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女帝 - 第 147 章 甚是動聽
王芬玉答應了謝包丞下午當他的向導,到了申時一刻,她準時地出了門,一出來就在拴馬樁的旁邊看到了謝包丞,他蹲在木樁旁邊,似乎在手試木樁的結實程度,看到她出來了,他扭頭沖她一笑,大咧咧地起身,說道:“這木樁不太結實,我給加固了一下。”
王芬玉笑道:“多謝。”
謝包丞走到她身邊來,黑目靜靜地瞅了她兩眼,咧嘴笑道:“總不能讓你白白地帶我,穩固個木樁,算是謝禮。”
王芬玉一聽這話,略顯英氣的眉一挑,打趣道:“你倒很會投機取巧,就用這麽一個謝禮打發了我。”
謝包丞就等着這話呢,聞言立刻道:“那你說吧,你想要什麽謝禮?”
王芬玉道:“暫時沒想好。”
謝包丞笑道:“那你慢慢想,想好了随時知會我,我保準為你辦到。”
王芬玉瞅了他一眼,笑了笑,沒應聲,只指着前方的路,說道:“走吧。”
謝包丞沒立馬擡步,往她身後看了看,問道:“不帶丫環嗎?”
王芬玉道:“我不需要丫環,自己的事情能自己做。”
謝包丞道:“看得出來,你是個能耐的姑娘。”
這句話不管從哪個角度聽,那都是誇獎的話,王芬玉說了句:“謝謝。”
謝包丞樂的一笑,擡頭看了一眼天空,雖然已經到申時,可這太陽似乎還挺大的哩,謝包丞手上沒傘,他也真是馬大哈了,出門的時候應該帶把傘的。
謝包丞想的是,閨閣小姐們身邊都跟有丫環,這出門游玩,丫環們定然會積極地想着備傘,就算沒有丫環,那王芬玉自己也會記着帶,畢竟,姑娘們都愛美麽不是。
但王芬玉雙手空空,出來的比他還幹淨。
謝包丞黑眸轉了一下,對王芬玉問:“你不打傘嗎?”
王芬玉道:“不需要。”
謝包丞看着她的臉,雖然英氣甚過嬌氣,但明顯的是一幅白嫩嫩的臉,就這麽曬着,她舍得呀?
她舍得,他不舍得。
謝包丞往後面的舍居走去:“我去給你拿把傘出來。”
王芬玉一聽,立刻上前拉他,好笑地道:“我沒那麽嬌氣,而且這個時候的太陽看着毒,實則沒任何殺傷力,大名鄉的風景植樹又多,并不是每個地方都火辣辣的,再者,我也很煩走路的時候提拎着一把傘,累贅。”
謝包丞想到今天上午逛街買賀禮的時候她也沒撐傘,就康心在給李玉宸撐傘,順帶的給她也遮一遮。
買完賀禮,康心手中拿了東西,傘就由王芬玉接着了,但她大多數都在照顧着李玉宸。
謝包丞又拐回來,說道:“行吧,一會兒逛到傘鋪了,我買一把,給你撐一撐,不用你拿,我來拿。”
說着,他往前走了去。
王芬玉跟謝包丞并不熟,就昨日見過一面,今日又恰巧碰上,在一起逛了街,又一起吃了飯,但王芬玉是個分析人心的高手,亦是個眼睛十分毒辣之人,與人說三句話,基本就能定義出這人的人品和性子了。
短短幾句話的來回,王芬玉就聽出來謝包丞對她有意思了。
想到謝包丞獨獨邀約她來當他的向導,不喊旁人,這就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王芬玉跟上去,她素來直言,又敢說敢做,從來不扭扭捏捏、惺惺作态,追上謝包丞後,她側頭看着他,問道:“謝公子,你是不是喜歡我?”
謝包丞心裏豁地一聲嘿,想着這姑娘雜就這麽直白呢!可他也不是個惺惺作态之人,而且,他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呀!
