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這裏有海盜 - 第 108 章 貪心生惡鬼12
海容擔心海葵的傷口,讓海葵躲到他身後。
海葵轉動腰的時候,扯痛了傷口,“嘶”吸了口冷氣。她斜瞄了眼丘副官,便轉過眼珠,繼續緊盯門口,準備進來一個殺一個。
用屁股撞撞海容的大腿側,海葵突兀的嘿嘿啞嗓笑了兩聲,“我頭次看到你這麽兇。我的心髒一直在跳,跳的特別快,你把我給吓到了。”
海葵在看到海容舉槍對準丘副官,并兇悍命令丘副官的時候,心髒突然砰砰砰亂跳起來,渾身也詭異的熱騰起來。
我被海容吓到了,海葵心想。
海容一聽海葵這話,以為海葵失血過多,導致心髒跳動不穩定,連忙急聲命令海葵先處理傷口。
海葵道:“之前特別疼,但被你這麽一吓,竟然不那麽疼了。”
她傷口還在疼,疼的要死。但是,她現在沒有時間處理傷口,也不敢松懈下來處理傷口。她擔心外面有人在聽着他們的動靜,一旦她松懈下來,士兵們就會一擁而入,将她和海容包圍起來。
孤立無援,且被無視的丘副官,突然側趴到地上,一邊朝海葵海容開槍,一邊聲嘶力竭大喊,“都他媽給老子進來!你們耳朵聾了嗎?!趕緊都給老子滾進來!”
海容躲避子彈的動作有些狼狽,但他槍法出奇精準。他左右手各打出一槍,分別打在丘副官的兩個胳膊根上,令丘副官無力握住槍。
伴随着丘副官的慘嚎聲,半掩的大門被推開。
“別開槍,是我們,我!是我!”鄧項涞差點兒被海葵一槍爆了腦袋。他快速縮回頭,扯着脖子嚷嚷,“海葵,是我們,我們幫你來了。”
“鄧項涞?”海葵詫異問道。
“還有我。”蔣異浪跳到牆頭,随後從牆頭上跳下來,邊朝海葵靠近邊道:“還有白雲天他們,都來了,都在外面。”
海葵驚詫的抻高眉毛,“你們怎麽來了?怎”
話沒說完,她就白眼珠一翻,朝地上軟倒。
蔣異浪搶在海容之前,抱住海葵。
海容大聲阻攔蔣異浪,“別碰她的肚子,她中槍了。”慌亂沖到海葵身側,海容對蔣異浪說道:“她這是失血太多,你幫我把她抱進去,快點跟我來。”
取出海葵肚子裏的子彈,縫合傷口,上藥,海容做這些的時候絲毫沒有顫抖,一氣呵成。
在給海葵灌了藥之後,海容神情放松下來,軟倒在了床邊,話都說不出來。
蔣異浪給海葵蓋好被子,神色怪異的看着海容,仿佛在審測一個怪物似的。
他認知中的海容,是個溫和但懦弱的人,怕殺生怕見血。
可剛才海容給海葵取子彈縫合的時候,面對打開的腹腔,沒有絲毫恐懼,手不顫不抖,異常冷靜并且有條不紊的為海葵做了手術。
蔣異浪本能的感到某種危險。
“海葵不能出事。”海容撐着床邊站起來,拿旁邊的布巾擦幹淨手上的血漬,緩慢坐到床沿。
蔣異浪道:“她福大命大,肯定會撐過去。”
白雲天看了眼從外面進來的宣鈴蘭,道:“這裏不安全,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裏。”
“嗯。”蔣異浪皺眉擔憂看着海葵,吩咐白雲天,“你帶人去找輛馬車,再多弄來幾床棉被。”
白雲天應聲,轉身出去找馬車。
宣鈴蘭來到蔣異浪身邊,小聲道:“大哥,外面那群人怎麽辦?”她厭惡的瞅了眼躺在床上的海葵,繼續道:“有些村民被驚了起來,鬼鬼祟祟的在偷窺,我們該怎麽處理?”
蔣異浪道:“你們先押着那些士兵離開這裏,去西面山裏。到了安全地方,有願意投降的,就留他一命。不願意投降跟随我們的,就送他們一程。”
“把那個受傷的副官,還有屋裏抓出來的那個姓馮的,一起帶走。這兩個先不要動,等我過去後我親自審問。”
“那些村民呢?”
