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幻景 - 第 104 章 :(4)

能,肝腦塗地。”

“有人!”安澗黎突然喊道,打斷了衆人的對話。

衆人從思緒中驚醒,“大家小心。”趙善立即吩咐,身旁的侍衛立即拔刀随時準備迎戰。

衆人全副武裝,只等敵人出現,躲在一旁的刺客卻沒有絲毫動靜,安靜地似乎不存在一般,就如同在在估計着勝算的大小,只有在萬全之時,方會動手。

“趙大人,你說會是什麽人?”風曦若有所思地問道。來邯鄲城已經六天了,這六天裏,他們從未遇上什麽刺客,很難想象今天會遇到一批什麽身份的刺客。

“風大人,我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麽來路,不過敢在我的地盤上嚣張,我一定會讓他們知道,這世界還是有王法在的。”

“趙大人言重了,說不定只是我們多慮了,他們現在至少還沒有動手。”

“也是,想必是看到我們一行人多勢衆,所以有所顧慮。”

“趙大人所言甚是,看來我們以後得小心謹慎些才是,畢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那麽安全的。”

衆人雖手拿武器,卻小心翼翼,随時準備進入一場厮殺。誰知道埋伏在一旁的刺客并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們走遠,連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只有落葉的沙沙聲和衆人的腳步聲在有些顯得空曠的道路上,不遠不近響起。

不久,衆人便走遠離了刺客埋伏的區域,一旁的侍衛喊道:“趙大人,風大人,我們已經脫離了刺客的埋伏範圍。”

“随時戒備,不得放松!”趙善吩咐道。

“是。大人!”侍衛異口同聲響亮地回答道。

一行人帶着戒備,過了好一會兒,終于安全地到達了趙府門口。

“有驚無險,我們終于到了。”看着熟悉門匾的趙善感慨道。

這一場波折算是未掀起,卻已經隕滅了,但是是否會真的就此結束了呢?沒有人知道。

入夜,宅內。

“姐姐,長生丹真的有長生不老的作用嗎?”

“你說呢?其實若是世界上真的有長生不老藥,那不是都要天翻地覆了?我大概也很危險了,因為所有人都想要我幫忙去煉丹。”

“那姐姐你……”墨臺染的眼神一黯,欲言又止,似乎不忍說下去。

“小染,你覺得姐姐做錯了嗎?”郁珺瑤的語氣很淡很輕。

“我相信姐姐沒有做錯。”墨臺染突然一改之前的态度,鄭重其事地說道。

“怎麽說?”郁珺瑤一聽立即好奇起來,神采奕奕地望向墨臺染,不知道墨臺染會給她什麽驚喜的回答。

“若是長生丹真的什麽價值都沒有,姐姐賣出了高價,那麽姐姐也是出于萬千在生死邊緣忍饑挨餓的災民着想,所籌得的赈款一分都沒有貪,這是正義;不過,姐姐的丹藥怎麽會一點效果都沒有呢,得到了該得到的,只付出一點糧食作為報酬,我想他們那麽富裕的人,也不會計較。再說,怎麽說也是他們占便宜吧,他們所有的資産,不是從百姓身上謀取的嗎,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小染想得真全面,興許吧,我這麽做是對的。話說,小染,今天你做得很出色!直接讓長生丹多拍了兩萬石。”郁珺瑤誇贊道。

墨臺染調皮地說:“都是姐姐教得好。”

“就會貧嘴,好了,不和你多說了,快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趕路呢。”

“恩,那姐姐也歇息吧。”

“好,不過從今天起,小染要一個人睡了哦,姐姐已經讓人打掃了旁邊的房間,今晚就睡在你隔壁。”

“好的……那,姐姐明早見。”

“恩。明早見。”郁珺瑤摸了下墨臺染的頭發,轉身幫墨臺染關上房門,走進了夜色,墨臺染已經快十歲了,他已經是一個男子漢了。現在,她也不再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和他一起睡了,郁珺瑤需要更加懂得自我保護,而墨臺染需要更加**自主。

房門內的墨臺染摸着郁珺瑤摸過的頭發,咬了下嘴唇,沒有動作。

夜色朦胧,月影參差。這是一種結束,也是一種開始。

郁珺瑤拎着小黑箱走進了隔壁的房間,整理了簡易的行李後,準備入睡,突然看到被遺棄在一旁的小黑箱,郁珺瑤的動作一愣,走上前打開了箱子蓋,一個孤零零的陶瓷瓶擺在箱子內。

