅玫瑰從鐵門處往裏走,嬌豔的紅花瓣上還帶着清晨打在上面的露水,嫩的可愛。她剛好同安如迎面碰上,喚了聲二小姐,安如在離她不遠處停了下來,微微偏頭問她怎麽了。
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正是青春年華的好時候,如今卻為了生計不得不做着許家的傭人。她個頭不高,身材胖胖地很喜慶,人也機靈,所以很得惠娘的喜歡。安如因剛從國外回來,同家裏好些人都還不太熟悉,這小丫頭也是因為平時被惠娘使喚得多所以安如對她有些印象。
若是沒記錯,惠娘總喚她筍兒。
筍兒圓乎乎的小腦袋被那束大花給遮住了,所以只聽到她帶着少女獨有的青春的軟軟糯糯的聲音,“二小姐,宋先生給你送的花兒,我是現在給你,還是抱回去,插在花瓶裏。”
安如揉了揉眉心,暗道宋盛和還真是有夠堅持的,她已明裏暗裏拒絕了他好幾次,怎麽還不知放棄,但真要說宋盛和如何喜歡她也算不上,這點看人的功夫她自認為還是有的,她估摸着大體是男人的征服欲作祟了吧!
感情一事與她而言有些複雜,前世活了二十多歲還不曾談過戀愛,算是別人嘴中的老處女了。所以這方面的事情知之不多,唯有的一些經驗還是看書或是同身邊朋友交流得來。
她獨将花束上的卡片摘了下來,然後吩咐筍兒道:“筍兒,花你拿進去,随你怎麽處置。以後若是再有人送花的來,一概不收,當然只不收我的花,其他人不算在內,你且記住。”
筍兒點點頭,她抱住花有些不解的看着安如離去的背影。她的小腦袋裏,只要太太滿意的都是好的,怎麽二小姐卻偏偏不喜歡呢!不過她天性開朗,這煩惱只在她腦子裏打了個轉便被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安如讓她随意處理這花,可她卻真不敢随便了事,只好先将花抱進大廳再作打算,卻看到安意從樓梯上下來。這麽大束移動的玫瑰花,安意打眼便瞧見,她招呼了聲筍兒,問花是不是送她的。
安如留學的那幾年,家中不時也會收到些花兒,大致是安意的愛慕之人送得,所以安意照例不等筍兒回答,從她手中接過了花。雖然有些疑惑為何沒有卡片,只道是有些人暗慕她不敢讓她知道,得意的同時想着晚上等安如回來好好在她面前炫耀一番,也好挽回這幾日在宋盛和那裏失了的面子。
筍兒睜眼瞧着安意把花抱走,嘴唇蠕動了半晌,卻最終一個字不曾吐露出來。她雖然笨了些但到底不傻,若是當面下了三小姐的面子,以三小姐的脾性自己肯定讨不了好處。而且二小姐也說了花兒讓她随意處置,所以交由三小姐,也不算越矩。
玫瑰花的芳香使得安意心曠神怡,只讓她疑惑的卡片卻在安如手上握着,安如出門時瞧了卡片幾眼,見上面寫着:致美麗的安如小姐——苦思良久,唯覺玫瑰之韻美方能配上安如小姐的優雅高貴,盼佳人能心悅之——你虔誠的騎士宋盛和。
少有人送她花,也難有人寫情書給她,不過國外時同宿舍的倒是有幾位摩登女郎時常會收到愛慕之人的情書,大體同這調子不差。她覺得這種口吻真有些浮誇,不是很能夠适應。不禁有些自嘲地笑笑,看來安意說得也沒錯,她還真是個老古董沒錯。
只要一想到卡片上的文字她就挺不自在,更別說将其一直随身攜帶着,于是将其揉成了一個團,就近扔在了垃圾簍裏,走了一段路後招了一輛黃包車,報上了地址。
她尋着鴻漸給的地址,尋到了蘇小姐家,蘇小姐家的小洋樓相較許家要大上些,地段也不知要好上多少。安如深吸了一口清晨新鮮的空氣,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聲清脆,不一會,她被一傭人帶了進去。擁人說蘇小姐還未起來,讓她現在大廳等上一陣,她去催人。大廳很大,即使盛夏時分,也顯得有些冷清,據她所知,這麽大的一棟洋樓裏只住着蘇小姐和她母親兩位女人,其他家人都随政府搬遷到內地去了。安如對于他們母女為何留下的各中情緣不太清楚,以前只當她們是書中人,心中不願較真,如今書中人竟成了伸手可及的身邊人的時候更加不願探究他人的隐私。
她站立在大廳正中間的位置,上面吊着一晶瑩剔透的西洋燈,水晶珠子流溢着五彩的光。而她的前面挂着一副巨大的西洋油畫,油畫裏一穿着深色麻布衣衫的牧女在草地上驅趕着羊群,一束束陽光下,襯得牧女的臉亮得如白瓷。而油畫旁挂着一副小上許多的照片,是蘇小姐穿着博士服的畢業照,她臉上洋溢着熱情的笑。
正當她看得入迷的時候,蘇小姐極優雅的從樓上下來了。安如聽着動靜,忙轉身。蘇小姐對她展顏一笑,熱情得喚道:“許小姐,許久未見,讓你獨自等了這般久,真是太失禮了,我向你賠罪。”話音落畢,人已站在了她跟前。
在船上,蘇小姐是矜持自重的,兩人也不過是點頭之交,關系淡得可以,如今她這般熱情倒讓安如受寵若驚。
她道:“客人攪了主人的清夢,該賠罪得是我才對。”
接着又陪着蘇小姐說了幾句沒什麽用的話,安如才将手帕取了出來,說:“蘇小姐,這次來是有東西要還你的,這手帕不知怎得出現在我箱子裏,可能是在船上的時候我拿錯了,現在物歸原主。”
蘇小姐見着手帕,原先還很熱情的态度迅速冷淡下來,她嫌惡地看着那方手帕道:“這手帕與我沒有任何關系,許小姐怕是弄錯了。”
安如噎了下,她敢保證自己确實沒有記錯,可蘇小姐既然不承認這東西是她的,她也不能強塞給人家,只得擺擺手讪讪道:“想是我記錯了。”
經蘇小姐提及,安如喚醒了已喪失了許多年的記憶。這手帕應是方鴻漸的,蘇小姐原本對鴻漸有些意思,所以在船上時對鴻漸很是殷勤,可是下了船之後,蘇小姐見到那篇鴻漸岳家在報紙上刊登的啓示,知道原來鴻漸是已有未婚妻的人了,以為自己受了他欺騙,便将他記恨在了心上。見着這方手帕想是有了不好的回憶,才堅決不肯承認手帕是她落下的。
若是之前能想到這遭,安如也省了自己跑着一趟的功夫。
這通對話下來,氣氛愈顯尴尬,安如知道該是到自己退場的時候了。她剛想跟蘇小姐辭別,卻聽見外頭爽朗的笑聲直侵入耳。
蘇小姐原有些不忿的臉立時展顏不已,看的安如咋舌不已,也不知進來這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是何許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男主就出現了。
排雷:
看過圍城的小寶貝都知道趙辛楣一開始喜歡的蘇文纨,雖然我覺着這喜歡可有可無,如同小孩子對玩具的執着,真當失去了,也不過是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一會時間有新玩具的出現便會将舊玩具忘得幹淨。
以上不過是我自己對圍城的一點理解,并不成熟。希望可以同有自己理解的大寶貝一起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