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殺殿的日常 - 第 24 章 梨奈,追随我

第24章 梨奈,追随我

冷風吹過,皮膚上蓋上一層寒意,卷了個冷顫,赤金獸瞳平靜的注視着她。

無端打了個哆嗦,察覺到危險,她狐疑的向四周看去,無辜且純良。

想試試?

醉酒的少女腦海中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似乎是無意識了解這三個字中更深層的含義,眼神不再清明,只是傻乎乎的笑着,點頭:“試試!”

昏暗不明的夜晚,少女的眼眸璀璨明媚,他目光沉沉的看她一眼,矜貴優雅,一動不動。

他好似在思考。

大妖注重血統,半妖在妖族的地位底下,因為血統不夠純,因為力量不夠強。

妖怪的世界,弱小是原罪。

而他的霸道之路厭惡弱小。

理智告訴他,與人類結合會玷污他的血脈,會誕下弱小的半妖。

但奇怪的是,他并未因此感到憤怒和不悅,甚至并不覺得“交/配”是對他血脈的侮辱。

為什麽?

殺生丸微微皺起眉,半明半暗的燈光落在他俊美清朗的面龐,眼中意味不明,曲起手肘,食指搭在臉頰上,居高臨下的注視着在他懷中的少女。

他并不排斥與之結合。

但——

“不可以。”薄唇一張一合,拒絕的話語緩慢說出。

梨奈坐在他的腿上,手掌搭在他的肩膀,腰上纏繞着他的手臂,身體往前傾斜,絲質長裙随着她的動作繃緊,顯露出柔和的曲線,包裹住的柔軟抵觸在他胸口,突兀又明顯。

“為什麽不可以?”她憋了口氣,滿臉不爽,酒精的作用下,所有的情緒都被無限放大。

一把抱住殺生丸,帶着股倔強的愚蠢。

櫻粉色的眼眸瞬間布滿水光。

“和我不好嗎?”她問,綿軟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張撩人的臉,片刻,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難道是因為你的技術不好,所以要拒絕我?”

技術不好?

即便殺生丸并不了解人類社會,但結合兩人目前聊天內容,這四個字的意思簡直可以用明目張膽來形容。

貫來冰冷的臉上帶起微笑,殺意更明顯,緩慢的刻意咬中字眼的重複了一遍:“技術不好?”

雄性、男性,無論是什麽種族,被質疑技術不好都是一種侮辱。

即便是,他并沒有和女妖進行過。

“沒關系,技術可以慢慢提升。”頭暈腦脹,說話不過腦子的巫女傻笑,她覺得以殺生丸的臉和身材,哪怕技術不好也沒事。

技術嘛,多練練就好了。

帶着點難以置信,他壓下眉梢:“你覺得我殺生丸會技術不好?”

話音落下,又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他為什麽要跟個醉酒蠢貨讨論這種東西?

目光落在她紅撲撲的臉頰時,升不起什麽憤怒,頓了下,他擡起手尖銳的指甲輕輕戳了戳粉嫩的臉頰,小小的凹坑軟綿綿的,一個小小的月牙痕出現在她臉上。

被戳的有點痛,梨奈伸手啪嗒一聲,拍開他的手。

“怒氣沖沖”的看着他,眼睛圓溜溜的。

被拍開,殺生丸只是挑了挑眉。

“你有技術嗎?”她龇牙咧嘴,鼓起包子臉。

身上濃烈的酒味,殺生丸掃了眼地上的酒盞,不确定她到底喝了多少。

對于梨奈來說,多種酒精混合在一起,讓她的大腦也像是被酒精席卷過。

沒了妖力的殺生丸只能從氣味分辨出這家夥喝了不少。

不想在和她讨論無聊的話題,殺生丸作勢準備把她拎走,被先一步察覺的梨奈一把抱住,死乞白賴的在他懷裏仰着頭,乖巧聽話:“我要回房間——”

她好像把殺生丸當做工具,語氣無比坦然。

半眯起眼,尖銳的指甲劃過她的臉頰,察覺不到危險的梨奈仰着頭,振袖往下滑落,露出纖細白嫩的手臂,圈住殺生丸的脖頸,用臉頰蹭了蹭:“要睡覺。”