他也沒想對誰藏着掖着,他覺得這姑娘跟他很來電,他就放手去追了,至于追不追得上,是不是自己的緣份,那得在追了之後才知道。
謝包丞垂下頭,直視着王芬玉的眼睛。
王芬玉的眼睛不黑,卻深邃,泛着琥珀一樣的光,那是智慧的光。
謝包丞問:“你看出來了?”
王芬玉道:“眼睛不瞎的人大概都看得出來。”
謝包丞笑道:“你這姑娘說話真是帶勁,我就喜歡你這說話的樣子,你既看出來了,那我們就好好處吧。”
一句話,自我上趕着定義了‘男女’關系。
王芬玉哭笑不得,說道:“謝公子都是這樣追女孩子的?”
謝包丞道:“沒追過,你是第一個。”
王芬玉道:“這情話說的甚是動聽。”
謝包丞道:“你喜歡聽就行了,那咱們就不搞那些你追我躲的游戲了,今日就算約會吧?反正是我約你,你也來了。”
王芬玉縱然才思多辯,此刻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她頗有些無奈地看着謝包丞,說道:“你不問問我樂意不樂意?”
謝包丞又看着她了,這一次神色十分的認真,他問:“你樂意嗎?”
王芬玉實話實說:“不知道。”
謝包丞道:“沒關系,我倆才認識,你不喜歡我很正常,以後多處處就好了,如果處了以後你還是不喜歡我,那我就不纏着你了,我說到做到,但若你跟我處了以後對我也有意思,那咱們就成親。”
他說到這裏,出口問一嘴:“你多大了?”
王芬玉道:“二十二歲了。”
謝包丞一愣,壓根沒隐藏自己的吃驚之色,他道:“都這麽大了,着實不能再耽擱了,得成親了。”
王芬玉絲毫不介意他嫌棄自己大,還笑着說:“我覺得還好,女孩子并不是說過了及笄就得嫁人,她們也能有很多事情做的。”
謝包丞贊同地道:“是這樣說沒錯,但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終還是要成親生子,延續血脈,這一生才算完整的,跟是男是女沒關系。”
說着,又添一嘴:“我今年二十三歲,比你大一歲,咱們也算年齡相近了,往後不會有代溝。”
王芬玉笑着問:“二十三歲應該成親了,為什麽沒成親?”
謝包丞道:“沒有看上眼的呀,而且在原綏晉北國的時候,早期年輕只想練武從軍,後來就面臨着大戰,沒空想那些,等後來入了大殷,有空想那些了,好像也找不到合适的姑娘,就一直這樣了。”
王芬玉道:“理解。”
謝包丞笑道:“我還有一個弟弟,今年二十歲,跟華州同歲,他叫謝右寒,目前在宮中當差,是禦林左衛軍統領,專護衛婉貴妃。”
王芬玉道:“聽過。”
謝包丞便不說了,指着前方的岔口,讓她選一條走,王芬玉選了街道上林木比較多的繁茂路,在繁茂路上,謝包丞在一家傘鋪裏買了一把傘,給王芬玉撐着,然後兩個人共乘一把傘,在大名鄉的街道裏轉悠着,偶爾會坐下來喝一杯茶,或者在某個著名的小吃店裏點份小吃,或者到女子街上看那些稀奇古怪的女孩子們用的東西。
謝包丞給王芬玉買了一只玉簪,樣式簡單,做工簡單,材質卻不簡單,是上等的瑪瑙玉。
謝包丞買了之後就幫王芬玉戴上了,王芬玉也沒拒絕。
逛到黑,二人就在外面吃了飯,然後去北鄉南蘇一線橋。
一開始沒有看到殷玄和聶青婉,後來去船上的時候就看到了,只不過那個時候皇上抱着婉貴妃飛奔上船,他二人也沒辦法打招呼,就當沒看見。
結束船烏之行之後時間就有些晚了,到了戌時三刻,謝包丞送王芬玉回家,這一下午的結伴約會讓王芬玉知道了謝包丞的家族狀況,也讓謝包丞知道了王芬玉的家族狀況,他二人心照不宣。
到了舍居門口,謝包丞将手中的傘遞給王芬玉,笑着說:“你拿着,明天我不來喊你約會了,你在家休息,等我喊你的時候,你再把傘帶上。”
王芬玉道:“還是你拿回去吧,我家裏有傘。”
謝包丞二話不說,把傘塞給她,然後推着她去敲門。
敲了門,聽到裏面傳來聲音後,謝包丞就朝王芬玉揮了揮手,等到義銘過來開了門,王芬玉進去了,謝包丞這才走。
回到客棧,發現華州還沒睡,極有閑情逸致地坐在一樓的茶座裏喝茶看書,謝包丞走過去,往華州對面一坐,問他:“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華州看他一眼,合上書,笑着說:“等你呀。”
謝包丞道:“等我做什麽?”