郁珺瑤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取下白玉簪,輕巧地按了下上面的翡翠珠子,只見簪子豁然打開,裏面竟然有一個暗槽,裏面陳列着的,正是和陶瓷瓶裏一模一樣的長眠丹,正好有一顆長眠丹的空位。郁珺瑤輕輕拿起陶瓷瓶,将倒出的長眠丹放入了白玉簪的暗槽裏,然後兩邊一合,簪子又變成了普通的發簪。

郁珺瑤撫摸着簪子若有所思,長眠丹,可不是良藥,而是毒藥。它的确是真的長眠丹,比睡美人更勝一籌的毒藥。

她今天選擇拍賣這味丹藥的原因,不是她沒有其他的丹藥可以拍賣,也不是她不想籌赈款,只是想給別人創造一個美麗的想象,那個自己向往的未來,那個制作這個毒藥的她所知道遠不會實現的夢想,她只是自私地希望他們能夠獲得這樣一個美好的願景而已。

她賭了上去,不知道那群人會不會承她的情。

Ps:終于要向長安出發咯~~~

☆、一一一章:另有乾坤非絕境

謝謝友友訂閱本章,謝謝一直以來支持小蘇的友友們O(∩_∩)O ~周一了,新的一周開始了,大家要抓住時間好好過每一天,每天都是新的一天,每周也是新的一周!謝謝小葉的打賞~

Ps:這個月恢複日更啦,求支持,各種求~~~這一章節真給力,三個一哎,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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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珺瑤将空了的陶瓷瓶桌上一放,正打算關上小黑箱,想到這也算是師公所送的禮物,躊躇了片刻,将包裹中的幹糧放入了小黑箱中才安然睡去。

第二天清晨,風曦、郁珺瑤等人和趙善在邯鄲城的城門口分別,邯鄲城已經沒有剛進城時的荒蕪,現在一路上都能看到忙碌的百姓來來往往,街道上都是一片慢慢恢複的景象。

邯鄲城的災荒已經解決,等待他們的将會是什麽?

五人騎着趙善準備的駿馬,向大道上奔去,天朗氣清,大道上塵土飛揚,五人的身影漸漸遠去,未來絕不會是一帆風順,但是相信他們能夠直面人生的困境,邁向未來。

“小心,有刺客!”跑在前頭的安澗黎大聲喊道,衆人立即機警地拿起傍身的武器,觀察着四周的動靜。

他們的所行之路,一面是懸崖峭壁,一面是傍山險石,能夠藏人的只有懸崖峭壁的亂石叢中,既然已經在這裏埋伏了,既然他們一行只有五人,那麽就絕不會存在昨天埋伏卻沒有刀光劍影的場景。更有可能,現在的刺客和當時的刺客是同一批,而先前只是為了刺探下他們的具體情況。

“殺!”一聲響亮的吼聲在亂石中響起。

話音剛落。一群黑衣人就竄向他們,郁珺瑤一行人沒有退路,背後就是萬丈懸崖,一不小心就會堕入深淵。他們不敢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然後徑直舉起武器向黑衣人沖去。只見兩方人馬一片厮殺,铿锵之聲不絕于耳。

風曦的劍還沒來得及殺掉一個黑衣人。又有一個黑衣人舉着大刀沖向他的面門;安澗黎手執長劍。混入一片黑衣人中,力擋千軍,但雙拳難敵四手,一時間氣氛緊張;年華立即投入厮殺。和安澗黎一起并肩戰鬥;郁珺瑤古木鞭在手,揮向一個個黑衣人;墨臺染的在馬上吹奏着笛子,擾亂着黑衣人的心智。

雖然他們五人功夫了得。奈何黑衣人在人數上占了優勢,形勢有了一邊倒的趨勢。

突然,一個和郁珺瑤對敵的黑衣人看到了郁珺瑤馬上的小黑箱。眼神一冷,卯足全力就向郁珺瑤刺去,邊刺邊吼:“把箱子留下!饒你一命!”