“就當看不見。”蔣異浪用眼神警告宣鈴蘭,不要自作主張對村民下手,“他們是普通老百姓,幹不了什麽,不準動他們。”
宣鈴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應了一聲,臨轉身前,惡意斜了海葵一眼,在心裏詛咒着海葵就此丢掉性命。
海容站起來,道:“我去收拾些東西。”
他要去把大黃藏起來的財寶挖出來,然後将收拾好的那些東西帶過來。
海容的速度很快,很快便将財寶和兩包行李拿了進來。他挖財寶的時候,并沒有防備那些蔣異浪帶來的人。他覺得沒必要防備,因為蔣異浪的財寶更多。
将行李放到一邊的凳子上,海容摸了摸海葵額頭,見不發燙,就放心的舒出一口氣。
蔣異浪道:“過會兒,恐怕會發燒。”
“肯定會發燒,我已經帶上了退燒的草藥。”海容朝蔣異浪溫笑着點點頭,眼神裏帶着感激。
宣鈴蘭和牛闖帶着手下将士兵們押走後,白雲天與方吼娘帶回了馬車,并引來了一堆大尾巴。
海牛主動送給白雲天的馬車。
将馬車給了白雲天,海牛并沒有跟來。
随在馬車之後的,是聚攏成群的鄉親們,多數是青壯年,也有幾個老人。他們隔着二十幾米的距離,遙遙跟着馬車,嘈雜的不停議論着。
白雲天将馬車停下來,那些鄉親們也停下來,遙遙看着海葵家門前,不停嘴的叽叽喳喳。
方吼娘不耐煩的瞪了眼那群鄉親們,“我把炸藥提出來,把這些碎嘴子都吓走。”
他們少少幾十個人,能在短時間內悄無聲息的俘虜數百士兵,靠的就是一人身上挂兩串炸藥。
炸藥是假的,空有外皮,裏面沒有火藥,但這事兒士兵們不知道,所以都被吓住了。鄉親們也不知道是假的,肯定也會被吓住。
白雲天阻止了方吼娘,“老大不會允許我們這麽做。”
方吼娘重哼了一聲,用力拍了拍馬頭,橫刀立馬站在馬車邊,兇神惡煞,仿佛夜巡的兇惡夜叉。
在白雲天和方吼娘找馬車期間,蔣異浪将如何發現丘副官的軍隊,又如何發現丘副官要來找海葵,以及他如何迅速召集白雲天他們過來,并從馮和那裏弄來了空管炸藥,粗糙同海容說了一遍。
蔣異浪之前離開後,并沒有死心。
他向來不是能輕易死心的人,所以才一直執着于重整蔣家軍。
回去了一趟後,蔣異浪決定三顧茅廬,厚着臉皮過來癡纏海葵,直到海葵答應跟着他為止。
他拐彎先去了城裏,想給海葵買些禮物,讨好海葵。在城裏,他碰到了丘副官的軍隊,留心跟了上去。
探聽到丘副官要帶兵來找海葵,他立即給白雲天等發出訊號,并趕往早前設下的會和地點,在那裏等待白雲天等人。
與白雲天等會合後,蔣異浪去找到馮和。用一塊金子,從馮和那裏買來空心炸藥,蔣異浪馬不停蹄趕往海葵這裏。
事情比他們想象中順利,空心炸藥起了很大作用。
丘副官帶來的士兵,見了炸藥就像是見了貓的老鼠,不等蔣異浪他們發話,就主動蹲下來,像是矮菌菇似的蹲成一堆。
“我們趕來的時候,聽見院子裏有槍聲。”蔣異浪後悔的皺緊眉頭,“我當時沒想到海葵會受傷,所以就沒着急進來。”
海容道:“我們都把她看的太厲害了。”他鼻頭發酸,眼眶潮熱起來,“她受傷了,還同我開玩笑。我當時還以為她傷口不礙事,以為她能撐上一陣子。我沒想到,她突然就倒下來了。”
握住海葵的手,海容紅着眼眶看向海葵,愧疚道:“她習慣什麽事情都擋在前頭,疼了累了也不說。我竟然也習慣了,就忽略了她其實才十五歲。”
“先不要說了,馬車已經等在外面,我們帶海葵離開這裏。”蔣異浪先一步抱起海葵,小心翼翼橫抱着,盡量不動到海葵的傷口。
将海葵放到鋪滿棉被的馬車上後,蔣異浪讓海容上車,并把夾着尾巴跟在後頭的大黃,塞到車上。
驅趕着馬車要走的時候,遙遙站着的那群鄉親們,突然放開了嗓門,并朝這邊聚攏了過來,俨然要把他們堵在這裏。
“他們這是什麽意思?依依送別?”鄧項涞摸着後腦勺,眯眼疑惑瞅着聚攏而來的鄉親們,自問自答着,“這些人舍不得海葵走?都特別喜歡海葵?不對啊,我看他們臉色可不怎麽好,不像是來送別,像是來打劫的。”
那些平素敦厚老實的海家莊鄉親們,确實不是來送別的,而是來責怪海葵的。
他們被槍聲驚醒後,還以為有軍隊打了進來。提心掉膽從門縫裏觀察了一陣子,大家夥發現,這些人來找的是海葵。
又是海葵惹了事,禍累到了大家夥,這令大家夥很憤怒。
這些人聚攏過來,想找海葵讨要個說法,并且想趕海葵離開這裏,不要再禍害他們。
莊長海馬不在其中,但海馬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他不想出來,因為無論他站到哪一邊,他都讨不了好。
站到鄉親們一邊,他會心裏不安。這麽多年,海家莊無論旱澇大家夥都能吃上飽飯,靠的是海葵的賣命錢。
但如果站到海葵這邊,他就會成為鄉親們的公敵。他祖祖輩輩都生活在海家莊,他不想與海家莊任何人鬧矛盾,而且,他也不想失去莊長的位置。
海容道:“我還想着去通知鄉親們離開這裏,現在不用了,鄉親們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