一個用力,手臂往下放在她的臀部,輕而易舉的抱起。

走進屋內,小紙人忙忙碌碌的點上蠟燭,暖色的燭光暈染在兩人周身,影子落在牆壁上,顯得很長。

酒氣變得濃烈,混雜着本屬于殺生丸的冷冽梅香,有些撩人。

她在晃神,趴在殺生丸懷中不肯下去,嘴唇死死抿緊,帶着一種輕微抗拒。

抱住殺生丸的手臂,圓潤擠壓着他的皮膚,帶着不自知的誘惑,眼神半是迷茫半是堅定的。

慣來驕傲矜貴的殺生丸少見的陷入奇怪的情緒。

向來銳利的眼眸染上疑惑。

他覺得自己應當毫不客氣的把黏在他身上的家夥扔下去,但他卻沒有那麽做。

緩慢的呼出口氣,他垂下眼眸,俯身湊近。

醉酒後顯露出少見的軟萌,雙腿夾住殺生丸的腰,像藤蔓一般依附在他身上,淺淡的檀香誘人心弦。

酒喝多了的緣故,梨奈的唇泛着淡淡水光,誘人采撷。

尖銳的指甲正準備觸碰,他微微一動,變成了柔軟的指腹撫摸上她的唇。

她像是散發着好聞氣息的食物,引誘着他一口吃下。

妖怪是不會克制欲念的。

想要,便去搶奪,這才是刻在血脈中的本能。

微微張開的貝齒魅惑着他,細長的脖頸揚起,下颚線變得清晰。

昏暗的燭光下,暧昧的氣息交錯着,呼吸聲無比接近。

清冷淡漠的犬妖伸出手,指腹在她唇間來回摩挲。

唇齒張開輕輕含住,柔軟的舌尖允吸着他的手指。

絨尾貼着滾燙的肌膚,在她的肌膚上游走,順勢裹上了她的背脊。

大半的絨尾裹着她身體,渾身泛着懶散不願動彈,絨尾伸着尾巴尖觸摸着她的臉頰,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有點像是——在被他撫摸。

柔和的燭光下,殺生丸低垂着眼眸,忽而擡起頭看向她。

窗戶沒關,輕柔的風從窗沿吹進。

讓小紙人去熬了醒酒茶,梨奈滿腦子暈乎乎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揉着絨尾。

殺生丸支着下颌,目光在她臉上掃過,微蹙眉,一種奇怪的情緒蔓延開。

某個念頭變得不可控起來。

但他依舊沒動,只是用指腹緩慢在她臉頰上摩挲,偶爾觸碰到唇瓣,引來她的戰栗。

眼中泛着水光,身體帶出渴望的念頭,梨奈側眸看去,心裏空落落的,像是被螞蟻啃食,一種得不到滿足的念頭叫她難受的想要哭泣,他垂目,神色始終平靜無波,帶着旁觀者的姿态。

昏沉的燭光照在她雪白的肌膚上,随着風燭光搖晃,投射在牆面的影子也随之晃動,交疊。半跪在他身前,雙手不由自主的圈着他的脖頸。

“殺生丸——”她的聲音變得細軟,像是完全醉了。

絨尾順着他的動作攀上她的腿,輕柔的絨尾掃過肌膚帶起戰栗,身子不自覺緊繃又緩慢放松,禁锢着她腰間的手臂微微用力。

目光垂落在他浴衣前漏出的喉結上。

她伸出手想要觸摸,卻被一把抓住,握緊。

“梨奈。”低沉沙啞,又帶着一點醉意的嗓音響起。

原本意識清醒的殺生丸好似也泛起醉意,眼眸低垂着,叫人辨不清神色,只是平靜且無神的看着她。

“不可以摸嗎?”她被完完全全的包裹住,聲音軟綿綿的,不複清冷,在他懷中,乖巧柔軟,眼神中帶着一種別樣的天真與魅惑。

卡着她腰腹的手臂微微收攏,他俯身低下頭。

散落的霜白銀發掃過她的臉頰,盡數落在她的肩膀,頸後半寸肉被他咬住。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舌尖劃過脖頸的觸感。

“殺生丸——痛!”她叫到,朦胧的醉态被刺痛打破,意識在一瞬間清醒,她甚至無法思考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嗯”

