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幻景 - 第 87 章 :命懸一線相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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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珺瑤沒有想到安澗黎在這樣的緊急關頭還能想到自己的安危,就要讓自己一人承受這巨石的一擊,反應過來的郁珺瑤反抓着他,不放任安澗黎就在自己面前受傷,銀牙一咬,使足全力帶着由身訣所領悟到的全身的功力奮力一躍,匆匆離開原地。
看着就要脫離巨石滾落下來的距離,郁珺瑤剛剛松了一口氣,巨石卻像有生命一般翻了個身子,偏巧劃過安澗黎的右臉,順着他的胳膊滾落下去,霎時間安澗黎的右臉右肩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郁珺瑤一時間顧不上太多,和安澗黎站定在泥濘的道路上晃了下才穩住了身子,她自己由于超負荷的運功吐了好幾口血。
安澗黎起身也不顧自己的傷口汩汩流着鮮血,兩人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地立即向前奔去。
兩人的手拉着手,眼神肅穆,其中一人的右臉右肩泥濘,不斷有鮮血流出,一人的嘴角鮮血汩汩流出,明明是兩個狼狽至極的人,身體受傷,卻透着不符合情景的從容,仿佛悠悠然然一般與整個狼狽的大地格格不入。
兩人的雙眼都堅定又灼人,形成了這個泥濘不堪道路中一抹亮人的風景。
一路躲避滾下的泥石,一路前行,雖然浪費了不少時間,卻在行了不久後看到了正在慢慢前行的墨臺染。看到了熟悉背影的兩人才放松了些許,這一放松,兩人才發現自己還抓着對方的手,尴尬地對視一眼後雙雙松開,假裝鎮定的郁珺瑤才趕到墨臺染身邊若無其事地說:“小染。讓你快點行,還敢在這兒磨蹭等我們!風曦他們的人影呢?”郁珺瑤知道墨臺染是為了等他們,可是多呆在這條山路就多一分危險,看到墨臺染的不聽話,郁珺瑤的心裏有一絲“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卻又有一絲苦澀的感動。
“風大哥就在前面。姐姐我們快點走。安大哥也跟上來。”墨臺染看到兩人雖然狼狽,但匆匆瞥了一眼,沒有發現有什麽大的意外,畢竟雨水的沖刷讓兩人身上看不出有什麽鮮血的痕跡。
“好。”背後的安澗黎趕上。站在了墨臺染的邊上,郁珺瑤和安澗黎兩人形成保護局勢将墨臺染護在中間向前行去。
墨臺染知道兩人保護自己的想法,他雖然不願意被別人一直當着小孩一般保護。但在這樣的緊急時刻,也不敢再讓二人分心,只是努力地向前趕路。希望快點能夠走出這地獄般的山路。
聰明中行進的墨臺染瞥了一眼安澗黎,卻看到了已被雨水沖刷得一幹二淨只剩下新肉翻飛,有些恐怖的右臉,不禁失聲問道:“安大哥,你的右臉……”
安澗黎笑笑:“沒事,小染我們快些前行吧。”
“好。”墨臺染雖然嘴上這麽說着,卻仍舊有些擔憂地看了安澗黎一眼。那樣英氣的一張臉啊……順勢又看到了他右肩上的傷口,不由擔心。
向前行了不多久。三人終于見到了山路的盡頭,走出山路後見到了站在平地前擔憂地望着他們的其他人,雨水洗禮着這樣一群男女老少的外來客,他們的神情卻是那般堅忍,那般相互關心。
見到了郁珺瑤三人的“歸隊”,衆人又加速向前行去,郁珺瑤走到風曦跟前對着風曦道歉:“抱歉,耽誤了大家的行程。”
風曦看了下三人,眼神掠過了安澗黎受傷的臉頰和肩膀,看着郁珺瑤表情深思:“沒事就好,劉船家和小六子已經在前面走了一段路了,我們快些前進吧。”
“好。”郁珺瑤接口道,随着衆人走向深處。
衆人走了一會兒,郁珺瑤的臉色便漸漸蒼白,沒有絲毫的血色,和之前練完由身訣後的氣色差距甚大,旁邊的風曦看着郁珺瑤伸手扶住她。郁珺瑤感受到這突如其來的伸手,擡頭看到風曦關心的神色,沒有震開他的手,低低細語:“謝謝。”
風曦估摸着郁珺瑤剛才在亂石流中受傷了,安慰說:“加把勁再堅持下,前面應該會有屋子了。”風曦的話雖然只能起到一時作用,但也讓郁珺瑤慘白的臉色稍微有了些許光彩,眼神帶着期待。
