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契約豹貓

黑夜,容易掩蓋一切的夜晚。

亮着大燈的車在路面上行駛，四周一片寂靜，得救的吉野順平和他的母親吉野凪坐在車後。

駛上高速公路後東京的夜景被盡收眼底,高速路兩旁沒有燈，車內也黑漆漆的。

道路逐漸荒蕪起來,連車輛都變少了。

灰原雄正在給他們科普關于咒術界的事情。

比如剛剛的是咒靈，咒術師的職責是祓除咒靈保護普通人，大概就是這樣。

“咒術師？”吉野凪發出驚嘆，通過虎杖悠仁的口述,終于知道自己家裏剛剛發生了什麽,更驚訝于兒子竟然成為了咒術師。

她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她的兒子什麽時候成為了咒術師？

記憶中的略有些沉默寡言的兒子此刻依舊一言不發，臉色古怪。

咒術師就是和怪物戰鬥的人嗎？

“……”不清楚母親會怎麽看待自己,但吉野順平本能的不希望母親排斥自己。

“抱歉——”吉野凪一把抱住順平,淚流滿面：“抱歉，沒能知道你經歷了什麽，一定很痛苦吧。”

突然看到那些惡心醜陋又恐怖的東西。

發現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一定會害怕吧。

吉野凪好似理解了兒子為什麽不願意去學校。

少見的被母親抱在懷裏，吉野順平愣住，擡手搭在母親的手臂上，小聲的說了句：“……其實沒什麽。”

想要看到那些東西,是他自己的選擇。

“夫人可以把兒子轉入我們學校哦，我們可是專門培養咒術師的學校。”開車的灰原雄說到，當然,他也不是很理解，自己就是出門接個虎杖的功夫，怎麽又是碰到理想型,又是遇到有潛力的咒術師。

雖覺得這些人不太像是壞人，但是真人的話還在順平腦子裏回蕩。

咒術師……是一群邪惡的家夥。

邪惡嗎？

順平腦子裏浮現出虎杖在自己家吃飯的場景，以及男人毫不猶豫救下他母親的模樣。

這是壞人會做的事嗎？

那壞人未免也太無聊了一點。

“專門培養咒術師的學校嗎？”吉野凪臉上充滿擔憂，她本質上是不希望兒子從事危險行業，咒術師看上去就充滿了危險性。

她看向自己的兒子，詢問道：“順平，你是怎麽想的？”

正在走神的順平恍惚回神，看向自己的母親，愣神：“什麽？”

“你想轉學嗎？”她問道。

轉學？

其實順平對于轉學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畢竟比起學校裏那些以欺負他取樂的家夥，顯然虎杖和他更有話題聊一些，但是其他人也跟虎杖一樣嗎？順平陷入沉默。

倒是虎杖爽朗充滿朝氣的聲音，打斷了此刻的沉默：“我們可是很棒的學校！”

“真的嗎？”吉野凪好奇問道：“有很多學生嗎？”

“……”對于這個問題，灰原雄少見沉默，畢竟高專和學生多三個字怎麽都無法挂鈎。

“一年級加上我一共三個！”虎杖伸出手指沖着順平比了個三，露出憨笑，“當然，如果算是順平的話就是四個了。”

吉野順平和吉野凪齊齊陷入沉默。

一年級三個學生？

這樣的學校真的有開下去的必要嗎？

“咳咳，我們高專和一般的學校不太一樣。”明白普通人的想法，灰原雄不得不開口挽救一下高專的形象。

高專院校到底是遠離市區，車子開到一半，吉野凪和吉野順平躺在後座睡着。

虎杖扭頭看向兩人睡覺的姿勢，偷摸的壓低聲音和灰原雄開口道：“謝謝灰原原~”

正在開車的灰原雄愣了下：“什麽？”

“謝謝你救下順平和他媽媽。”虎杖認真的說到。

灰原雄笑了：“啊，咒術師救人不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閉眼小息的順平忍不住捏了捏手指:咒術師救人是理所當然的？那麽那些沒有價值的人也有救下的必要嗎？