郁珺瑤聽着黑衣人的言辭,心中有了底,看來這群人是因為義賣會而引起了富仁巷中有些人的觊觎,想要用不正當的手段奪取丹藥。想到這裏,郁珺瑤運起內力。深吸一口氣,向黑衣人刺殺而去。誰知道在一旁亂鬥的黑衣人看着兩人的厮殺也加入進來。兩人以詭異的角度向郁珺瑤刺去,郁珺瑤即使臨危不亂,但依舊難以抵擋住兩人的來勢洶洶,只能拴馬後退,等待時機反擊。

“小心後面!”邊抵擋黑衣人邊觀察着身邊一舉一動的風曦突然對郁珺瑤吼道,急忙用輕功向郁珺瑤飛去。

郁珺瑤一聽,立即轉過身去準備戰鬥,誰知背後并沒有意料之中的黑衣人,風曦讓她注意的是背後的萬丈深淵。郁珺瑤還來不及反應,馬兒前足沒有了着力點,就像懸崖下滑去,和郁珺瑤一起栽向峭壁深淵。

“啊!”郁珺瑤遲鈍地喊道,順手将馬背上的包裹取下抱到懷裏,包裹中都是她心愛的東西,即使死,她也不想分開。

風曦趕到的時候,郁珺瑤正好下墜,風曦試圖抓住郁珺瑤未果,對着安澗黎三人說道:“你們小心!”說完便跳下了懸崖,向郁珺瑤追去。

不一會兒,風曦就追上了下墜的郁珺瑤,風曦沒有絲毫猶豫,伸手就抱住了郁珺瑤嬌軟香酥的身子,郁珺瑤還來不及反應,勢不可擋地栽倒在了風曦的懷裏。

感受到了一個溫暖又熟悉的身軀,淡淡的青草混合着莫名的香味,郁珺瑤一愣,看着和她面門只相距咫尺距離的風曦驚呼:“曦!你怎麽跟着下來了?”郁珺瑤甚至有沒有因為風曦突然的舉動臉紅心跳,現在的情勢太危險,由不得半點馬虎,更不允許有其他多餘的心思。

兩人迅速下墜,風曦正準備使用輕功順着懸崖飛上去,無奈剛剛打鬥之際,左腳受傷,又損耗了不少內力和精力,一時間沒有足夠的力量阻止兩人的下墜,更別說飛回懸崖上了。風曦一邊感受着兩人的下落,一邊無奈地回答:“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先找個可以停留的地方吧。”

郁珺瑤看着風曦抱歉的表情,寬慰道:“好。”

兩人便順着下墜的身軀觀察着周圍的形勢,郁珺瑤突然驚喜喊道:“曦,你看,那裏有塊大岩石!興許我們可以在那裏停留。”

風曦往郁珺瑤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塊可以供幾人站立的岩石,就迅速飛過去,這一站,就發現了這塊岩石的內有乾坤。

這色澤深褐,光滑明亮,分辨不出什麽材質的堅硬岩石,竟然是一條暗道!順着這塊岩石向內望去,裏面有一條幽深的小路,雖然看不甚明晰洞內有些什麽,但是仍舊依稀辨認出蜿蜒曲折的樣子,不似天然,而應該是經過人為的斧鑿,形成的一條密道。

站穩的風曦放松了抱住郁珺瑤身子的手臂,兩人這才覺察到姿勢的暧昧,風曦身子一僵,郁珺瑤臉蛋一紅,帶着羞赧的表情向岩石內退後了兩步,對着風曦鄭重致歉:“對不起曦,是我拖累了你。”

雖不是絕境,但也好不過哪去。

“不,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讓你和小染随我們一同前去洛陽的,若是真的要找原因,要怪罪,錯的也該是我,該怪罪的人也是我才對,怎麽會輪得上你呢?”風曦的寬慰讓郁珺瑤頓時啞口無言,她知道,風曦這麽說是下定決心将錯誤包攬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了,也就不再說這個話題,轉而問“曦,你說這條道會通向哪裏?”郁珺瑤看着洞內昏暗的光線,暗暗揣測。

“我們走走看不就知道了。”風曦故作輕松,表情随意。

“你的腳能走嗎?”郁珺瑤看着風曦的左腳面露擔憂,左腳黑色的褲腳上依稀能夠看到幹涸的黑色血跡,觸目驚心。

“沒事,皮外傷,不礙事的。”

“不行,小傷也不能不當回事,我來看看,若是真的不礙事,我也得先幫你包紮下才好。”郁珺瑤固執地說道,意識到懷中的包裹後,巧笑如花,“你看,連藥品都是齊全的!”