順着大雨滂沱,一行人艱難地前行着,剛上島時的迷茫,行走了大半個時辰的勞累,遇到選擇的躊躇,泥石流出現的慌張,以及前方漫漫無邊的失望,個人的心裏都百味陳雜。突然,一座屋子映入衆人的眼簾,大家眼前一亮,随着風曦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屋子旁。
這是一座很古老的建築,年久失修,搖搖欲墜,仿佛風一吹就會倒。雖然在這樣滂沱的大雨裏沒有坍塌,能夠避雨一二,卻不覺得放心,脆弱的外表在大家心裏根深蒂固了它的危險。
正猶豫間,劉船家穿蓑戴笠從屋子內走出,看到滞留在門口帶着不信任的眼光看着屋子的衆人,笑着說道:“我剛剛把肩上的包裹放好,正想來喊大家,沒想到你們已經到了,快進來吧。大家放心,屋子雖然簡陋,卻安全。我剛剛進去的時候探查了下,這座屋子的根基很紮實,所以能夠在這樣的狂風暴雨裏巋然不動,大家若是信我,就都随我進去吧。”
聽着劉船家的話,衆人也不再矛盾,紛紛走進了屋子,看到屋內陳設的衆人才相信了劉船家剛才肯定的說法,這屋子在門外看讓人憂心,從裏面看卻是滴水不漏,地基很紮實,房梁等都用的是堅實粗大的喬木,沒有個十年八年,是不會有問題的。
劉船家搬來從屋子內搜羅來的的幹柴火燒了一個篝火取暖,大家各自找了幹淨有茅草的地方圍着篝火就座,跳動的篝火映襯着衆人疲憊了一天的臉,也映出了安澗黎深淺不一的傷口。
郁珺瑤趁着火光,幫安澗黎查看傷口。安澗黎的傷不淺,加上剛受傷就經過冷雨的洗禮,面部和肩部的皮膚已經寒冷得沒有溫度,傷口更是恐怖得不忍目睹。
郁珺瑤強忍着眼淚,深吸一口氣,取出随身攜帶的藥瓶,即使随身攜帶藥品,但也只是幾種簡單的藥,并沒有特別突出的藥丸,所以也只能盡量選出其中療效相比之下較好的藥丸,用水泡開為安澗黎清洗,選用了最好的療傷藥為安澗黎敷上。
肩膀上的傷口很快包紮好了,只剩下右臉上的傷口,安澗黎因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他的臉上傷口不淺,有些猙獰。
郁珺瑤看着這張因為自己而受傷的臉,手不由自主覆上,臉就似千年的寒冰一樣讓郁珺瑤的手一顫,心也不由擔心,這樣的溫度敷藥上去不知道能夠起到幾分的效果。
此時的郁珺瑤和安澗黎離得很近,相互的呼吸仿佛能夠輕輕地觸到對方的面頰,安澗黎吐氣收心,努力讓自己平靜,不露出絲毫的異樣。
郁珺瑤也覺得靠安澗黎過近,心跳不由加快,努力說服自己,自己現在的身份只是大夫,幫安澗黎看病,現在他的傷口若不仔細清理,到時候留下疤痕就後悔莫及了。想到這裏的郁珺瑤就不顧尴尬的氣氛,仔細地借着不甚清楚的昏黃篝火,一遍遍地清洗,直到滿意得看到安澗黎的臉被清洗幹淨。
經過郁珺瑤的清洗,右臉已經沒有原先的恐怖模樣,不過能否恢複卻還是個未知數。郁珺瑤鄭重其事地取出包袱中唯一沒有浸濕的幾件清簡衣物,選了一件撕開,為安澗黎的右臉包紮,由于右臉的位置過于難以包紮,而她自己又沒有相關的經驗,所以包紮起來相當吃力和困難,費勁了千辛萬苦包好後,卻發現形狀怪異,使得平時嚴肅又好言寡語的安澗黎平添了一份可愛。
看着眼含淚光的郁珺瑤終于包紮好了自己的傷口,又盯着包好的臉繼續看,安澗黎故作潇灑轉移郁珺瑤的視線:“沒事的,一個大男人,不就是毀了容嘛,沒什麽大不了的,不要太在意。”
“胡說,一定會好的!我會讓你和你沒受傷之前一樣!”郁珺瑤不滿地反駁道,剛說完又突然感到自己逾越了,說完這句後低頭徑直坐到了墨臺染旁邊,也不再看安澗黎一眼。
将這些看在眼裏的風曦不動聲色地和劉船家談笑:“劉船家,你看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走,船也沒有了,帶上船的東西也沒了。”
劉船家聽到這個殘酷的現實,眼神深邃,滿臉滄桑。他自己行走玲珑湖已經有三十多載了,掐指算來,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狼狽的情況,想了想道:“我看這屋子雖然破舊,但也不是常年沒人打理的樣子,這些茅草看來也是剛剛割起來的。我想蓬萊島上一定有人居住,我們可以等雨過了之後去找找看。蓬萊島不大,如果真的有人居住,我們這麽多人,想來一下子就應該就能找到島上的人了,到時候也好去買個船什麽的。”
“也好,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場暴風雨才要停。”
Ps:島上真的有人嗎?他們會在島上見到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