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殺殿的日常 - 第 49 章 無證上崗
第49章 無證上崗
殺生丸瘋了。
殺生丸絕對瘋了!
難道是因為幾只幼崽,讓他對孩子産生了什麽不得不說的念頭嗎?
殺生丸他——是那種會喜歡孩子的大妖嗎?
殺生丸喜歡孩子?這個絕對是地獄級別冷笑話,冷到她打寒戰。
她寧願相信殺生丸吃素,也不覺得殺生丸會喜歡孩子。
完全忘記這個話題是自己之前先挑起,梨奈現在的心情只有驚恐後怕,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尤其是對方的神色還相當認真。
那雙慣來平靜漂亮的赤金色眼眸低垂,額間的新月吸人目光。
全方位的碾壓,和獨屬于上位者的倨傲,梨奈本能的瑟縮了下,覺得他的視線有些灼熱。
絲毫不覺自己說出的話有什麽問題,殺生丸甩了下衣袖,盤腿坐下,過于精致優渥的眉眼叫人說不出過分的話。
“怎麽?”他問,聲調平和,絨尾順着他的動作卷上梨奈的手腕。
梨奈:……
他到底為什麽可以在說出這麽可怕的臺詞時,還能平平淡淡的口吻問:【怎麽】
“啊,殺生丸,你怎麽突然變回來了?”實在不想在孩子這個話題上多做讨論,梨奈轉移話題。
她表示,雖然殺生丸比之兩百年後的他要顯得嫩一些,五官也更柔和一些,氣質也沒那麽的冷冽。
但是!
即使看上去比未來的他,稍微溫柔那麽一點點,也不代表,眼前的殺生丸會是“好父親”。
想到對方做的某些事,梨奈微妙感覺,這家夥其實連“好男友”都稱不上來着。
殺生丸意識到她在轉移話題,沉默了一下,微蹙眉,淡漠疏離的面容流露出淡淡的疑惑。
妖怪比人類要直接,他垂下眼睑,似認真又似困惑的問道:“你是在害羞嗎?”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在他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徹底沉靜。
安靜到一種叫人頭皮發麻的地步。
比起【追随我,犬妖不容背叛】的告白,【我們生個孩子】這種“求婚”簡直叫人窒息。
梨奈強壓下跳的亂七八糟的心髒,因為對方簡單的一句話,而心跳蹦到180邁什麽的實在是太蠢了。
“咳咳。”
輕咳一聲,試圖重新掌握話題主權。
“但是殺生丸,在人類的世界,只有成為夫妻才能生孩子。”一本正經中帶着看好戲的意味,梨奈微笑給他科普。
夫妻?殺生丸眼眸微動。
在妖怪的世界,也是有“夫妻”這個概念,但妖怪是以“伴侶”稱呼。
片刻,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梨奈的頭頂,帶着薄繭的手掌貼在柔軟的頭發上。
須臾,清冷的音調随之響起,語調認真:“你願意嗎?”
“……”啊,有一種被自己坑了的感覺。
過堂風掃過臉頰,徹底墜落的夕陽,獨屬于殺生丸的清冷梅香随風襲來,搭在她胸口的絨尾動了動,軟軟的毛,又癢又酥。
願意?亦或者不願意?
心底的天平開始晃動。
殺生丸側頭注視着她,溫柔坐在他身側的女子,低垂着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胸口稍有些淩亂,絨尾有一搭沒一搭的掃過她的耳畔。
某個念頭在此刻登上極致。
結實有力的手臂穿過她的腿,橫打抱起,九十多斤的體重對他來說微不足道,櫻粉色長發垂落在他臂彎,敦促的尖叫聲響起:“啊!”
幾只幼犬動了動耳朵,翻了個身,幹脆露出肚皮,四仰八叉的睡了過去。
被抱起的梨奈朝他看去,殺生丸低垂着眼眸,面容清清冷冷,跨過長廊,拐了個彎幾步走入內室,慣來清淡的梅香帶上強烈的侵占欲。
殺生丸他……
該不會是準備造妖運動吧?