“好吧。”看着郁珺瑤的堅持,風曦只得妥協。

郁珺瑤席地而坐,風曦也随着郁珺瑤忍痛坐在她身旁,郁珺瑤随時關注着風曦的一舉一動,知道風曦的傷着實不能算輕的,只要還是需要稍加調理。

“給我看看你的傷。“郁珺瑤的話不容置喙。

風曦應聲将褲腳管撩起,褪到了膝蓋以上,腿上的傷口也就赫然印在郁珺瑤的眸中。傷口不深不淺,只是傷動了經脈,因此血流不止,萬幸沒有中毒,血液是單純的鮮紅色。

郁珺瑤故作輕松地說:“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在馬兒墜下的瞬間,抓住了我的包裹,否則我也只能是有心無力,給你看看我包裹裏的齊全裝備!”

郁珺瑤打開包裹,裏面的東西便雜亂地躺在岩石上,風曦看着包裹內的物品,瞪大了雙眼,她還真的萬物具備,只差沒有帶上她的梳妝臺了。

些許幹糧,幾個火折子,一些許是良藥的瓶瓶罐罐,一個水壺。郁珺瑤看着包裹裏的東西的時候,沒有太多的驚喜,只是在看到水壺的時候,不由感慨道:“沒想到連水壺都帶了,當時出門太匆忙,自己沒有太深刻的印象,現在倒是要慶幸當時的匆忙了,要不,我們可是連水都喝不上。”說完,郁珺瑤拿起水壺掂了掂分量,調皮一笑,“水還不少,我們省着點用,也能熬上個一兩日。”

“你能這麽想我也就放心了,本以為你會消沉個半天呢。”風曦笑顏道。

“是嗎,我有那麽消極?”郁珺瑤反問道,語氣輕快,早已沒有了先前初遇那會兒的時時小心,處處戒備。自從青陽曼一事後,郁珺瑤的心境已經有了慢慢的變化,反而沒有了先前的壓抑,離開天閣,她得到的是久違的自由,和曾經的恩人,現今的朋友和弟弟一起,也許幸福就是那麽簡單。

“沒有,你怎麽會消極,好了,你還幫不幫我看傷口了,我腿都冷了。”聽着風曦半開玩笑的抱怨,郁珺瑤笑着伸手一探溫度,右手随即一抖,風曦的左腿冰冷,不僅由于出血過多,也由于在半山腰的地理位置,寒風瑟瑟,吹得人心都覺得蕭索凄清。

郁珺瑤沒有做聲,嚴肅地為風曦推拿,讓風曦已經有些僵硬的左腳活絡起來,而風曦在郁珺瑤伸出左手穩住風曦膝蓋的時候,內心一顫。

ps:終于讓郁珺瑤和風曦有了單獨相處的時間(>^ω^<)

☆、一一二章:暗境深幽呈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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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蘇弱弱地說句:這個月盡量結束更新~~~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小輝和峰哥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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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家雖然貴為十六家之首,但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和別人過多接觸的人。所以從來沒有人這麽接觸過他,就在郁珺瑤一探他左腿溫度的時候,風曦就有一瞬間的不适應,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現在他看到郁珺瑤這麽鄭重其事,更加不敢說出內心所想,只是努力深呼吸,試圖讓自己過快的心跳慢慢減緩。

郁珺瑤的手很細膩,白皙透明,甚至能夠看到青色的血管蜿蜒曲折,微涼的修長手指輕撫他的左腿,風曦凝神細看郁珺瑤的眉眼,眉目如畫,麗質天成,加上聚精會神的神态,簡直美得不可方物,風曦竟癡癡的,有些醉了。

直到郁珺瑤的手指離開,風曦才突然驚醒,在意識到自己失态後,立即收斂神态,眼神透過郁珺瑤的側臉,望向遠處的山巒,群山重巒疊嶂,雲霧飄渺,只是他們卻在半空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着陸”。

郁珺瑤複取了手絹,輕輕倒了一點點清水,為風曦擦拭了下傷口,敷上了止血藥和外傷藥膏後,看着包裹中的物品,下定決心似的從身上硬生生扯下了一塊白色的衣料,然後為風曦包紮。

她的神情端莊凝注,一絲不茍,終于一氣呵成完成了包紮的動作,滿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知道了風曦的傷并無大礙,只要适當的休息便可以行走後,郁珺瑤長舒一口氣。

