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還得是呆萌 - 第 4 章 血靈古玉

"站住,別跑!”房玄昭依着青牛劈出來的道路直追,他習慣性的吹着馬哨,吹完後才想起那畜生是牛不是馬。

顧相惜出來時也只來得及看到驚魂未定的人們,房玄昭和那頭青牛早已不知去哪了。

她只好踮腳尋着有騷動的地方,周邊行人如水般流過,在顧相惜這塊礁石前被劈開,複又合攏。偶爾有些許人在經過她後,又停駐回頭望望,覺着方才那女子似乎驚豔絕絕,但要細想起她的容貌卻是不能了。

眼看就到了城門,士兵們發現一頭紅眼瘋牛沖過來,齊齊将長矛向前一劃,只等鮮血來将它溫暖。

房玄昭一見不好,那可是他僅有的代步工具,斷不能折在這些個人的手上。無可奈何,只有違背師命,同這些人交手了。

只見他足尖一點,輕松躍過一片黑壓壓的腦袋,眨眼便立于青牛頭頂,衣帶飄然,袖袍如鼓。周邊人只看到月白色衣袂若銀河瀑布般流過,彈指間那瀑布源頭就立在了青牛頭頂,一擡腳将它砸得頭昏眼花。

顧相惜看到那幕,未免愕然,心想數年一過,那昔日的只知與她玩鬧的少年已然不再,如今的房玄昭已是位大家。

轉念一想,未嘗不是好事。她分開路人到他面前黑着臉拉他下來。

"好好排隊啊!"

衆人看過熱鬧就散了,離城的隊伍不斷前行,還差十多個便輪至顧相惜二人。而正當此時,地面陡然震動不已,原是一隊騎馬的士兵踏塵而來。他們迅速封堵路口,将正準備走的幾個人強行拽回。

領頭的下馬對看城門的士兵交耳說了一會,便讓他們撤走。他帶着自己的人馬換了原來的士兵,這些人個個高大威猛,眼神之淩厲,莫有能與之對視者。

排隊的百姓們皆交頭接耳,猜測着是否有什麽大事将要發生。領頭的拿着一張寫着字的白紙皺着眉頭找人,一盞茶的功夫前有人來報,客滿樓成了屍滿樓,連那附近的攤販除了他也都死絕了。

他說那人身手詭異狠辣,身着血衣,且又在晴空裏都撐着紅傘,定是那人神共憤的紅衣血傘了。而他來得及提供的線索只有兩個,殺人者是紅衣血傘,客滿樓的幸存者是一男一女,體貌特征才說完他就那麽莫名其妙的死了,死相難看得讓他也惡心。

他接了命令帶人封鎖了現場,然而其實也是沒必要的,因為那一片的人都已經死完了,凡是察覺到了這種騷動的都已經被送去了閻王那裏。

沒有時間讓他找人畫像,那攤販說了,紅衣血傘是在那一男一女走後來的。據他所知,紅衣血傘做事謹慎,怎可能輕易放人?那兩人很有可能與之有莫大的關系。

只要找到那兩人,那事件就解決了一半,只是希望千萬不要有人看到他的相貌,否則這個城鎮從此連半點生命都尋不到。

而他已經向上級傳達了狀況,一卷牛皮紙裏草草八字就已表明事态緊急,“紅衣血傘,速來相救。”他現在想想,或許只要後面四字還會有一線生機,現在那些上級怕也是只顧着像他們的上級遞求救信,哪還會出兵相救?

“不是你,走吧。”那兩人的體貌特征在他腦海中已有了一個輪廓,“路上要行快些。”

又過了兩三人,房玄昭冒出頭數數前面還有幾人。領頭的一看到房玄昭立刻激動得指着他道:“你你,就你,快出列!”。

房玄昭牽着還有些犯暈的青牛出列,這真是伸不得頭,剛一伸頭脖子就被人宰。

“敢問軍爺,有什麽事麽?”房玄昭拱拱手,恭順小心。

“無事,就是請你們二位去喝喝茶。”那領頭的順便還揪出了排在房玄昭前面的顧相惜,之後沖那些排隊的擺擺手,“行了,你們都走吧。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軍爺,小生不明白這是何意。”房玄昭故作不懂。

“沒意思沒意思,就是請你們兩個進去喝喝茶聊聊天。”領頭的樂呵呵的,沖他不停的擠眼弄眉。

“這話說的……”房玄昭極為不樂意,錯過了歸返的時間,小師妹又得在那裏疑心,這比被師父罰跳樹舞還要痛苦十倍。

“多謝軍爺好意。但我們兩個急着趕路,改日再來喝茶。”房玄昭裝作不懂,

領頭的即刻惱了,再沒方才的好言好語,他拿出軍人的威嚴道:“你們今天必須跟我回去,來人,綁上帶走!”