徹底抵達高專，在之前就有和硝子小姐已經監督們留言，此刻硝子和監督都還沒休息。

“晚上的話就住在老師宿舍吧，倒是現成可以住。”灰原雄沖着吉野凪開口道。

吉野凪感謝的沖他鞠躬：“實在是太謝謝您了。”

“……”用您這種形容感覺更怪了。灰原雄心底流淚滿面。

在得到灰原雄信息時，七海在高專等他回來，看到順平後臉上流露出詫異。

是和變異人在一個電影院卻唯一活下來的人。

身體上……

咒力？

明明之前還是個普通人，現在體內卻出現了咒力。七海敏銳的察覺有問題，腦子裏立刻想到那個能夠改變人類靈魂的咒靈。

這麽說來，或許是它的緣故？

改變人類的靈魂，甚至可以把非咒術師變成咒術師嗎？

七海腦子裏第一反應卻是夏油學長，如果讓夏油學長知道這種咒靈的存在，他會不會一氣之下，直接吸收了對方，然後把所有普通人類改造成咒術師？

畢竟咒術師的負面情緒不會産生咒靈。

在當年灰原雄“死去”的時候，夏油學長曾一度十分極端的想要殺死所有的人類，最後被五條揍了一頓，拉到椿日神社才正常起來。

不知道中途到底發生了什麽，死去的灰原雄活了過來，不僅如此，夏油學長還直接成為詛咒師，再搖身一變，成為椿日神社代理人。

想到曾經的事，七海依舊無法淡定以對，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徹底死去的灰原雄會活過來，為什麽夏油學長成為了椿日神社代理人。

總之……

原本打算畢業就離開咒術界，但因為灰原雄重新活了過來，七海反倒覺得還是留在咒術界吧。

讓灰原雄一個人的話，他或許又會輕易死去也不一定。

“七海海~”察覺到七海少見的走神，灰原雄湊過來，放大的臉湊到七海身邊：“你怎麽了？”

意識到自己想的有點太多，七海平靜的轉移視線，看向不安的吉野順平和滿臉好奇的吉野凪：“兩位今天就先住在這裏吧，吉野順平先去醫務室檢查一下身體，畢竟我們這裏也沒有普通人變成咒術師的前例。”

誤以為他們要單獨帶走吉野順平，吉野凪緊張的擋在兒子身前。

虎杖爽朗開口：“阿姨別擔心，硝子前輩很溫柔的，打針也不痛！”

“……”這根本不是害怕打針的問題吧。吉野順平忍不住想到。

“你們可以一起去醫務室。”靠譜成年人七海一眼就看出了吉野凪的擔憂。

“謝謝您。”吉野凪道謝。

今夜确實不太平，卻又叫人覺得安心。

吉野順平跟在母親身後，目光掃過所有人的臉。

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并不覺得這些人是壞人。

第二天一大早。

太陽照常升起，陽光燦爛明媚。

“噔噔噔——”虎杖拉着順平出現在高專食堂。

早就習慣虎杖一大早就熱情滿滿的性格，被前輩虐了一天的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則表現的興致缺缺。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新加入的學生。”虎杖興致勃勃的把一臉無措的順平拉到面前。

順平：……這也太尴尬了一點吧。

雖然這麽想着，他還是看向那兩個人。

對方好像都呆住了？

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齊齊懵逼臉。

又……又多了個倒黴蛋？

想到母親出門前的叮囑，要好好相處，吉野順平深吸口氣，有些不自在地說道：“你、你們好，我叫吉野順平。”

“啊你好，我是釘崎野薔薇。”看上去不好惹但意外好相處，釘崎開口道，而後忍不住打量順平的臉，心底默默打上标簽：看上去是個老實巴交的男人。

伏黑惠禮貌的沖對方點點頭：“我叫伏黑惠，也是一年級生。”

