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這裏有海盜 - 第 106 章 貪心生惡鬼10
“財寶?什麽財寶?”海葵一眉高一眉低,疑惑不耐的瞅着馮大雷。
馮大雷小跑兩步,竄到丘副官身邊,朝着丘副官谄媚嘿嘿笑了兩聲。
轉而,他像是剛剛禦了幾十只母雞的公雞似的,嚣張得意的翹着下巴,挺胸昂脖,右胳膊伸的筆直,右手食指直勾勾指着海葵,隔空用力點了兩下,“別裝了,趕緊把你從離島帶回來的財寶交出來,交給丘副官。”
海葵努努嘴,抻高眉毛,眼神從馮大雷臉上一滑而過,根本不拿馮大雷當回事。她目光滑到丘副官臉上,并不說話,而是挑眉等着丘副官先發話。
丘副官陰沉沉哼了一聲,聲調怪裏怪氣,“來鹽城之前,我就聽說過你。你雖然殺過不少人,但卻是個守信的。”
原地挪了挪右腳,他嘴角微微彎起,話風一轉,皮笑肉不笑的嗤了一聲,“當初,你們向喬大帥借船借人的時候,可是說好了,拿到財寶要給我們喬大帥一半。怎麽着,想賴賬不成?”
海葵吊兒郎當的撓撓耳朵,神情并不緊張,也沒有絲毫畏懼。她像是混世小魔王,有着滾刀肉一樣的性格和萬年老樹皮一樣厚糙的臉皮,即使被當面揭穿做過的無信無恥勾當,也不感到羞愧,反而以無信無恥為榮耀。
丘副官抽出腰間纏着的馬鞭,在空中甩了個脆響,試圖以此震懾海葵。
見海葵不為所動,他慢悠悠折揉着馬鞭,陰聲道:“過河拆橋,竟然拆到我們喬大帥頭上來了,你膽子可真不小。”
馮大雷狗腿接話,“你狗膽包天,竟然敢騙喬大帥。你趕緊交出財寶,說不定丘副官會饒你一命。如果你不知道悔改,不交出財寶,哼哼。”
海葵摸着手腕上的鲛絲,眼裏帶着惡意看向馮大雷,問道:“如果我不知道悔改會怎麽着?殺了我?”
丘副官用馬鞭尾抵住馮大雷的胳膊,讓馮大雷退到一邊。
他上前幾步,緩緩走上臺階,與海葵隔着一個臺階,直面對視。
上下審視着海葵,丘副官仿佛在審視着将要宰殺的肥豬似的,目光因為要開殺戒而興奮顫動。
舔了舔嘴唇,丘副官将馬鞭抵到海葵的胳膊上,沿着胳膊慢慢朝海葵臉上滑動,滑到海葵脖側大血管處,停了下來。
用馬鞭壓了壓海葵脖側血管,丘副官道:“只殺你一個,怎麽夠?”
海葵摸向抵在脖子上的馬鞭,問道:“不夠?”
“當然不夠。”丘副官仿佛調情般,刻意壓低着聲音,“海家莊上上下下,上至九十九歲的老人,下至剛出生的嬰兒,我都要殺個幹幹淨淨,一條活口都不留。”
朝海葵臉上吹了口氣,丘副官高彎着嘴角,笑的像是披了人皮的鬼怪,“他們犯了包庇罪,包庇你這個罪犯。”
捏開丘副官的鞭子,海葵目光在丘副官的脖子上盤旋,蠢蠢欲動的想要割斷丘副官的脖子。
海容一直在院子裏聽着外面談話,聽到丘副官說的這些話,他暗道不好,趕緊趕到門口。
伸手拉住海葵的胳膊,緊緊抓着海葵胳膊上的鲛絲,海容扯開笑臉,将丘副官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
海容舌燦蓮花,對沒能及時出來迎接丘副官表示萬分抱歉,撒謊稱剛才腹痛如絞去拉肚子了,所以才沒能及時出來迎接。
随後,他當着丘副官的面,訓斥責備海葵。他訓斥海葵年紀小不懂事,貴客臨門竟然不趕緊迎進來,反而出言不遜,冒犯貴客。
像是沒牙尖酸老太太附體,海容沒完沒了的訓斥海葵,句不間歇,話不重樣,聽的丘副官不耐煩。
丘副官用力朝半空甩了下馬鞭,斥道:“夠了!”
海容立即停止訓斥。
他将海葵推到一邊,左挪一步,側過身,将海葵結結實實擋到身後。朝丘副官表示歉意後,他伸胳膊恭請丘副官進院子。
丘副官輕蔑笑笑,道:“你倒是識趣。”
敵人衆多貪生怕死的丘副官,自然不會單槍匹馬進入院子。他朝後面招招手,立即便有四個強壯士兵沖上前,先一步進了院子。
等丘副官邁步進了院子,便又有十個士兵,小跑步沖上石階,緊跟在丘副官身後進了院子,保護丘副官。
守家護院的大黃,在四個士兵跑進來的時候,沖出狗窩兇狠的朝他們叫喚着,吓的其中一個怕狗的士兵趔趄了一下,差點兒摔倒。
他驚恐掏出匣子槍,對準大黃。
大黃以前見過槍,打鳥的土槍。土槍一彈出去,碩大如母雞的藍段鳥就被打斷了脖子,從高高的樹頂上落下來,一命嗚呼。大黃也被吓的尿濕了腳,從此極怕槍聲。
匣子槍雖然和土槍長的不大一樣,也小了好幾號,但大黃聞到了那股火藥味兒。它瞬間掉頭,“唔唔唔”朝狗窩竄,将整個身體快速擠進狗窩裏頭。
等丘副官進院子,大黃早就縮進了狗窩裏頭,龜縮在裏頭。
丘副官訓斥士兵,讓士兵将槍收起來。
沒拿到財寶之前,他并不準備開殺戒,只想适當的吓吓海葵和海容,讓他們主動交出財寶。
海葵在丘副官走入院子之時,悄聲在海容耳邊道:“我看他就算拿到了財寶,也不準備留活口。”
丘副官轉過身看向海葵和海容,讓海容沒有時間同海葵說話。
用力握了握海葵手腕,海容松開手,快步走到丘副官面前,等着丘副官發話。
丘副官用馬鞭挑着海容的頭發,侮辱性十足的用馬鞭拍拍海容臉頰,威脅道:“你既然是個識趣的,那就趕緊把東西交出來,別浪費我的時間。”
将馬鞭沿着海容的臉頰輪廓,滑到海容另一側臉頰,丘副官加了幾分力道,用馬鞭拍打海容的臉頰,道:“今晚是我老娘的生日,我還要趕回去給我老娘上香賀壽。”
海容眼珠子閃動,像是在努力掩飾恐懼。但他演技蹩腳,恐懼還是從晃動的瞳仁中洩露出來。
他像是挂在魚鈎上的魚,徒勞掙紮着,面孔因恐懼和難以取舍而扭曲到有幾分猙獰。
海葵站則在側後方,将海容堪比戲王的演技看進眼裏,佩服的五體投地。
她一邊警惕注意着丘副官,一邊暗戳戳的打算着,以後要是沒錢了,可以擺戲臺唱戲,海容上去一亮相,肯定能紅透大江南北。
到時候,她坐等收錢,錢多到得用面口袋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