“是!”幾個士兵武器過來,惡狠狠得蹬着兩人,想在氣勢上先發制人。

房玄昭擺擺手,表示不願意動刀動槍。臨行前師父有過交代,在外絕對不能惹是生非,以免壞了望月樓的名聲。但他轉念一想,若是傷了官兵最多是在水牢和水虱水蛇親密接觸,但若是誤了時間……

左右權衡下,他不得已下了決心。扯下腰中別着的玉蕭斜着一點,點了離他最近的人的穴位。

其餘人見他原來會武功,都收斂了起初輕視的意思。幾人一撥,輪番圍上去從四面開始攻擊。

剩下的人則是想抓住顧相惜,她一見不好,将還未抽出的暗器放回去,兩手上舉,表示放棄抵抗。士兵見她還算聽話,加之模樣清俊,也就沒為難她,只将她扣住,随即便将注意力放在房玄昭他們的身上。全然忽視了顧相惜的小動作。

四面八方同時刺來的長矛閃着寒光,房玄昭足尖一點從平地躍起,衆官兵立刻将長矛往上豎起,只等他落下就要把他從腳底貫穿。

然而轉瞬之間,房玄昭已經從空中降落,他踩住長矛的矛頭順着長杆一路往下,士兵分明看到長矛上站着一個人,卻沒有感受到一絲的重量。房玄昭玉蕭在前,眨眼間就狠狠抵住那士兵脖頸,士兵咽喉受到刺激,扔了長矛跪在地上幹嘔得涕泗橫流。

房玄昭穩穩落在地上,提着正在幹嘔的士兵的領子甩給其他人。末了他将玉蕭收回腰中,他想這樣也就差不多了,若真鬧大了師父不打死他才怪。

“你可願意讓我們走了?”房玄昭欺身上前。

“這……”往往高手都是不顯山不露水,但凡露了山尖那麽一點,那人們也能估出這座山的大概高度了。若是他沒有猜錯,他們這些人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這人他沒法不放行,可是卻又不能讓他走。

“啊啊!”正當他猶豫不決之時,就聽得另一邊傳來人的驚恐之聲。他還以為是紅衣血傘來了,雙腿即刻一軟。然而轉身看時卻發現沒什麽不對勁的,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那兩個姑娘一樣捂着臉尖叫的丢人家夥。

“怎麽了?你們吃錯藥了?!”

房玄昭也順着方向看去,随後是目瞪口呆,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那姑娘怎生不見了?這平地消失的法子,也只有他那遠居無人地的三師姐才會,莫非……她已回人世?

領頭見他也是這副表情不由得更加心虛。他顫着聲兒道:“到底怎麽了……”

片刻後,房玄昭沖他嘿嘿一笑,“沒事,在下的師姐回來了,我得去找她,告辭。”

說罷便施展輕功離去,連那唯一的代步工具也給留在了那裏。

“這是何意?慢着,不準走!”領頭眼睜睜得房玄昭離開,自己卻無可奈何,氣得火冒三丈。

轉身看到那兩個見鬼似的士兵,更是惱怒,走過去“啪""啪”,一人一個爆栗。

“沒用的廢物,大白天的你們犯病了!”

“不是!”其中一個緩過了神,卻仍有些結巴,“剛才的那個女子,她、消失了!”說罷又不可控制得打了一個寒顫。

神仙鬼怪一類,他們從來都只是當作笑談。若是遇到了講鬼話異譚的,都是第一時間前去抓捕,而罪名就是散布謠言,妄圖動搖社會根基。再者,鬼怪一類本就是無稽之談,而擺弄這些的人更是不學無術,這些在天下人的頭腦中早已是根深蒂固。

除了偶有人半分戲谑半分敬畏,稱紅衣血傘是神外,再無神魔鬼怪之說。而現在,他們牢固的思想觀念開始崩潰,因為人怎麽可能做到憑空消失?

他對着拍着腦袋一陣猛拍,希望可以清醒一些。他還清楚的記得,他和另一個人一邊按着她的肩膀,一邊注視着這場打鬥。 因那女子極為安分,因而他也沒用多大的力氣。然而卻不知道怎麽的,他的手毫無征兆的落空,待他轉頭時卻只是看到了同伴驚訝的側臉,他們中間的那個安分女人早已消失,只留下了一個空位以及一柄短刀。

領頭聽罷,先是一副怎麽招了個白癡兵,而四下張望後自己也成了白癡。

“見鬼了!”另一個士兵抱着頭驚恐得道,語調撥得極高,滑稽無比。而此刻卻是一片死寂,無人想笑。

衆人皆是瞠目結舌,你看他來他望你。一時間偌大的雙城變得寂靜至極,他們此刻才發現,那原本熱鬧着的四周早已是空無一人。

時間似乎停滞,他們已不知自己還能再活多久。

驀然,平地起了一陣旋風,卷來幾片碎葉和血腥之氣,旋風中間似乎是開了一朵紅蓮,血光膨脹,随後漸漸化成了一個佝偻着的人形。

“哦,見鬼了?你們都還沒見過真正的鬼,又怎麽能說是見了呢?"那人用着極溫潤的聲音,輕聲說着可怖的話。

“你是,啊!”

時間複走,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活了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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