“殺生丸?”在他懷中不敢動彈,卻又仰着頭明目張膽的凝視着他。
內室燃着淡淡熏香,絨尾垂落在地上,和被褥搭在一起,殺生丸傾身壓下,摟過她的脖頸,比起獸态,人形的殺生丸更叫人感覺危險。
猝不及防的吻落下。
他的力道并不重,但獠牙觸碰唇瓣時依舊會帶點刺痛,她張嘴放他進入,絨尾不知何時纏繞上彼此,像繩索一般把他們緊密纏繞在一起,銀發與櫻發交織,長長的睫毛垂落。
她沒閉眼。
肆虐的吻逐漸變得溫柔,金色的鳳眼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都沒閉眼。
吻變得缱绻且溫柔,此時的殺生丸不像是犬妖,倒是有點像貓妖,像貓兒似的一點點描摹着她的唇瓣,允吸和輕輕的啃食,手指拂過她的臉頰,觸碰到她的耳垂,揉捏一二。
此刻,殺生丸忽然覺得人形比獸态要方便許多。
猝然,他毫無征兆的翻身,把她徹底壓在身下,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後仰倒,被絨尾接了個正着。
身上的重量在頃刻間變得沉重。
沒有點燈的內室,窗框都關的嚴嚴實實,朦胧的月光只能透過縫隙照入室內。
犬類也是有夜視能力的,更別說犬妖了。
比起在黑暗環境,只能當做睜眼瞎的人類,殺生丸可以清晰注意到她臉上的緋紅,以及緋色之下羞澀和不安。
他垂眸,仗着對方看不清自己的情緒,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而她始終偏着頭,只露一側對着他,從脖頸蔓延而上的緋色。
【殺生丸他……到底要做什麽?】
無聲最是躁動不安。
骨節分明的手撫摸上她的臉頰,臉頰的溫度灼熱到令他掌心發燙。
【殺生丸他,不會真的打算生個孩子吧?】
心底咯噔,梨奈有了糟糕的預感。
她試圖起身,動了動沒被禁锢住的胳膊,絨尾半挂在她的肩膀上,尾巴尖以及不懷好意的鑽入衣襟。
毛茸茸的觸感倒是不會叫人讨厭,也可能是因為她太過熟悉對方的氣味。
毫無征兆,殺生丸稍加用力,用膝蓋別開她的腿,身體下沉,以一種極具壓迫感的視角,俯身往下,吓得她心髒頓時從八十,一下竄到了一百四。
身上的重量極具壓力,尤其,她還看不清對方的神色,朦胧的只能感受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嘗試着動了動腿,被壓的紋絲不動。
“殺生丸?”她用了下力,意料之中,對方穩然不動。
她感受到對方的情緒,呼出的鼻息落在她的臉頰,在黑暗中依舊透着光的赤金色眼眸,呼吸聲交錯纏繞,彼此的動作是一場折磨。
……
檐廊之外,幾只睡得迷迷糊糊的奶犬被風一吹,凍得忍不住互相抱團,沒有大妖絨尾,夜間的風毫無阻礙的吹在了幾小只的身上。
秋田仰身被邊牧壓在身下,吃力的睜開眼,瞧見房梁上刻着的犬族花紋,視線往一側偏了偏,看到梅花族紋。
“嗷嗷——”它沖着邊牧叫了兩聲,伸出腳丫子對準邊牧的腦袋踹去。
睡夢中的邊牧一口咬住它的腳。
“嗷嗚!”
一瞬間,哀嚎遍野,這回是真的幾只奶狗全驚醒了,鬧騰着粗短的四肢一個個爬起來。
涼涼的夜色,滿天繁星。
幾只奶狗你咬我一口,我踹你一腳,體現最小的秋田犬已經敗北,擺爛般躺在一處吐着舌頭,體型最大的阿拉活力四射,頗有一種拳打四海腳踢八方的架勢。
邊牧挨了一拳,迅速調整戰略,躲在二哈身後,用腦袋供着對方往前,生動形象的表演了什麽叫奸臣當道。
奶狗打架沒什麽殺傷力,幾小子從檐廊的木地板滾到草地上,摔了個臉朝天後才老實起來。
一個個站起身,甩着腦袋,尾巴興奮的搖着,好奇的左右看去。
“嗷嗚——”人類女人呢?