華州小聲問:“今日跟王姑娘一起游玩,開心不?”
謝包丞白他一眼:“廢話麽,當然開心。”
華州低笑,卷起書就朝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十分佩服的語氣說:“我是沒發現呀,你竟這麽直接,單獨約人家姑娘,這勇氣,值得人學習。”
謝包丞滿眼八卦地看着他:“你确實得學習學習,我聽桂圓說,你對一個叫聶海裳的姑娘有意思。”
華州一愣,臉龐微紅,說道:“沒有。”
謝包丞道:“你看吧,你就不敢正視自己的心,以前是,現在還是。”
謝包丞站起身,也不管他了,撐撐腰子,撐撐胳膊,說道:“逛了一天了,累了,我要上樓睡覺了,你也早點睡。”
華州在謝包丞走後又繼續翻書看,他下午一直在睡覺呢,這會兒實在不困。
不過,想到聶海裳,華州腦海裏晃過一個姑娘的臉,長的很可愛,被她看一眼就有股砰然心動的感覺,可是喜歡麽?不知道。
王芬玉進了院,回屋,發現屋裏的燈還在亮着,她咦了一聲,推開門,就看到李玉宸大敕敕地躺在床上,似乎專門在等她。
進屋看了看,沒看到康心,想着李玉宸已經打發康心下去睡覺了。
王芬玉關上門,沖床上的李玉宸問道:“在等我?”
李玉宸穿着白色裏衣,趴在床上,雙手撐着下巴,面向門口,看到她,笑着問:“約會的滋味怎麽樣?”
王芬玉将傘挂在傘架上,又把頭上的玉簪取下來,小心地放在化妝臺上,李玉宸随着她的動作也看到了那陌生的傘,還有簪子,李玉宸笑道:“是謝包丞送的?”
王芬玉道:“嗯。”
李玉宸道:“你真不客氣,頭一回約會,就收了兩個禮物。”
王芬玉挑眉問:“我為什麽要客氣?難不成你往後出去約會了,不收禮物?”
李玉宸道:“若是我心愛的男子,我當然會收,若不是,我幹嘛要收呀?”
王芬玉笑道:“你這話說出來就有問題,若不是你心愛的男子,你會去跟他約會?既然約會了,那就證明你心儀他,既心儀他,又如何拒得了他的禮物?”
李玉宸被王芬玉噎的一怔,想着你就嘴皮子強,但眼珠子一轉,也找到了她的漏洞,李玉宸嬉嬉笑道:“照你這樣說,你是心儀謝包丞了?不然幹嘛跟他去約會呀,還收人家禮物!”
王芬玉道:“起初他說當他的向導,我倒沒多想,後來他說喜歡我,那我就考慮考慮。”
李玉宸啧啧道:“你還真是來者不拒。”
王芬玉笑道:“錯了,我是不拒真誠的來者,若是有意來坑蒙欺騙我的,我會賞他一頓牢獄之災。”
李玉宸翻身往床上一躺,笑道:“哎呀,謝包丞看上你,真是倒八百輩子黴了,要是哪一天不小心惹了你,那不得吃勞改飯呀!”