郁珺瑤給風曦包紮的範圍只限于受傷的小腿那裏,其他地方還都暴露在空氣裏,想到之前風曦半玩笑的話,郁珺瑤心神一動。就要為風曦拉下褲腳管。誰知這一動手,這一沒有了先前緊張情緒的關注,看到了風曦白皙修長的腿,那是凝脂般讓人羨慕的皮膚。很難得能夠在男子身上看到。現今由于失血過多,更是有些慘白,但是卻無損它的美好。

郁珺瑤看着風曦的腿。有了片刻的呆愣,這時已經看着郁珺瑤的風曦微微一輕咳打破了郁珺瑤的愣神,郁珺瑤才幡然醒悟。暗惱自己的走神,半羞澀半惶恐地為風曦拉下褲腳管,企圖通過這個有些粗魯的動作撫平自己心中的悸動。

風曦看着郁珺瑤小孩子氣的一舉一動,看見郁珺瑤的臉紅,淡淡地笑了。

“你笑什麽!”郁珺瑤不滿地嘟囔,滿是正經,“我這是在為你包紮呢。”

“我知道。不過你覺得我在笑什麽,就是在笑什麽呗。”風曦無所謂聳聳肩。随性自如地說道。

“……跟你說正經事吧,你覺得小安他們看到我們倆墜崖,會有什麽打算?”郁珺瑤在遇到不想繼續的話題時,總是習以為常地用更加正經的問題來轉移話題。

“他們啊,應該是繼續趕路吧。只要我們活着,在前往洛陽的路上總會和他們碰面的,至少在長安就能夠見到,畢竟在長安還有事沒有完成,不是嗎?”風曦堅定地說道,眸子中流露出琉璃般璀璨的光芒,給郁珺瑤的不安的心中安上了一份定心丸。

“你怎麽能這麽确定?”郁珺瑤滿眼好奇與欣羨,在風曦面前,她總是能夠放心地把一切全權交給風曦處理,而每次,風曦都不會讓她失望。

“靠這個!”風曦說完,從懷中一掏,熟練地拿出一個小型的信號彈,左手導線一拉,信號彈就像離弦的弓箭般向天空飛去,不一會兒,一聲悶雷之聲破空響起,似是長鳴,又似是嗚咽,但是卻帶着風曦十足的信心。

“這是?”

“這是信號彈,現在小安他們應該知道我們安全了,馬上便會啓程向長安前進,我們到時候就能夠彙合了。”風曦笑着讓郁珺瑤安心。

而此刻,懸崖頂上。

安澗黎和年華聽到信號彈的聲音,朝天空一看,确認了是熟悉的信號彈後才松了一口氣,安澗黎立即對着墨臺染解釋:“小染,這是風府用于聯系的信號彈,我們身上随身帶着以防不測用的,現在少爺用了這信號彈,無非是為了告訴我們,他和小瑤倆人是安全的,所以小染不要擔心了,我們現在應該趕路才是,別到時候趕不上少爺的行程,耽誤了時間。”

年華看着懸崖邊鮮血的痕跡暗自低喃:“公子不知傷的怎樣……”

“放心吧,有我姐姐在,風大哥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墨臺染聽着年華低低的暗嘆,滿眼自信地保證。

“也是,我們可別杞人憂天了,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趕路才對,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和公子碰頭。”年華自我寬慰道。

“這事情就說不定了,我們沿途都做下記號就行,我相信少爺一定會找到我們的。”安澗黎淡淡地說道,定定地看着懸崖,若有所思。

少爺就這樣不顧一切跳下去了,不顧自己已經受傷的身體,不顧自己的安危,只是單純地出于對郁珺瑤的擔憂,就這樣奮不顧身地跳了下去。少爺怕是真的愛上了郁珺瑤,只是他這樣的一個少爺,自己怎麽會有這方面的意識呢。尚未自知,又怎麽能夠遇見未來,少爺對自己這樣沖動的行事,怕也只是找一些搪塞的理由來試圖說服自己而已。

想到這裏,安澗黎的瞳孔愈發深幽,小瑤,少爺……你們可要安全到達長安才是,別的做不到,也只是從心裏祈禱罷了。

“走吧。”

年華的聲音打斷了安澗黎的沉思,安澗黎看着一片狼藉的山頭,黑衣人三三兩兩的屍體亂七八糟地躺在地上,即使大多數黑衣人搶了行李徑直離開。不過,最為讓人注意的是在少爺喊着讓小瑤注意的時候,小瑤和着駿馬就要刷下懸崖的千鈞一發之際,黑衣人還不忘記從馬背上挑下小黑箱。雖然看起來只是無心之舉,但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是順手牽羊的舉動,看起來這一行黑衣人的目的不言而喻。

“嗯,我們這一路要多加防範,以防不測。”安澗黎囑咐說。

“安大哥,那我們是不是要過很多天才可能和姐姐他們碰面?”