“嗚嗚嗚——”殺生丸大人也不見了。
“嗷嗷——”我好餓。
趴着的秋田似乎聞到什麽氣味,沖着掉在草地上的幾只嗷嗷叫了幾聲,幾只奶狗互相對視一眼,跟撒了歡似的,抛着爪子往前沖去。
自由——大把的自由在等着他們——
……
靜谧無聲的房間,鼻息聲很重。
壓在身前的重量紋絲不動,梨奈仰着頭看他,湊的近,能朦胧的看到一個虛影。
灼熱的溫度,叫人口澀。
身影交疊,腰下一沉。
素來清冷淡雅的氣質散去,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她唇間劃過,甚至直接探入她的唇中,并未深入,只在唇齒間緩慢抽查,梨奈腦子裏忍不住想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生下清晰的感觸,讓她忍不住想到白犬形态的,甚至忍不住兩相對比。
瞳眸地震。
梨奈頓時驚恐的瞪大眼。
不相上下?
這種時候完全不需要不相上下!
心跟着揪了起來,害怕對方繼續,又怕對方不繼續。
絨尾附着在她肌膚上,即便看不清殺生丸此刻的目光,但她也能想象對方那雙深邃晦暗的眼,以及常年不怒自威的冰冷氣質。
殺生丸向來是生人勿進的主。
“殺生丸,可以先下來嗎?”他們的身影過于相近,以至于說話是都會染上對方的氣味。
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瑟縮。
動作一大,免不了接觸,吓得她立刻安靜,一動不動。
她不動,改動的也會繼續動。
夜色漫漫,沉靜如水。
殺生丸他,不至于霸王硬上弓吧?
緊張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比起梨奈腦子裏抗拒又渴望的想法,身為妖怪的殺生丸并未有人類那般糾結的情緒,想要便去掠奪,這是刻在妖怪骨子裏的。
他湊近,冷冽梅香卷着薄荷味,冰涼的吻落在她的臉頰,被炙熱灼了下。
梨奈受驚,瞪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看他,驚到忍不住繃緊了腳趾。
他往下壓,呼吸幾乎是貼着她的耳朵,眸色深沉:“怎麽?”
現在真的是問“怎麽”的時候嗎?
梨奈心肌梗塞,兩眼一閉,徹底擺爛。
這日子不過也罷。
殺生丸垂眸見此,勾了勾嘴角,明明是閉着眼裝睡,細密的睫毛卻忍不住上下顫動。
“梨奈——”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時,裝睡的梨奈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呼吸。
本就刻意放緩的呼吸聲驟然變得急促。
她複而瞪大眼,試圖讓他看清自己的“憤怒”。
“梨奈。”又叫了一聲,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語調變得更加輕柔。
像是一陣過耳的風。
她的臉更紅了,連眼中都帶起一層薄紗似的水光。
“會死的——”她小聲嘀咕。
殺生丸靜默了會兒,暖玉還沒到手,确實不适合,但讓妖怪放棄到嘴的肉絕無可能,他沉默了會兒,緩聲道:“別的。”
“……”逃過一劫為什麽感覺有點失落?梨奈心底微囧。
也、也不是第一次,雖然之前是獸形,但也沒什麽區別吧?