這明顯打趣的話,王芬玉理都懶得理,逛了一下午加大半個晚上,累了,王芬玉去洗了個澡,回來上床睡覺。
臨水舍居裏面的屋子還是很多的,但李玉宸非要跟王芬玉擠一張床,李玉宸難得出宮,王芬玉沒辦法拒絕,只得擠着一張床睡。
李玉宸睡裏面,王芬玉睡外面,熄滅之後,閉眼之前,王芬玉問李玉宸:“你覺得明天皇上和婉貴妃會來舍居嗎?”
李玉宸咕哝道:“不管是皇上的心思還是婉貴妃的心思,我都猜不到,你慣會猜人心,還是你自己猜吧,我睡了。”
她翻個身,朝裏面側了側,當真睡了。
王芬玉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想着你這丫頭就是個沒心沒肺的。
王芬玉确實慣會猜人心,但皇上的心思還有婉貴妃的心思,她可不敢妄猜,不過,不管明天來不來,婉貴妃都已經答應了呢,那明天起床後還是得好好準備準備。
華州看書看到夜深,困了,也上樓睡了。
袁博溪在華圖走後也沒啥心思玩,早早洗漱也睡了。
殷玄和聶青婉折騰到很晚,雖然殷玄并沒有盡興,可考慮到聶青婉的身子,他還是忍着身體的渴望,抱着她去洗了事後澡,然後又換了一張新的床單,這才擁着她躺下。
這一回躺下後就乖乖地睡覺了。
聶青婉已經完全無力,幾乎沾床就睡了。
殷玄心疼地親了親她的臉,撈起薄單子,給二人蓋上,但是,剛合眼,又想到什麽,他下床,把随海喊到門口,交待他明早早些送飯,讓王榆舟也過來一趟,在這邊煎藥,順便帶些藥膏。
随海隔門問什麽藥膏,殷玄沒直接回答,而是罵他豬腦袋,然後二話不說又上床了。
随海想了想,大概想明白了,他拍了一下腦門,想着我聰明一世怎麽就糊塗一時了,他偷笑着下去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随海就去喊了王榆舟,等拿了各種藥膏後,随海就敲門,殷玄其實還沒醒,但門聲一響他就醒了,他睜開眼,先是朦胧地醞釀了一會兒,這才發現自己在哪裏,然後低頭看懷裏的女孩,她正枕在他的胸口,睡的香甜。
殷玄的心也随着這張香甜的睡顏而跟着甜蜜着,他輕輕地扯開手臂,讓她的頭小心地落回枕頭上,又用薄被将她蓋好,然後下床,去開門。
門打開,随海也不敢往裏面張望,就站在門口,将一個小木盒遞給他,說道:“這是王榆舟開的藥膏,種類很多,都在裏面了。”
殷玄輕抿着薄唇接過,又問:“王榆舟呢?”
随海道:“在樓下熬藥了。”
殷玄點頭:“先把飯送上來。”
随海笑道:“馬上來。”
殷玄不再多說,關上門,回到床鋪,靠在聶青婉的旁邊,打開小木盒,從裏面拿藥膏,雖然種類多,但王榆舟開的藥膏,不管哪一種,效果都不會差。
殷玄取出一個小玉瓶後,将木盒放到桌子上,他跪坐在床鋪,把聶青婉的衣服打開,給她小心地塗擦着。
擦好,又将小瓶蓋上,拿出帕子擦了擦手,這才又将聶青婉的衣服穿上,讓她繼續睡。
等早飯來了,殷玄将聶青婉喊醒,勉強喂她吃了一些,又放她去睡覺,殷玄也填飽肚子,陪她去睡,這一睡就又睡到了中午,起來吃了飯喝了藥,聶青婉幾乎沒再與殷玄說一句話。
殷玄也知道昨晚他有點兒過份了,可就算那麽過份,他也沒有盡興呀,他其實還在照顧着她的身體和情緒的,不然,她昨晚能睡麽?