“是啊,小染不會是想姐姐吧?”安澗黎打趣道。

“哪有。”墨臺染的臉露出不正常的緋紅,但是眼神卻異常堅定,接下去的道路是沒有姐姐陪伴的未來之路,他要更堅強,要更懂得擔當才行!姐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墨臺染心底默默自語道。

一行三人在旭日東升中向東北方向行去,而在山洞裏的郁珺瑤和風曦卻一人躺在山洞口的一邊,在朝陽中對視。氣氛很冷清,兩人都沒有說話,郁珺瑤看着風曦有些憔悴的表情,知道剛才的一戰已經耗費了他大量的力氣,于是道:“曦,你先休息着,我先看看情況。”

“好,那你多注意安全,萬一有什麽動靜,千萬別莽撞行事。”風曦吩咐道,啰嗦,但是暖心。

郁珺瑤很享受風曦對她這樣關懷的話,巧笑嫣然:“知道了,我一定小心謹慎,不會魯莽的!”

郁珺瑤的保證讓風曦稍加安心了些,于是半垂着眼睑,慢慢沉浸入休憩狀态,而郁珺瑤拿起了兩個火折子和包裹中的幾個陶瓷瓶,剛放入懷中,風曦突然睜開眼睛,不安地伸手遞給郁珺瑤:“拿着以防山洞裏有什麽不測。”

風曦的手掌不小,掌內是幾枚郁珺瑤不算陌生的梅花形飛镖,飛镖雖不是什麽致命的武器,但是風曦卻能夠把自己的武器給別人用,這樣的行為讓郁珺瑤有些受寵若驚,不安定地遲疑說:“曦,這……”

看到郁珺瑤的猶豫不決,風曦也沒有惱火,畢竟在音國,将自己的武器給別人使用的話,只有兩種情況可以解釋,不是自己的生死之交,就是自己的血脈相連的親人:“我們一起墜入懸崖,一起要走接下來的很多路,你說我們稱不稱得上是生死之交?

這句話說得郁珺瑤啞口無言,猶豫了一瞬,立即幡然醒悟似的,滿眼堅定:“是!是!當然是!怎麽不是!”說完立即拿過那幾枚飛镖,轉身走進了山洞。

坐在山洞口的風曦沒有發現郁珺瑤的異樣,走進山洞裏的郁珺瑤暗自慶幸,還好是在山洞,黑乎乎的,看不真切,風曦一定沒有看到自己的臉紅。郁珺瑤雙手撫摸着有些發燙的臉,試圖讓自己臉上的紅暈減退,這樣的臉紅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她固執地認為,自己應該是淡定從容的,任是夏雨雪,冬雷滾滾,她也該是處變不驚的。

努力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後,郁珺瑤慢慢向山洞裏走去,借着昏暗的亮光,郁珺瑤并沒有點起稀少的火折子,畢竟這條山洞還不知道有多少的路程,如果不懂得珍惜,到真正需要用到火光的緊張時候,後悔也就莫及了。

走了一會兒,山洞裏已經完全昏暗了,看不到一點光線,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什麽模樣,內心雖然忐忑不安,但是郁珺瑤努力讓自己冷靜,耳聽八方,時刻注意黑暗中的動靜。

Ps:這樣的一個環境裏,郁珺瑤會怎麽辦,意志會崩潰嗎?(這個場景對下文有點暗示,所以。。。

有誰嘗試過這樣的場景?整個世界裏,仿佛就只有自己和天地存在?