低沉的嗓音應了聲,卻依舊沒有松開獠牙。

尖銳的獠牙和脆弱的肌膚。

刺痛延綿不絕,卻又不會傷害到她,殺生丸感受到懷中巫女的顫抖。

不是接近死亡時的恐懼,而是一種叫他有些陌生的情緒,但顯然,對方的情緒愉悅了他,他松開獠牙,用舌尖舔了舔被自己咬住的後頸。

繃緊的身體逐漸放松,殺生丸完完全全的抱住她。

嚴絲合縫,無隙可乘。

手掌拂過她的鎖骨與肩胛,從脖頸沿着脊椎骨一寸寸往下,自上而下緩慢撫慰,隔着輕薄的衣衫,每一塊肌肉随着他的動作不自覺的收緊。

梨奈被吓得清醒了不少。

事實上,剛剛的刺痛已經讓她逐漸清醒。

她在殺生丸懷裏?

被抱着?

不可控的縮了縮,呼吸變得急促,空氣稀薄。

她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殺生丸,你還清醒嗎?”酒意散了大半,她打了個哆嗦,感受到腰部溫熱的不屬于自己的溫度後,低聲詢問,身體僵硬可見一斑。

萬籁俱寂,只有風聲席卷着窗戶發出細碎,以及她那鑼鼓喧天的心跳聲。

四周靜悄悄的,身前的胸膛傳來熾熱,小腿處被絨尾裹住。

眼底彌漫起猩紅。

片刻,壓下暴躁破壞的情緒,一貫清冷的腔調好似變得溫和些許,他問:“你覺得我醉了?”

随後,他微頓,湊近,身子往前傾斜,大半的重量落在她的身上。

本就寬松的浴衣露出一截白皙的領口,鎖骨線條清晰可見,絨尾圈住她,腰上橫着一截手臂,那雙一向冷淡的金色眼眸,此刻終于變得溫柔。

認真地看着她。

他似乎變得更加為所欲為起來,似不滿意絨尾把她包裹的過于嚴實,白皙如玉的指尖拉扯着絨尾,絨尾一動不動。

許是厭煩了拉扯,長臂一伸,徹底把她抱起,手掌搭在她的臀間壓着裙擺。

室內安靜片刻。

只有梨奈愈加清醒的意識和逐漸放肆的心跳。

殺生丸他……

絕對是醉了吧?

抱住梨奈,他俯身傾近,銀白霜發盡數落在,垂落于她的臉上,混雜着酒香的野梅香,他伸出手撫摸上梨奈的臉頰,柔軟的毫無防備的模樣墜入眼眸。

氣氛變成濃烈的帶上焦糖味的酒香,令人沉醉。

目光沒了焦距,思緒似乎在波瀾的海面随着海浪沉沉浮浮,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指尖纏繞住銀白霜發,身體從僵硬的狀态逐漸變得綿軟。

其實,如果是殺生丸的話也無所謂吧?

卡住梨奈腰臀的手臂緩慢上移,梨奈抱住他的肩膀,唇瓣印上他的下颌,一點點往上。

濕意蔓延。

手臂微微收緊,她甚至只需要輕輕勾起手指,就能夠把他松垮的羽織脫下。

親密無間的擁吻。

身體間的距離在無限逼近,逐漸嚴絲合縫。

殺生丸頓住,柔軟的身體帶起清雅檀香,緩慢的動作帶來的感覺相比較于他內心的欲念來說不過杯水車薪,下一秒,他俯身吻住對方的唇。

柔軟的帶着淡淡柑橘味。淡淡的薄荷味以及獨屬于殺生丸的梅花香。

獠牙觸碰到唇瓣,手指往下。

她清晰的感受到抵觸着不屬于自己的溫度。

……

黑暗中,睡夢中的梨奈猛地睜開眼。

好大!

腦海中回蕩着這兩個字,蕩氣回腸般,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柔軟的被褥,窗外還點着幽暗的燭光,腿上壓着軟綿綿的絨尾。

夢?

春夢?

堂堂巫女做春夢是一種什麽感覺?

可惡,為什麽沒直接整個流程做完!