瘋狂給自己做心理暗示,人形和獸态其實也沒太大區別,反正都一樣。
沒錯,都一樣。
情不自禁的咬着下唇,梨奈故意動了動。
結果腿一動。
感觸明顯,有那麽一瞬間,梨奈的腦海中想到的是華夏古代神話,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
此時此刻,她無比希望,殺生丸也可以學習一下大禹治水的精神。
三過家門而不入。
……
一人一妖靠的很近,氣溫早已混雜在一起,辨不清誰是誰。
也因為湊得太近,讓梨奈輕易的就看到他眼中的情愫。
像是即将噴薄的火山,熔漿在底殼下湧動,紅色的紅光沖擊着岩層。
要是不解決。
岩漿沖擊的可能就不止岩層了。
意識到什麽,梨奈抿了抿唇,湊到殺生丸的臉頰旁,以一種緩慢、輕柔,壓抑情緒的平靜嗓音開口:“靠過來點。”
即使刻意裝作平靜,暗啞生澀的嗓音也掩蓋不了她不複平靜的心情。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線條明顯的鯊魚肌,順着鯊魚肌往裏是分明的腹肌。
手藝人在犬妖的“親自教導”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熟練。
已經從一位平平無奇的流水線女工,成長為可以靈活操作精細設備的高級技工。
如果持證上崗,她現在應該是高級技師了。
紅着臉,心跳聲響到有些吵鬧,殺生丸的悶哼聲随着她落點的動作響起。
這種自帶奏樂的手工活叫人窒息。
她快要忘記如何呼吸了。
耐不住的殺生丸一把按住她的下颌,眼眸似染着血,即便是在黑暗環境依舊叫人清晰可見,梨奈忍不住一個用力,引來他的“長籲短嘆”
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在靜谧的環境下尤為明顯。
殺生丸猝然狠狠吻住她。
梨奈能夠明顯感受到他的溫度。
夜色正好,氛圍正濃。
……
“嗷嗚——”
突如其來的狗叫打破一室風光旖旎。
梨奈被吓了一跳,力道沒收住。
盈盈一握的腰身,和裸露在外的豐盈,以及再往上,是臉上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懵逼。
殺生丸的眼神頓時閃過要宰狗的殺意。
迅速用絨尾包裹住梨奈,沒等她回神,幾只汪汪拆遷隊從窗戶裏跳進來,一只接着一只。
“汪汪汪——”
“嗷嗚嗷嗚——”
“嗚嗷——”
風花雪月消失的徹底,甚至能感受到變軟。
幾只顏色各異,神經抽風的奶狗一哄而入,毫無阻礙的踏入結界內部,以撒歡的架勢在屋子裏跑來跑去,徹底忘記被殺生丸揍到精神萎靡的姿态。
噠噠噠的跑步聲震耳欲聾。
結界……
沒攔住?
梨奈的表情帶着詭異的震驚。
而殺生丸的臉色徹底可以用陰沉到滴水來形容。
因為幾只破窗而入的狗一人一妖僵硬的不敢動做。
提着一口氣,梨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和幼崽不合。
破了的窗框半拉着,挂在上頭,一副随時掉下的模樣,月光傾瀉而下,此刻她能夠清楚看見,殺生丸額間跳動的青筋,赤金色的眼染上血紅,以及絨尾繃緊時炸毛的姿态。
一副随時準備獸化的暴躁姿态。
很好,她覺得那幾只奶狗可能活不過今晚了。
怒極反笑大概是殺生丸獨特的屬性。
殺生丸輕輕勾起嘴角,本就濃豔的容貌笑起時并不會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反而帶着滿滿的殺意。
只可惜,對方是一堆奶狗,不僅不怕死,還仗着自己是幼崽而肆無忌憚。
二哈追着秋田在殺生丸面前一竄而過,不僅沒有剎車的準備,甚至還試圖竄到梨奈身旁。
躺在被褥間,被禁锢住四肢的梨奈心猛地提起。
原本還能說是穿的整整齊齊。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
舌尖抵着上颚,咬着臉頰兩側的肉,心情複雜,梨奈甚至感覺自己的手都沒地方放。
多來幾次,感覺殺生丸的兄弟岌岌可危。
手一伸,順着絨尾的力道,殺生丸單手抱起梨奈,青澀的長鞭劃過夜空,幾只奶狗有一個算一個,有兩個算一雙,全被青鞭捆住。
被殺生丸抱在懷中,有被絨尾嚴絲合縫的護着,不漏一絲肌膚,伸手圈住他的脖頸穩住身體,擡頭,就看到這群狗崽子們四肢被捆綁住,腦袋朝下,全被提着。
“嗷嗷——”
“汪汪汪——”
“嗷嗚——”
“嗚嗚嗚——”
此起彼伏的嚎叫,一時間不知道到底是狗叫還是狼叫。
殺生丸居高臨下,冷漠注視着這群家夥,手指往後一收,青鞭襲來,幾只狗直接被吊在了外面的樹上,離地最起碼三米,左右各兩個。
站在檐廊下,淡漠清冷的面容透着殺意。
幾只奶狗從未受過如此委屈,嗷嗷的就開始左右亂晃,還帶着伴奏。
“閉嘴。”殺生丸語氣陰沉到像是下一秒就能把幾只狗崽子宰了。
欲求不滿的男人還真是可怕。
作為西國最近幾十年誕生的小家夥,幾只狗崽子聽到威脅,僅僅是頓了下,一個個瞪大眼,圓溜溜的大眼睛中充斥着對殺生丸的譴責。
安靜一瞬,緊接着是更為高昂的狗叫。
群雄激憤,慷慨激昂。
……
殿外,巡邏的士兵被突如其來的狗叫聲吓了一跳。
“幼崽的聲音?”