殷玄見聶青婉不搭理他,他也不上趕着往前湊了,就遠遠地坐在一邊,等小女人氣消。
聶青婉并沒有氣多久,然後她站起身,朝門外走,殷玄趕緊起身跟上,走到門口了,見聶青婉是要朝船外去的,殷玄伸手扯了她一下,說道:“外面正熱。”
聶青婉道:“我知道,我想去找我娘說說話,我爹昨下午回去了,不知道安全到達了沒有,我去問問。”
殷玄低頭掃一眼她的腿,默默地将她摟進懷裏,低聲說:“真想去的話,讓随海去趕馬車,我們坐馬車去,我陪你一起去。”
聶青婉想了想,就這麽走去也不可能,昨日袁博溪他們過來的時候有說住哪家客棧,聶青婉知道是在古木蘇街那一條美食路上,離這裏的距離不是一般的遠,坐馬車都得坐半個鐘頭,更不說走路了。
聶青婉輕聲道:“也好。”
殷玄見她應了,心裏緊張地松一口氣,想着她要是跟自己堵氣,不坐馬車,偏要走路的話,他也真的拿她沒辄的,可他又不忍心看她走路勞累了腿,那就只能再強迫她一次,那樣的話她會更加惱他了,殷玄連忙喊來随海,讓他回去趕馬車。
随海不耽擱,揣上緣生居的鑰匙,跑回去了。
等馬車趕來,殷玄抱着聶青婉上去,随海趕馬車,一路往古木蘇街去了。
袁博溪住在古木蘇街15號的老字客棧,客棧只住人,不提供吃的,但一樓有喝茶的地方,二樓以上是住宿,這會兒正是午飯過後的點,大多數住客都在房裏休息,一樓沒人,聶青婉知道袁博溪住在三樓,也知道是哪一間,下了馬車也沒問前臺的掌櫃,直接上了樓。
袁博溪今天中午不打算午睡了,想帶着管藝如還有曲夢出去轉轉,但又擔心自己轉迷,知道昨天謝包丞被王芬玉帶過一次,想着謝包丞應該比她們仨個要門清,便差了曲夢去喊謝包丞,只是,曲夢剛出來呢,就看到了從樓梯那個方向走過來的聶青婉,曲夢先是一驚,後是大喜,連忙三兩步奔上前,沖着聶青婉見了個禮,喊了一聲‘夫人’,又沖殷玄福了福禮,喊了一聲‘少爺’。
殷玄淡淡地點頭,聶青婉問曲夢:“我娘在屋中嗎?”
曲夢笑着說:“在的呢,還好夫人是這個時候來了,再來晚一些就見不到了,我們正打算出去逛逛,昨日謝包丞跟王小姐逛過街,所以大夫人就讓我去喊謝包丞。”
平時曲夢都問袁博溪喊夫人,這會兒為了區分開聶青婉的那句夫人,曲夢就把對袁博溪的稱呼換成了大夫人。
殷玄和聶青婉二人都聽得懂,二人也沒說什麽,見袁博溪還在屋中,聶青婉就率先往屋裏走去。
殷玄在牽着她的手,也跟着往裏走。
随海跟在後頭。
曲夢想了想,想着郡主來了,夫人可能暫時不會出去了,便沒再去找謝包丞,跟着回了袁博溪的那屋。
聶青婉進了門,隔着屏風,袁博溪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曲夢帶了謝包丞過來,便帶着管藝如出去,可這一轉過屏風,迎面就看到了聶青婉和殷玄,她險險一吓,但轉眼就高興地笑起來,一步上前準備拉聶青婉的手,見聶青婉的手被殷玄攥的緊,她伸到一半的手又趕緊收回來。
聶青婉看到袁博溪的這個動作了,氣的往後狠狠地瞪了殷玄一眼,然後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去拉着袁博溪的胳膊,跟她進了屋。
殷玄輕抿了一下薄唇,不淺不淡地攥了攥空下來的手,沉默着跟着進屋,可誰想,剛邁進一步,走在前面的聶青婉就扭頭沖他來一句:“你出去,我要跟我娘說一些女子閨閣的話呢,你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