這人該不會是被虎杖騙來的吧？他忍不住想到。

如果是五條老師接受，那絕對是騙進來的沒有錯。

“你們好。”開口說出第一句話，後面的就輕松了不少，順平松了口氣，人少的話也會好相處吧？

“對了，順平你要吃什麽？高專的食物可是非常好吃！”虎杖熱情滿滿。

順平再次被他拉着往前走去，沒回過神，就被遞上餐盤。

“随便選随便選，都是免費的。”對吃這方面并不挑剔，虎杖十分熱心腸的說到。

被迫拉着的順平又想到昨晚那個金發男人說的話。

他說：你所謂的真人先生是個特級咒靈，而特級咒靈并不存在所謂的“好人”，它們是人類負面情緒所誕生的存在，你家突然出現的宿傩手指大概率也是它們放的。真人……真的不是好人嗎？順平眼中閃過茫然。

但是他明明幫了自己，還給了自己咒力。

“順平，順平，等下要一起上課嗎？”夾了一大堆食物，虎杖問向順平，按照灰原原的吩咐，多帶他感受一下高專的氛圍。

雖然跟對方一起來打招呼，但并沒有答應直接轉校，吉野順平瞬間沒空想其他的了，一臉震驚的看向虎杖。

他，他可以去上課？

這裏不是特別保密的地方嗎？

“可以提早看看我們的教學質量！”畫風一下突變的虎杖豎起拇指，看上去像是JOJO的畫風了。

順平一臉莫名，不由自主，腦子有坑一般在虎杖爽朗到畫風突變的笑容下答應了下來。

但是——

雖然這麽答應，但是！

這種上課會死人的吧！

順平看着虎杖被昨晚救下自己，那個叫“灰原雄”的男人一拳揍飛半個操場，直接砸在地上，整個人看上去就是垂直倒地。

會死的吧？！

“別擔心，這種程度，完全沒問題。”性格張揚的釘崎出現在順平身旁，手中揮舞着榔頭，蠢蠢欲動，眼中流露出瘋狂：“我要上了——”

沒戴拳套，以存粹肉身力量和學生們打鬥，灰原雄看到信心滿滿的釘崎，露出鼓勵的笑容：“放手過來吧！”

而後，順平就看到身旁看起來有點野的少女，直接從口袋裏拿出幾根釘子，直接用榔頭砸了過去。

“……”這個教學內容實屬有點超脫了他的理解範圍。

這種真的不會死人嗎？！

……

現代産生起蝴蝶效應，而戰國則飙起了飓風。

爆碎牙被握住的瞬間，漫天的青雷刺破厚雲，雷龍的咆哮響徹雲霄。

殺生丸的妖力厚重磅礴，肅殺之氣充滿整個戰場，沒有跪地的妖怪們表現出遲疑。

“臣服或死——”屬于犬妖的清冷響起，殺生丸臉上的妖紋越發絢爛，妖冶兇殘。

在場所有的妖怪都感受到一股無法抵禦的殺意，洶湧澎湃。

妖怪們齊齊蹲下，單膝跪地，低下頭顱，無聲的臣服于妖族的王。

成功打敗所有前來挑戰的妖怪們，殺生丸也順勢卸了一些體內即将爆炸的妖力，整個妖變得平和了一些。

石門以緩慢的速度正在掙脫封印，企圖以消耗整個戰國所有的力量為代價，打開通往異世界的大門。

自願臣服的妖怪們無聲的等待王打開大門的那一天。

通往未知的世界，他們需要一個統一的王。

而此刻，站在武鬥場內，唯一站立的殺生丸，暴虐的青雷之力，無風而動的絨尾緩慢搖擺。

在他面前是單膝下跪的妖怪們。

從刀刀齋那裏取回伴手禮，回到武鬥場時，五條悟和夏油傑就看到這樣的畫面。

無盡的風沙，一眼望不到頭的沙漠，夕陽的餘晖落在殺生丸的身影之上，淡漠冰冷的面容帶着不可侵犯的威嚴，夕陽落在他的臉上，掠起一抹矜貴之态。

“殺生丸這家夥，看上去還真是霸氣欸。”

