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還得是呆萌 - 第 42 章 金屋藏嬌
在離開斷魂苑後,房玄昭便似換了個人般,一直愁眉不展,無論顧相惜如何喚他也不理,苦得她一路小跑着跟着他追。卻在這個時候,他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房玄昭本就輕功卓絕,如此一來她更是跟不上了。
顧相惜便停下腳步,在原地看着房玄昭漸漸消失的身形。她知道,房玄昭是在為平野星而生氣。雖然他什麽也沒說,但她也知道他是要去責問平野星。
她喘着氣,平野星之所以撒謊也是因為她,而房玄昭身為師尊卻被她連累低頭受罪,她本就心裏難安。現下他若再去責問平野星,那便是叫她更難做人,而平野星只怕是會恨死她,她之後在這裏的日子是會更艱難。
“師弟!你且先站住!”顧相惜在他身後大聲叫着,希望可以讓房玄昭聽到,然而在這片濃霧中,她卻是早已看不見他的身影了。
她嘆一口氣,不得不在這片濃霧中開始奔跑。而斷魂苑本就建得巧妙,正依傍在懸崖邊上,加之整個蒼鹿山四周既無圍欄也無樹木,不熟悉這地段的人在現在的情況下稍不注意就容易跌下懸崖。
顧相惜也不例外。即便是女主,有主角光環的加持,也總要歷過幾次生死才好證明自己的中心地位。
“唔!!”她重心一個不穩,等反應過來時大腦裏也就剩這呼嘯的風聲了。而這全身血液倒流的熟悉感也是讓她兢懼不已,她莫不是又跌了下去吧?
顧相惜勉強睜開眼,只見自己在一片濃白中快速落下,風聲喧嚣在耳旁、唬人得緊。這是她第三次落崖,前兩次都有花間佛相救,然而這一次卻是什麽人也靠不上了。
她握緊拳頭,這一次只能靠她自己。在望月樓的那幾日,她也不是什麽也沒做的,至少有花間佛逼着她看的那許多書在,也有花間佛陪她練習的記憶在。
其中之一就有禦劍飛行的仙法。
一想至那人,顧相惜頭腦裏便不自浮現出在洪荒殿時、她墜下半空時的那一幕。透過層層迷障,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人對着她喚着一個鮮有耳聞的名字。
“紅妝……”她半眯着眼,輕聲念出口。
心髒在悸動。
“不好,生死關頭我怎麽能分心?”顧相惜猛一陣搖頭,專心致志地念起那禦劍的口訣來。
“禦劍之術,在于調息,抱元守一,往複循環,生生不息……”①她喃喃念道,閉着雙目感受體內氣息的變化。內息開始由丹田向四肢發散,順着經脈游走到四肢百骸,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漸漸變輕,內息與外界逐漸融合。
就好似躺在一坨軟綿綿的雲內,雲朵輕飄飄的,她自個也輕飄飄的。到後面則化為了組成雲朵的一滴水,正是合二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
“五靈相克,禦氣,以氣禦劍,成飛!”②她輕聲喝道。
然而,她在做完這些後卻還是沒有絲毫反應,身子依舊在不斷下墜,狂風打在她面上火辣辣的疼。顧相惜驀然睜開眼,嘴角不斷抽搐着。
“……”
她忘記了,自己根本就沒有劍吶!
顧相惜苦着臉,都怪她剛才太想讓自己不要分心,從而草莽得選了禦劍術來救自己的命,卻把自己根本就沒劍的事忘得是一幹二淨。這下可是好了,眼下是離地面越來越近,而她也白白錯過了時機,只有落得個慘被摔死的結局了。
真是沒想到啊,她竟然會是這樣死的。顧相惜很是可惜的搖搖頭,未免也太對不起師父和花間佛了些。
夜惜宮
花間佛正端着一杆狼毫筆,在一方蕩青花的端硯上蘸了下藍色筆墨,代理夜清明批示文件。
近日從重語城那邊傳出消息,說是望月樓封山了,似乎是在為搬山做準備。而在上次望月慶典的時候,絲毫月隐沒有半點要搬山的跡象。且考慮到日後的百鬼夜行,月隐要将望月樓搬離重語城,那就無異于是抛棄天下蒼生。這樣的事,他是斷不會做的,望月樓突然封山,只怕是另有原因吶。
他擱下狼毫筆,這樣的事他看得出,夜清明自然也是知曉的。如今他将宮內事務一并交與花間佛,自個卻不知去了哪裏。
殿內傳來嘆息聲,花間佛離開桌案來到了窗邊。夕陽瑰麗的光投入殿內,映在他盈盈的眼角,更添妖嬈。這一幕若是換做旁人,定會過于女性,生了陰柔之感。但落在花間佛的身上,卻是令人只覺得妖孽,于眼角波光中添了分暖意,卻是毫無半分違和之感的。
他遙遙望着天邊落下的夕陽,望月樓徒生變故,未必與她無關,只是幾日前她已返回長林,若中途不出意外現在也快到了,只要踏入長林,憑借它本身的仙障,無論外界如何動蕩也不幹她的事。