☆、一一三章:落日邊角離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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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謝謝峰哥,時間和小晨滴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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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時候山洞的裏面哪怕是發出任何一點聲響,也絕不能逃出郁珺瑤的耳朵,可是郁珺瑤悲哀地發現,并沒有任何的聲音,也就是說,這個山洞很可能連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一個動物都沒有,或者是連一株生物都看不到。

不知道是喜是悲,郁珺瑤懷着矛盾的心情往前走着,從懷中掏出古木鞭,準備遇到動靜的時候随時迎敵。

整個黑暗的空間裏,只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踏在山洞的地面上,噠噠噠,細碎的腳步在空寂的世界裏,意外響亮又清晰,一切的行動都在這個環境裏被無限放大,不管是什麽樣的行為,在這個環境裏都顯得異常突兀,似是打破了這個環境裏長久的靜寂,沒有了先前的更闌人靜。

郁珺瑤已經對時間沒有了概念,只覺得自己扶着冰冷的牆壁走了很長很長的路,在這個山洞裏過了很久很久,只是自己卻連一點收獲都沒有。

她不是沒有勇氣的人,但卻也不是勇氣十足的人,在黑夜裏呆的太久,在這樣一個不知道前面會發生些什麽的山洞裏,她的神經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堅強,仿佛自己曾經走過的那些日子已經算不上什麽。

和人鬥,和環境鬥,畢竟是不同的兩個生活境界,一個還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和他人,可是在這裏。連自己的存在似乎都不是那麽清晰了。

想到這裏,郁珺瑤終于鼓足勇氣,轉向身後,朝着自己先前走來的道路,扶着牆壁走回去。由于扶着牆壁的手已經有了些時間,她的右手已經完全冰冷。沒有一點溫度。

初春雖然沒有冬季的寒冷。但是顯然也是春寒料峭,并不溫暖,不過由于之前的路是自己走過的,她不再那麽恐懼。沒過多久,就走到了有光線的地方,在這時。郁珺瑤才苦笑出來,除卻了木讷的臉,有了生動的表情:原來自己自以為走過的漫長道路。其實在只有那麽點,原來自己竟然是那麽的脆弱。

不一會兒,随着郁珺瑤越來越靠近山洞口,光線越來越亮,而郁珺瑤也終于看到了風曦熟睡的身影,郁珺瑤很輕地慢慢靠近,然後走到岩石邊眺望着群山。看着白雲飄渺,藍天悠悠。原來。最美不過自己能夠看到這個美麗的世界,即使有紛擾,即使有黑暗,但是畢竟能夠看到,看到七彩,甚至能夠看到未來。

郁珺瑤的嘴角慢慢彌漫出一種笑靥,妩媚迷人得讓人不由動情,只是,只有這片讓她墜落的山崖看到了而已。

冷風偶爾出來,郁珺瑤感受着這時刻心中的寧靜,萬事萬物仿佛都随着沉心靜氣,慢慢離開了。

突然,風曦的聲音在郁珺瑤的背後響起:“小瑤,你看着這裏。”

郁珺瑤聽到風曦突兀出現的話,整個人一動,吓了一跳,風曦看到郁珺瑤的動作,立即把她往山洞拉了下,生怕她掉下去。

郁珺瑤這才轉過身去望向風曦:“你吓了我一跳。”

風曦意識到自己這麽做的确有欠考慮,深感抱歉:“對不起,下次我一定注意走路會發出聲音。”

“沒事啦,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對了,你剛才說的是什麽?”

風曦這才指着深褐色的岩石邊緣,郁珺瑤定睛一看,這整塊岩石都很光滑,只有這邊緣似乎是被鋒利刀具滑過,痕跡分外明顯。

“這是什麽造成的?”

“我也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人通過這個洞口出入所造成的,那麽我們若走到洞口底的話,應該會看到人家。”

“那或許就能通過山洞外的路直接去長安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風曦笑着回應。

“那我們明早看看你的腳傷再做定奪,如果傷口好的差不多了,我們便可以出發向山洞深處走去。我剛才嘗試着走了下,沒有遇到任何聲響,也沒有感受到有任何生物的存在。”

“想來這只是一個關卡般的存在,平時并沒有人駐守吧,看來只能等明天再做定奪了。”風曦說完,便轉身走進了山洞,站在洞口對郁珺瑤道,“小瑤,進山洞裏吧,外面風大,別着涼了才是。”

“好。”郁珺瑤接話道,立即走進山洞找個地方坐下。

風曦也沒有繼續說話,只是心裏暗暗後悔自己當時和黑衣人打鬥時的不小心,怎麽就受了腳傷呢,若是手臂受傷,他們現在可能都已經走出山洞了。

當然,風曦作為風家最出色的男子,這點心思,郁珺瑤這樣沒有經過多少人情世故的女子是不會發現的。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只是靜靜地坐着,并沒有什麽話,時間似是凝固一般,和兩人作對,過的很漫長,很難熬。他們迫切地想要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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