比起膽怯充滿懼意的妖怪，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姿态則相當輕松，畢竟殺生丸對他們來說不是王，而是朋友。

打服了衆妖，殺生丸一戰成名。

就像是幾百年前的犬大将，威名徹底顯露。

“十日後，石門開。”赤金色的獸瞳冷漠的掃向衆多妖怪，不管他們內心是什麽想法，但妖族和人類分開一事迫在眉睫。

無論心底是什麽想法，妖怪們面上都保持着對待王者該有的尊敬：“是！”

在戰鬥結束，殺生丸收斂了妖力，往梨奈身旁走去。

“還好嗎？”見他走來，梨奈并沒有伸手去扶他，只是平和的走在他身側，落後半身，畢竟今日的榮耀是獨屬于殺生丸的。

絨尾順勢裹上她的腰肢，把她往前推了半步。

與殺生丸并肩而行。

“嗯。”殺生丸淡淡應了一聲，體內的妖力還沒來得及消化，力量在體內亂竄讓他感覺有些不适。

打服了妖怪們，接下去就是要去現代斬殺羂索。

想到三番兩次作弄于他的羂索，殺生丸的臉上流露出嗜血殺意，他會讓那個家夥，後悔出生。

“要離開了嗎？”五條悟湊過來，興致勃勃的詢問，在戰國這幾天，他還是很想念自己的學生。

夏油傑不動聲色的掃了眼殺生丸的狀态，妖力變得更渾厚了，如果不開領域，他和殺生丸打一架的話，勝負應該是四六吧？他四，殺生丸六。

果然妖怪如果掌握格鬥技巧的話，打起來實在是有些麻煩。

“傑，你在想什麽？”悟湊過來。

收斂了情緒，夏油傑微微一笑：“我在想，現在我和悟打一場的話，悟會輸吧。”

“哈？！”五條悟一臉不可置信，“你這家夥在說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聽到身後兩人又開始吵鬧起來，梨奈無奈嘆了口氣，“這兩個家夥，還真是不像老師，應該說形象和老師毫無關系才是。”

殺生丸涼涼往後撇了一眼，看到那兩個家夥打鬧。

無聊的家夥。

想要去現代必須借助冥道石的力量，但是冥道石想要打開通往冥界之外的力量，就需要耗費龐大的妖力。

目前來說，除了殺生丸只有淩月仙姬有這個力量。

所以，他們重新回到了西國的宮殿，蓄勢待發。

看到他們緩慢走來的身影，淩月仙姬微笑，融化了的清冷淡漠，變得溫和了不少，看到殺生丸體內更為渾厚的妖力，已經快接近蛻變的程度。

一般妖怪會經歷三次蛻變，但殺生丸的情況，似乎會比三次更多。

每一次蛻變都會讓妖力變得更為醇厚純淨，想要成為大妖，三次蛻變必不可少，而殺生丸一年之前才經歷一次，如此快的速度，又要經歷第二次了嗎？

淩月仙姬開始期待，期待見到兒子徹底蛻變的哪一天。

最強的王。

“母親。”殺生丸緩緩開口，看向坐在王位上的母親。

五條悟和夏油傑難得升起期待的情緒。

太久沒回現代，不知道那群家夥怎麽樣。

絕對、絕對很想念他們吧？

“也許七海會感動到直接撲到我的懷裏。”五條悟恬不知恥的說出可怕的臺詞，并且他是真切的那麽認為，當然，腦子裏已經腦補出七海淚流滿面的畫面。

啊，絕對要拿着手機拍下來的珍貴畫面。

相當了解自家摯友不靠譜的腦回路，夏油傑忍不住扶額，吐槽道：“七海的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撲到你的懷裏。”