“幼崽受傷了嗎?”
對于西國大妖來說,幼崽都是珍貴的存在,幾位犬妖正準備順着聲音尋去,被一旁的花色犬攔住。
“幼崽都交給殺生丸大人教養了。”
一瞬間,衆妖怪齊齊沉默。
交給誰?
殺生丸大人?
“殺生丸大人不是帶着人類巫女回來的嗎?”有妖好奇問道。
沒想到殺生丸大人竟然會喜歡人類巫女。
“聽說殺生丸大人和花酒還被抓了。”刻意壓低聲音,營造出一種秘密的氛圍。
果然聽到倒吸冷氣的聲音。
殺生丸大人竟然害怕一個人類巫女?
幾只妖怪對視一眼,齊齊搖頭,懼內啊,懂得妖怪都懂。
……
而另一邊,大晚上不睡覺揍狗的殺生丸則還未平息怒氣,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嗷叫了半個多小時的狗崽子們終于閉嘴。
有氣無力的在樹下吊着,可憐巴巴的。
“額……把他們挂在那裏真的沒問題嗎?”對毛茸茸尤為心軟,梨奈小聲問道。
殺生丸微微低頭,表情糟糕,“無礙。”
幾只奶狗不敢叫喚,只能用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眼神看向巫女。
很顯然,以殺生丸現在的情緒,她只能回以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不想再搭理這群幼崽,殺生丸抱着梨奈往回走,選了個離那群狗子最遠的屋子,推門而入,把腦袋埋在她的懷中,看上去還是很難受。
極為少見的“撒嬌”,梨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順滑的長發,柔軟絲滑。
那雙赤金色的惑人心神的眼眸從她胸口擡起,明明臉上沒什麽情緒,但梨奈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委屈”。
“咳咳——”梨奈輕咳一聲,“我有布置結界。”
經過犬夜叉誤聽牆角一事,她現在單獨和殺生丸在一起都會布置結界。
殺生丸直勾勾的盯着她,時間好似禁止。
半響,他才淡淡應了聲:“嗯,結界對他們沒用。”
抽了抽嘴角,結界竟然對那幾只幼崽無用嗎?
她本想安慰某妖幾句,不過看他“悶悶不樂”、沉默寡言的姿态,默默的收回了即将脫口而出的話,她怕自己一安慰,某妖就上杆子繼續爬。
手指穿過銀白的長發,濃郁的梅香萦繞在他周身,同樣也包裹住了她,絨尾搭在她的身後,變成柔軟的墊子,彎了彎眼,心情愉悅,帶着點幸災樂禍:“還好嗎?”
殺生丸沒說話,臉色糟糕,稍微一用力,大半重量直接壓在她身上,挑了挑眉梢,薄唇抿了抿,語氣波瀾不驚:“繼續——”
“咳咳——”驚天地的咳嗽聲響起,梨奈滿面驚恐。
而殺生丸已經伸出手指,本就尖銳的指甲勾住她的肩帶,半退的衣衫露出白皙圓潤的肩膀,再次把自己坑到,梨奈迅速反應,兩手扶住殺生丸的肩膀,試圖讓他理智一點。
她的手很酸啊,絕對無法再來一次!
“那個,來日方長,要不先睡覺?”故意打哈切裝作一副困倦模樣,殺生丸的腿已經卡在她的兩膝之間,随時進攻的狀态。
殺生丸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來日方長?”
