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坐碎仙觀後,房東逼我打工還債 - 第 26 章 ☆26.二十六章已步紅塵,百無禁忌
二十六章 已步紅塵,百無禁忌
九木慌張動動筷子,朝着那群低語的人投去狠戾目光,敲散他們腦袋裏七七八八的想法。對着徐仁卿打岔道:“啊,沒什麽,不過仁卿怎麽認識那麽個小道的?長得俊俏但面露邪氣舉止不端,可當真是道士?”
這一句話幾十個字,徐仁卿卻忽視重點,偏偏極看重其中四個本沒什麽大礙的。
“長得俊俏?”他手裏放下的碗筷發出不滿的叮當聲,語氣生硬道“怎麽幾日過去阿九還記得那小道?”
九木被這突如其來的怪腔說的無所适從,反駁道:“總歸才四五日功夫,怎麽就不記得了?”
他忽而繃緊身子,權當沒聽見她的回話,繼續問道:“若我說那小道已重步紅塵,百無禁忌,阿九可是要去尋他?”
“啊?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去找他?我只是問問你們怎麽認識的。”
“果然是仁卿一屆凡人,日裏夜裏的在阿九跟前晃蕩,也比不上仙風道骨記憶深刻。”
徐仁卿抱手靠于椅背,酸氣彌漫至四周飯桌。他眼裏的九木此時可與從前大不相同,飯館裏頭光線暗,她竟然像是發光般。
一身淺碧色的衣裳配着淺米色的腰帶,黑瀑樣的頭發按照現在的時興模樣盤起,再簪支玉蘭樣兒的銀絲發簪。
那張臉更是恰如她頭上、這春日裏的玉蘭花,膚白如雪,唇明齒皓。
只是太消瘦,跟窗花上的紙片人似的,若是再胖些該更絕。也暗暗打算着回去該多學些菜樣,将人喂養胖才好。
他自然清楚周身風流公子端着酒杯在談她作甚,心裏對她這幅模樣便又是歡喜又是不樂意讓別人瞧見。
尤其是她提什麽小道,那小道是什麽人他心裏明明白白,連提他一提自己也是十分不願。
怎麽就來了個俊俏的?他俊俏?
徐仁卿莫名的愠氣逼的九木将自己嘴裏塞的滿滿騰騰,看這樣子辯無可辯,對無理取鬧的人說什麽都是驢唇不對馬嘴,只是伸手叫他小聲些。
什麽就日裏夜裏的在跟前晃蕩,讓人聽了去真是有辱斯文!
不過他越這麽說自己逆反心理就越強,便越想知道那小道姓甚名誰,觀在何方,年齡幾何,既然重步紅塵可有婚配?
不為別的,就為氣氣面前這個處處拿捏自己的勞什子房東!
還仙風道骨,司良仙君之類才叫仙風道骨,那麽一個小道算得了什麽呢?
所幸也不回話,不再提這事也不争辯。
氣氛微妙的吃飽喝足後,徐仁卿馬上拉着她邁出飯館大門,卻往反方向走。
九木以為他是氣急敗壞,沒想到一問才知道是要去赴宴的。
“四空可以跟去嗎?”
“不可以。”徐仁卿看看四空,從懷裏掏出不知道什麽時候買的話本子給他,将人安置在茶館處等候。
四空本身就沒想着去,就算不在茶館等也可以自己會客棧,他應聲說好便乖乖等着了。
“仁卿早說現在要去我便不吃這麽多了,到那還怎麽咽得下山珍海味?”
徐仁卿走在前面,面色凝重些許,他心裏怎麽不明白這說是赴宴,實際是赴什麽還說不準。
又回頭看看九木此時的模樣,突然笑笑,想是倒也趁機圓了個心願,不算白來。
二人穿過人流,緩步行至所謂宴請賓客的地方時天空推上烏雲,似乎要下雨。
九木跟上前面人影說道“仁卿,要下雨了,要不要我回去拿傘?”
徐仁卿淡然說道“不用,下不大。”
她擡頭看看天,被頭上強簪的發釵墜的頭皮發緊,扶住額頭,懷念起往日常用的竹筷。
滴答,幾滴冰涼雨水落到九木手心裏,沒等多久雨勢漸大。
徐仁卿手臂微微擡起,落腳于一處形似許久無人居住的院落前,說道:“阿九,來。”
“做什麽?”
他悵然嘆口氣,“挽上,地方到了。”
“啊?”
九木打量破敗院門,上面花紋淺現,似能推測出往日風光,可現在怎麽看也是長久失修沒人住的。
“你确定是這?”
徐仁卿點點頭,見她遲疑不敢挽手索性親自扶住她的腰,踩着遍布裂紋已經濕潤的石階入院。
九木左看右看只是覺得鬼氣橫生,地上雜草被二人踩着沙沙作響,經過又一道氣勢恢弘的殘破院門後,一張長而寬的桌子擺在院落正中央。
四周堆滿了屍骨,人的,獸的胡亂插在一起。
她能感覺到,步入院落後細雨不再下了,天空挂着殘月,顯然晴空萬裏,是被人設下的界。
估計,是那個人了。
背向西的椅子上坐着個男人,瘦瘦高高,一身官服整整齊齊的裹在身上。
手指纖細修長,端着酒杯,自顧自的喝。
見有客來,他猛然擡頭,院子周邊紛紛亮起紅燈,裏面燭火搖曳,深深淺淺的骨瑩投在地上,若是成為人間地獄景,也不為過。
忽而一陣風吹起雜塵揚至二人面目,睜開眯起的眼睛時,本來慘敗空落落的桌擺滿了随意堆放的妖獸殘肢。
男子擡起頭,那雙眸子盡是黑色,沒有眼神,能瞧出喜怒哀樂的只有毫無生機的表情。
他不顧嘴角淌出的濁酒,道“你們是來赴宴的?”
九木擡腳前邁,将徐仁卿護在身後,攥緊手中劍。
“沒錯,我們是來赴宴的。”徐仁卿擡手将紅色紙片置于他的視線之內,身子顯然更向着九木湊緊。
男人大笑着說道:“好!既然有客來,只管暢飲,不用多慮!”這是皮笑肉不笑,像是有人挑着他的筋,讓他非笑不可。
徐仁卿伸手拍拍九木緊張的肩膀,笑着指指桌前座椅。
九木有些驚愕,平常人見了都肯定是要吓的跑開,他怎麽看起來并不害怕?
還敢入座?
那人鬼氣濃重,不,不光是人,這整個院落都被強大黑氣環繞。
“你不問問我們是誰?”她盡量放緩腳步,能讓徐仁卿有所仰仗。
“你們是誰,又何妨,誰來都是客,就算是天界衆神來,也是我秦沛的座上賓。”
秦沛?沒聽說過。
九木入座,徐仁卿卻緊貼着她身後站着,還扶着她的肩膀。她伸手夠向他,只摸到指尖已經涼透,可能是吓壞了,側頭低聲道“仁卿別怕。”
“嗯。”
九木恍惚間想到徐仁卿怎麽說也是凡人,即便生副怪眼看見妖魔無數,也是會怕死的,所以自己便更得鎮定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