有一種被吊胃口,上不上,下不下的崩潰感,身體內産生的異樣叫她僵住。

反應過來是什麽後,忍不住把頭埋在被子裏。

她髒了,她不能見人了。

是殺生丸的錯。

被她抱住的絨尾不安分的動了動,從她懷裏鑽了出來,抖了抖毛發,看到它根根揪起的毛發,原本僵硬的梨奈表情更不自在了。

“……”不知道現在切腹自盡來不來得及。

盯着絨尾,它抖了抖,絨毛紛飛,她心底默默忏悔。

深夜,暗下的燈光再次亮起,浴室響起了水聲。

在走廊小息的殺生丸睜開眼,耳邊清晰的傳出流水聲,一種陌生的情愫讓他有些難受。

情緒被吊起,冷風吹過,帶起一絲清明。

洗完澡的梨奈換了一套睡衣,看到從窗戶鑽進來的絨尾,或許是心虛,她覺得絨尾可能還沒被擦幹淨。

不是,重點是為什麽她會做關于殺生丸的夢?

她甚至可以清晰的記起來,夢境中自己詢問殺生丸是否可以發展一夜/情。

原來,她這麽兇殘嗎?

盤腿坐在被褥間,頭發還是濕漉漉的,表情麻木,雙眼失神,情緒失控。

欲/求不滿?

她甚至還恬不知恥的說殺生丸技術不好,甚至還問他犬妖和狗的區別。

完了,她覺得自己沒臉見殺生丸了。

幸虧這只是她自己的夢,從未有像現在這樣慶幸。

絨尾繞過她的肩膀,把她裹住,梨奈雙手抱着膝蓋,心情郁悶,以至于沒有發現絨尾的異樣,她還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瘋了。

不不不,成年女性必要的需求這一點都沒問題。

這不羞恥。

而且她本身就喜歡殺生丸,所以會把他帶入也很正常,這只是普通的生理需求,沒必要帶着有色眼鏡去看待。

“吱呀——”

門被推開,雖然它本來就是開的。

梨奈擡頭看去,餘光掃見純白燈籠褲,以及熟悉的黑靴。

所有的心理暗示在這一刻化作虛無,她還有沒強大到上一秒把對方當做幻想對象,下一秒就能坦然的面對。

主要是夢境情節實在是太清晰了!

“殺、殺生丸——打、打擾到你了嗎?”心跳聲咚咚作響,眼神飄移,不敢直視。

殺生丸一步步走來,步伐平穩。

金色的獸瞳中夾雜着一絲猩紅,停在梨奈身前,房門敞開着,能夠看到院內被霧氣遮蓋住的景色。

每一次落下的腳步都像是落在她的心間,讓她的心髒也随之震動。

空氣變得稀薄而壓抑。

居高臨下的看向躺在被褥中的少女,白皙的脖頸被櫻粉色長發遮擋住,眼眸變得深邃,他記得自己在對方後頸處留下過标記的痕跡,獨屬于犬妖的标記方式。

是宣誓,也是——

占有。

“梨奈。”清冷的嗓音響起,比起夢境中帶着醉意的嗓音,此刻帶着清冷韻味的腔調叫她更為不知所措。

有一種做壞事還被當事人抓包的既視感。

夢境中的意識混亂斑駁,而此刻,她的大腦無比清晰。

“哈、哈”尴尬笑了兩聲,強行穩住自己,梨奈擡起頭,自下而上的看向殺生丸,清冷孤寂的身影在昏暗燭光下顯出幾分遙遠的缥缈感,有點虛幻,“那個,殺生丸現在是半夜。”

她委婉提醒道。

無論是妖怪還是人類,半夜出現在女生卧室都是不禮貌的行為,她覺得以殺生丸的身份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殺生丸嗯了一聲,但也并不準備離開,冷眼掃了眼絨尾。

軟綿的絨尾搭在她身上,一層層包裹着,被完全納入其中。

有點礙眼。

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梨奈無話可說,好吧,畢竟絨尾一直在她卧室,而某種意義來說絨尾就是殺生丸。

因為殺生丸一貫性/冷淡的表現,她完全不覺得殺生丸會對她做什麽。

比較心塞的是,她不擔心殺生丸心懷不軌,她怕自己克制不住,把夢境變成現實。

沒有妖力的殺生丸,應該很好撲倒吧?

不不不,不行,會被殺死的。

“嗯。”殺生丸居高臨下的注視着她,但目光中并未帶着傲慢,只是平靜的看着她。

不似夢中的含羞帶怯,眼神清明。

他忽然就覺得,夢中的泛着醉态和眼神帶着占有欲的梨奈似乎更對他胃口一些。

有一種讓他食欲大開的感覺。

片刻,她聽到了來自殺生丸的嗓音,清冷的月光下,平靜中帶着一絲異樣情緒:“梨奈,想要看西國的景色嗎?”