第一次聽殺生丸講黃色冷笑話,梨奈面無表情:“……我的意思是以後再說,不是日後再說。”
慢條斯理的應了一聲,殺生丸姿态依舊不緊不慢卻從未收手,尖銳的指甲勾住巫女服一側的抽繩。
“等下、等——”見他還是一副繼續的架勢,梨奈一邊伸手當他的動作,一邊克制不住的低頭往下看。
燈籠褲這種東西一向寬松。
但是也有緊繃的時候。
比如現在,好似小荷才露尖尖角。
她分明記得剛剛已經不明顯了!
內心像是有一只尖叫雞在縱聲尖叫,梨奈見他不松手,瞬間氣短,可憐巴巴的說到:“手酸。”
“嗯。”手下動作不滿,跟剝雞蛋似的,語氣更是平淡。
一瞬間,梨奈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就是:難道今天她要折在這了?
……
屋外吹起的涼風,秋日的夜晚不會炎熱卻也沒那麽兩雙。
皎皎明月挂在枝頭,屋外,被困在樹上的幾只奶犬少見的沒有亂嚎,被吊着,像是挂秋千一樣打轉。
年紀最大,同時最為聰慧的邊牧已經放棄掙紮,不像一旁的二哈跟個吊死鬼似的亂動。
邊牧低垂着視線,語氣透着與生俱來的從容:“嗷嗚嗚——”我們要報複回來。
阿拉已經徹底擺爛,躺着不懂:“嗚嗚嗚——”打不過,一點都打不過。
“嗷嗚嗚——”我們去征服那個人類巫女!
邊牧話音剛落,幾只奶狗齊刷刷看他。
“嗷嗚!”不愧是大哥!
“嗚嗚嗚!”好主意!
“嗷嗚嗚!”誰先上?
三只齊刷刷看向邊牧,異口同聲:“嗷嗚!”你去!
……
溫熱的呼吸撲灑在她的臉上,令她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幹燥的唇。
殺生丸目光一凜,下颌骨緊繃,凸顯的本就棱角分明的臉更加冷冽。
尖銳的獠牙刺入頸部肌膚,帶起刺痛,讓走神的少女瞬間回神,頸項邊已經埋入他的腦袋,細碎的銀發落在他的胸口,一時間不知道到底是誰的長發。
鎖骨一側有一顆小小的紅痣,點綴在柔軟白嫩的肌膚之上,他悶哼了一聲,伸出舌尖舔了舔紅痣。
有時候,手動擋确實比自動擋麻煩,但梨奈現在只想開手動擋。
一側頭對上殺生丸猩紅的眼,頓時清楚,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
恍惚間,她好似想到之前溫泉浴的時候。
【你受不住】
【要回西國】
等下,圓眸瞪大,這裏不就是西國?
“……不”真的害怕了的梨奈迅速抱住殺生丸的胳膊,如果是之前,空有一腔勇氣,梨奈還有膽子“強上”殺生丸。
畢竟人不輕狂枉少年。
但是,自從和殺生丸進行過一系列親密接觸。
梨奈滑跪的特別自然。
她覺得,身為巫女,她可以死,但決不能死在妖怪的床上。
察覺到她眼底的恐懼,殺生丸眼中極快的閃過一道促狹,睨她一眼,依舊惜字如金,言簡意赅:“不會。”
不會什麽不會,這個時候就不需要這麽惜字如金了啊!
“我怕——”和殺生丸在一起久了,梨奈很清楚對方吃軟不吃硬的性格,畢竟軟綿綿的鈴還能被照顧的活蹦亂跳,嘴硬的犬夜叉,只能享受哥哥的鐵拳制裁。
軟綿綿的嗓音,長相精致柔弱,臉頰透着微光,露出白皙似玉的脖頸,仰着頭,半垂着的眼眸透着小動物般懵懂害怕,卻又充滿不可言說情愫。
纏綿且勾人。
只要有良心的人多數會心生憐憫,只可惜犬妖沒有良心這個詞,而殺生丸更是連憐憫都沒有。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流暢到好似已經幹過千百回,指尖劃過腰間帶起戰栗的酥麻。
“二選一”他啞着聲音開口道。
流水線女工再次無證上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