如今正處多事之秋,夜清明偏偏又在這種時候消失,将宮中事務一并交給了他,讓他分身乏術,現在只怕是難和她見面了。
正當此時,他身後傳來輕微的劍鳴之音,紅櫻嫁顫動不已,似乎是想掙脫開束縛往別的地方而去。花間佛皺起眉頭,将手攤開,欲将紅櫻嫁納入手中。
然而紅櫻嫁卻并沒有朝他飛來,只一味控制不住地抖動,似是鐵了心的要沖開劍帶的束縛。見此他便知是生了異樣,他掐指一算,将她近日的事都看了遍。才知她竟又回去了,且還在斷魂苑墜了崖,花間佛無奈地搖了搖頭。
“啊——”顧相惜已是捂住了雙眼,凄凄慘慘地哀嚎着自己逝去的智商。殊不知,她自己雖然沒有禦劍,但花間佛的紅櫻嫁可是與她有一定緣分在的。
從前裝盛紅櫻嫁的傘上的那枚青銅鈴铛,正是紅妝骨鞭上的那枚。青銅鈴铛認主,而那劍鞘與劍身早已融為一體,紅櫻嫁自也是認顧相惜的。有這樣的緣分在,紅櫻嫁與她也算得上是心息相通的,因而當她念起禦劍決時,紅櫻嫁便作為她的禦劍供她飛行。
而花間佛也就察覺到了異樣,同時前來相救。
顧相惜只覺身子一輕,颠倒的身體在下一刻便被扶正,同時穩穩得落入一個懷抱。
她睜開眼,只見一抹妖豔的紅色。
“你看,你是斷離不得我的。”那紅衣主人對她說道,音質略涼、但聲音中的情緒卻是暖的。
“花、間佛。”她把頭靠在他的肩窩處,沒由來的就安下了心。垂下眸一看,發現自己正踩在紅櫻嫁的劍身上。
她一臉苦笑,這已是第幾次被他救了?只怕她自個都記不清了。顧相惜心中五味陳雜,她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憤怒,也為自己還要這樣無能下去而感到恐懼。
在望月祭奠時,她逼自己在短時間內閱讀課大量書籍,同時随花間佛學習仙術基礎。那幾日的充實欺騙了她自己,讓她生了自己已經入門的錯覺。現在看來,光那樣是遠遠不夠的。
修仙不是能速成的事,她落後別人十餘年的時間,就算是有花間佛教導,她也不可能就在那幾日的時間裏追奇其餘師兄弟。
就在她思慮之間,紅櫻嫁便已落在蒼鹿山的地面上。花間佛把劍收回,他舉目一望,只見大半個望月樓都隐藏在這片濃霧之中,只有中#央的擇木峰情況稍微好上一點,能看出幾個人影,其餘地方都只剩下一片白色,除了霧氣什麽也看不清楚。
看着眼前的狀況,花間佛心裏便有了定論。這望月樓之所以封山,只怕是因為它的主人倒下了。而顧相惜會回來的原因,怕也是為此罷。
她竟能因為月隐不辭而別,又能因為他再回此地。
他皺着眉頭,将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輕聲道:“自那日你不辭而去,我便在心中構思一件事。若有足夠的時間,便要去尋一處比長林更避世的地方,挖地萬丈去建一所地下王宮,讓你住在正中#央,困住你下半生的每個日夜。這樣你便出不去、旁人更是進不來,你就只能待在我身邊。”
顧相惜聽得心中一冷,還未說話,花間佛便再次開口,他聲音越發輕了,笑道:“然而我卻沒有這樣的時間,便只好在你出事時出現,讓你從潛意識裏認定只能是我一人。阿顧,你要記得、你的心裏只能有我一人。”
“我、我心裏當然只有你一個人!你在說什麽吶!”她雙臉通紅,沒好氣地捶了花間佛一下。這樣的話實在是太過羞恥啦,以致于她連說話也開始結巴。
花間佛略往後退了退,他抓住她的皓腕,看着她通紅的臉不禁笑了,遂低下頭,在她的耳旁輕聲道:“我在說占有你的話。”
顧相惜還是個什麽都沒有經歷過的少女,哪裏能經得住他這般撩人的誘#惑,伴随他上揚的尾音,整個身子都酥軟了。而花間佛更是趁機将她整個人都摟在了懷裏,軟玉溫香入懷,正是動情的時刻。
他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落下淺淺的一吻,并不斷往下,最後停在了她的朱唇上。因為是在外面,她心中難免害怕,遂往邊上躲他。無奈花間佛卻是不依的,他單手托住她的腦袋吻了下去,舌頭靈活地撬開她的貝齒。
……
這青天白日又是在外面,顧相惜像只鴕鳥般,把頭埋進他的懷中,只當是什麽都不知道。她在心裏怨他不知羞恥,也恨自己看錯了人,遂沒好氣地打了他一下。
“你這便害怕了麽?将來洞房花燭夜,我可是不會憐香惜玉的,即便你哭着求饒也是不會理得哦。”他握住顧相惜的手,拉過來放在唇邊親吻。嘴角上揚。
作者有話要說: ①②借鑒于度娘╭(°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