殺了他都不可能。

相反，他覺得七海更有可能直接拿着刀對準五條悟的脖子，讓他滾遠點比較靠譜。

“說起來。”梨奈忽然湊過來，仔細打量起五條悟和夏油傑那兩張臉。

摸着下巴，神色間透着淡淡的趣意，在戰國的關系，兩人現在穿的都是狩衣，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古代貴公子一般，不開口說話的時候，完全就是少女的夢中情人。

五條悟和夏油傑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總覺得梨奈的眼神有些古怪，叫人有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你們兩個要不要直接這樣子去見大家？”梨奈微笑，眼中帶起揶揄。

她也沒見過悟和傑的學生，不過按照悟這麽期待的模樣，應該也是很不錯的孩子吧？

啊，只要性格不像悟就好。畢竟不靠譜的人有一個就足夠了。

“這樣——指的是？”夏油傑呆了一下。

梨奈指了指他們的打扮：“就是這個樣子，看上去很優雅。”應該說和他們往日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在五條家就是穿狩衣，對于自己的打扮五條悟倒是适應良好。

不過被梨奈這麽一提，五條悟好似被點醒，以拳擊掌，賤兮兮的湊到殺生丸身旁，點了點彼此，語氣充滿惡趣味：“有了，殺生丸就來當我的弟弟吧！”

當他們兩個同時出現的時候，那群學生一定會很震驚吧？

畢竟他和殺生丸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相似度。

還沒等他思考學生們會出現什麽樣的有趣表情，殺生丸的絨尾先一步沖着他襲來，還是帶着妖力的那種，相當兇殘的架勢。

“閉嘴，弟弟。”殺生丸冷漠無情的開口，對于認一個二十多歲的小鬼當哥哥什麽的，呵，五條悟這家夥是想死了。

十分自然的躲過絨尾的攻擊，側身一躲，笑眯眯的說到：“我覺得我更适合當哥哥。”

夏油傑：……悟這家夥還真是不怕死的喜歡逗弄殺生丸呢。

梨奈：哪一天五條悟被殺死絕對不會叫人覺得奇怪。

兩人同時默契的想到：悟這家夥，到現在還能活蹦亂跳，果然是因為實力很強，不然早就被套麻袋了。淩月仙姬笑眯眯的看着他們打鬧，也不阻止。

還真是少見，殺生丸竟然有這麽“活潑”的時候，淩月仙姬微微感嘆，仿佛被感動一般擦了擦不存在于眼角的淚水：“多一個兒子也沒什麽不好的。”

五條悟：……認妖怪做母親？

啊，還是算了吧，會被五條家的那群家夥煩死的。

打鬧了一會兒，還記得有正事，五條悟停住，看向坐在王位上一副看戲架勢的女王投以關注目光，而後又看向梨奈。

亮閃閃的叫妖無法拒絕的模樣。

梨奈：這家夥果然是不會輕易放棄的類型。

心底默默吐槽五條悟在這方面的執着，簡直可以媲美去買高級甜品的耐心了。

“淩月仙姬夫人，那些豹貓和白鼬怎麽處理？”梨奈詢問道，倒是不是她想知道，主要是五條悟那家夥非常想要契約豹貓那些家夥，惡趣味十足，似乎想讓他的學生體驗一下來自妖怪的力量。

啊，按照悟的說法就是：【讓學生們體驗一下和不同物種打架的快樂。】

畢竟比起咒靈，妖怪的力量更接近于人類，戰鬥機巧也更為純熟，戰鬥模式多變，比起一般的咒靈，契約的妖怪也更好控制，是很好的戰鬥素材。

“……”戰鬥素材什麽的，不愧是五條悟能說出的話。

豹貓和白鼬？

淩月仙姬指着腦袋，畢竟西國有一套完善的懲罰機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需要她親手處理，不過豹貓那幾只是豹貓首領，倒是她親手處理的，想了想她回到：“應該是發配勞改三百年吧。”

“吶吶，王，可以把那幾只豹貓借我三個月嗎？”五條悟相當自然的詢問，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模樣。

