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卿成瘾：拐個仙妃抱回家 - 第 162 章 善惡果報（七）

元亥身形僵硬而搖搖欲墜，風一吹就倒了似的，半晌沙啞道：“母親起來。”

以桐眼中瑩瑩淚光幾乎兜不住，被柳同跳下竹椅伸手抹去了，元亥腦海裏閃過華光府中，繇血池畔那抹柔柔的影，自嘲的笑起來：“不論如何，我都只認自己的罪，起碼，”元亥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猶如困獸的垂死掙紮，“在子溪三人還魂醒來之前，你沒沒有證據定她的罪。”

蕭然唇角投下一點月牙似的陰影，淡淡道：“嗯。”小音回來之前，他都不會治她的罪。她欠了誰的債，便由誰來讨去。

元亥似不能相信他竟會答應，愣了半晌，又道：“我還有個要求。”

翎翊眉心一跳，喝一句“你還蹬鼻子上臉了”，被蕭然擡手止住了他的話。

次日辰時時分，華光府裏竺仁收到了一封來信，信中人約她午時在五帝臺西臺見一面，正是元亥。

竺仁捏着信紙有些莫名，不知他選這個地界兒是要做什麽，卻因着元亥無緣無故消失那麽長時間，終于有了消息這件事心裏得了些許安慰，用心梳妝打扮一番便趕去赴約，快過将近午時才遠遠見到隐在雲霧中高臺的影子，涼風吹的她衣袂飄飄，緩緩在五帝臺西面落了地。

正值正午時分，空氣中彌漫着的煞氣格外濃重，風卷起的塵沙裏遠遠現出一個手執長劍的青色人影。

竺仁細細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沒認錯後才走上前去，兩人相距幾尺之時才看清了對方的臉，風卻在這個當口漸漸小了下去，元亥神情一貫冷硬，現下看去更像灰敗的石了，竺仁不禁皺眉立在原地：“這麽長時間你都去哪了？”

元亥執劍的手緊了緊，離了魂似的，緩緩向前幾步，說話的語氣卻帶了些咄咄的意味：“公主問這話，是想在下了，還是想在下為你做事了？”

竺仁不意他如此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眉心紋路皺的更深：“你在說什麽？”

元亥又上前幾步：“我這枚棋子，公主用的可好？”

竺仁心下一驚，面上卻還鎮靜，只做沒聽懂得樣子：“許多時日不見，現在你約本宮來五帝臺，又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是在做什麽呢？”

元亥突然笑出聲，倏地上前握住她白皙柔軟的手腕，哀戚中帶着幾分嘲諷的意味：“公主一向眼觀四路耳通八方，連落罪的仙人落到三千世界的哪一隅都能找到，卻猜不出在下這話是什麽意思麽？”

竺仁的臉有些發白，想掙脫開他的手卻無果，昂起下巴語氣也冷了起來：“放肆，竟然對本宮不敬！”

元亥盯着她妝容精致的溫婉面龐，半晌笑意更深了：“在下早就說過，倘若連在下都不再是公主的在下了，公主又是誰的本宮呢？還是公主有好大的本事，慣會哄騙收攏人心，是以才能當這麽長時間的本宮是麽？”

竺仁面色一震，元亥突然擡手捏住她的下巴，心中如死灰般，喑啞道：“在下和公主都無父親，可咱們不是同一類人，公主是忠烈之後，可在下的父親，是個背叛仙族與鬼族暗通款曲活該千刀萬剮的罪人。”

竺仁狠狠一怔，元亥看着她那副神情，一顆心沉沉落了下去，緩緩放下了捉着她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