西國的景色?

殺生丸準備回去西國了?即便知道他終将回去,但實際聽到時,依舊忍不住有一種落寞。

“你想回西國了嗎?”她擡頭,張嘴,想要說,別走可以嗎?卻又反應過來自己并沒有立場要求殺生丸留下。

低垂着眼眸,他看到少女眼中的落寞。

“你不希望我離開?”他問,“為什麽不希望我離開?”

眼神中再次流露出疑惑,那種陌生的情緒再次出現,讓他有點煩躁。

他殺生丸不需要無用的情緒。

梨奈在思考怎麽回到這個問題,萬一她直接告白,被殺生丸嗤笑一聲,然後和夢中一樣來一句:“不可以”,那不是很丢人?

溫水煮犬妖挺好,她又不是單純的人類,生命的長短在她身上同樣毫無意義。

“我所追求的一直是霸道之路。”殺生丸再次開口,神色複雜的看向坐在被褥間,被自己絨尾裹得嚴實的少女。

都是他的氣味。

見她毫無自覺的伸手把掉下去的絨尾又裹在自己肩上。

殺生丸少見的沉默。

霸道之路?梨奈走神的想着,追求強大這一點大概是刻在所有妖怪血脈中。

一擡頭,撞見他漂亮的鳳眼,以及深邃獸瞳。

絨尾搭在她的膝蓋上,把裸露在外的肌膚一絲不茍的全部遮擋住。

掃了眼,移開目光。

“倘若你想追随我——”他緩了下,聲線帶着點別樣情緒。

即便身為西國王的兒子,殺生丸本人尚未完成第二次蛻變,以犬妖的世界觀來說,還不能庇護家從、随從,所以殺生丸這是第一次主動說出這話。

躁動不安的情緒在他說出這話後變得平和不少,不再讓他感到煩躁。

或許是氣氛過于安靜,亦或者是此刻的殺生丸過于認真,以至于這句話在梨奈耳邊四舍五入等于【想嫁給我嗎?】

差點脫口而出“好”,幸虧理智還沒完全被美色俘虜,要是讓陰陽師上層知道自己準備追随妖怪,她大概會直接被打死吧?

但是,殺生丸為什麽大晚上,會随便跑進她的卧室說什麽【想追随我嗎?】

梨奈有點奇怪,睜大眼疑惑的看向他,最後還是把問題問了出來:“追随是指什麽?”

“……”蠢。

肉眼可見的嫌棄,絨尾敲了敲她的腦袋,她萬分确信,這次絕對是殺生丸想敲她。

“梨奈。”他開口,絨尾直接抱起她,讓兩人的平視。

認真的目光搭配多情的鳳眼,自帶深情。

“你不是想。”他沉默了下,皺起眉,神色染上某些不确信,以揣手手的姿勢,殺生丸淡定的說出可怕的臺詞,“一夜/情?”

“噗——”等下!瞳孔渙散,放大,絕望。

這不是她做夢時候說的話嗎?

為什麽殺生丸會知道!

一瞬間,腦子裏一片空白,心底甚至發出爆破尖叫。

有一種被扒光陰暗想法,徹底暴露在陽光下的絕望。

等下,腦子還算清醒的梨奈迅速意識到,或許她做的夢并不是無端做夢?

——夢燭?

“追随我。”他道。

梨奈已經麻了,她已經聽不見殺生丸到底在說什麽,她現在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察覺到他走神,殺生丸不悅,湊近,帶起一陣清雅梅花香,梨奈不由自主往後退去。

對于她的後退,手指先一步動作,摁住她的臉頰,心底一閃而過的不悅。

在看到她驚恐的表情時,不悅散去,露出隐晦的愉悅。

有點蠢。

“犬妖不容背叛。”捏住她的下颌,清冷的金色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擡眸注視,不容退縮。

梨奈滿腦子都是矜持、矜持、矜持。

她害怕自己一個激動,直接把殺生丸撲了。

他逼近,梨奈面紅耳赤的看着他挺翹的烏睫,以及額上新月,還未來得及開口,又聽到他說:“是否要追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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