“哦？”第一次聽到借勞改犯的，淩月仙姬低頭看他。

五條悟絲毫不懼怕對方冰冷的視線，坦然說到：“我的學生缺點陪練對象，那幾只豹貓就很不錯。”實力夠強，戰鬥經驗豐富，很适合當學生的經驗包。

倒是沒想到是這種要求，淩月仙姬露出有趣的表情，比起讓豹貓們在荒無人煙的礦區進行勞改，讓他們發揮一下最後的價值，當陪練對象倒是不錯。

殺生丸小時候也有很多妖怪當做陪練對象呢。“這倒是沒什麽問題。”淩月仙姬微笑的應下，有殺生丸在的話，她并不擔心豹貓逃跑，再加上這幾只豹貓本來就是眼前的人類抓捕，不算過分的要求被滿足也沒什麽不好。

坐在王位上的淩月仙姬揮了揮手。

西國大殿內出現一道裂痕，四只豹貓被吐了出來。

比起幾日前的嚣張跋扈，此刻那四只豹貓看上去有氣無力，随時都會斷氣的樣子。

梨奈：……這些家夥，看上去還真是慘。

五條悟眼神閃閃發光，以期待的目光注視梨奈：“契約契約。”

非常了解摯友的屬性，夏油傑難得沉默，他覺得這幾個妖怪給學生們做陪練什麽的，更有可能是被五條悟随意的當寵物吧？

這種生命力頑強又玩不死的存在，或許還能培養起來給五條悟做飯吃，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非常适合五條悟這家夥飼養。

充滿無奈，梨奈真不知道為什麽五條悟這麽想契約那幾個妖怪。

幾只豹貓回過神，發現自己又出現在西國宮殿，本能的想要張嘴說出挑釁的話，結果下一秒，在對上殺生丸冰冷無情的目光後，瞬間閉嘴。

哪怕是性格最為高傲的冬岚都閉上嘴。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時候不能和他們發生沖突，絕對會被殺死。

等出去……

沒等冬岚想好如何越獄，鼻翼間忽然聞到淡淡薄荷香，是令貓咪抗拒不了的貓薄荷。

臉上的神情頓時不再傲慢警惕，而是露出微妙的沉迷神色，眼眸帶着水光，仰起頭。

梨奈伸出手指點上對方的額頭，嘴裏念着咒語：“結契、順從、強制契約——”

在她結束咒文後，冬岚額頭上出現一個冰雪的痕跡，而五條悟手背上同樣出現一個冰雪痕跡，另外三只豹貓同樣如此，額頭間根據他們的屬性，依次出現：櫻花、雷電、火焰。

五條悟擡起手，他的手背上出現四個漂亮圖案，身體內好像有一股力量，讓他可以強制命令對方做任何事情。

“這就是強制契約嗎？”充滿好奇的五條悟摸着下巴，在四只豹貓炸毛的表情下，淡定的開口：“那麽就先變回原型吧。”

話音剛落，四只豹貓內心生不起任何抗拒的念頭，順着他的話，自然的變成原本的獸形，四只淺棕色，後背帶有類似金錢豹黑色花紋的圓圈，體态優雅的豹貓。

“哇！真的很聽話。”連對此不感興趣的夏油傑都發出驚嘆。

五條悟拎起那只最為肥碩的豹貓，毫不客氣的撸貓：“你有點胖了，該減肥了，我記得你是男孩子吧？叫秋岚？”

“……”感覺幾只豹貓落在五條悟手中，還不如在西國勞改。梨奈內心微妙吐槽，不過讓五條悟教化對方應該也不錯。

“母親，我們是否可以離開了？”還記得他們來做什麽的，殺生丸無視幾人的大腦，出聲詢問。

淩月仙姬從脖子上摘下冥道石，語氣平和：“想要打開去往現世的通道需要月華。”

而現在還是傍晚。

西國宮殿內被夕陽染紅。

畫風驟然一變，淩月仙姬看向王位之下的衆人，用着相當随意且充滿笑意的口吻，伸手點了點臉頰：“既然時間還早的話，要不要一起來吃個，嗯——那個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