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春腰 - 第 38 章

第38章

因着太過于震驚, 雪棠直接怔愣住了,反應了一瞬,才猛然把手指抽出來, 她生得嬌小,手指抽出來的時候,不僅帶出了大量水漬, 甚至還發出“啵”的一道聲響。

雪棠面紅耳赤,連看都不敢再看沈離一眼,原想蓋上錦被蔽體,可約是因着适才太過于悸動,錦被竟已然被她踢到了地上。

皇兄就站在榻邊,她總不好chi身luo體到地上撿錦被,于是緊急慌張地翻了個身, 背對着沈離急急解釋:“皇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只是在塗藥。”

沈離的目光凝在雪棠似水蜜桃一般圓潤、又白得發光的tun部,啞聲道:“我想得是哪樣?”

雪棠從來都不知道沈離還有這樣狎昵的一面, 這種事情心知肚明既可,又哪裏能赤luoluo問出來。

她不悅地哼了一聲, 将雙手環抱到胸前,把白生生的身子蜷縮起來。

“妹妹以為我想的是zi洩?”沈離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勁頭。

雪棠萬沒想到光風霁月的皇兄會說出這樣露gu 直白的話來,誠然他說出了她的心聲,可這樣大喇喇指出來,她以後還怎麽面對他?

雪棠猶如顧頭不顧尾的鴕鳥, 倏得扯過一旁的小衣蓋到臉上, 薄薄的小衣遮住屋內的光線,帶給她不堪一擊的安全感。

她閉緊雙眸, 絮絮低語着只要瞧不見皇兄便不會尴尬,她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瞧到……

夜靜谧如水,些微的聲響都會被無限放大,雪棠尚在自我安慰,忽聽到旋轉瓷蓋的聲音。

她訝然地瞪大眼睛,都到了現在這種境地,難不成皇兄還惦記着給她上藥?這也太荒唐了些。

她是決計不會直視皇兄的,可也不能任由他胡來,雪棠悶悶地開了口:“我已經塗好……”

話還未說完,一根修長有力的手指便探了進去,頃刻間就填得滿滿當當。

充實的感覺險些讓雪棠失控,她不由往床榻裏側挪去,剛挪了一小節,便被一直大掌握住纖腰,勾到了床榻外側。

小衣被人一把掀開,沈離的面容出現到雪棠面前,他清風朗月的臉頰此時踱上了一層濃重的yu色,聲音也低啞的不可思議:“妹妹,你在躲什麽,你的手指細細小小,又如何能把藥塗到最裏面去?”

湘妃色的紗帳顫個不停,嬌聲如莺啼,沈離将藥膏塗了一遍又一遍,皆被水漬擠沖出去。直到雪棠受不住沉沉睡去,他才将藥膏送了進去。

一彎月牙兒高高挂在天際,亮晶晶的星子閃個不停,雪棠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身旁之人時,意識才漸漸歸攏。

青絲繞發作的時候是沒法子,昨夜她分明是清醒的,怎麽能讓皇兄的手指在裏面探了又探呢?

皇兄是她的兄長,他們當恪守本分才是,再不能行此親昵之事。

雪棠紅着臉坐起身,拎起寝衣穿到身上,待把衣帶系好才伸手去推沈離。

“皇兄你快醒醒。”她的聲音小小的,又嬌又嗔。

沈離慢悠悠睜開眼,入目是一張被滋潤透了的嬌豔容顏,那張小臉玉軟花嬌,吐出來的話卻不甚中聽:“皇兄你快趁着天還沒亮,趕緊回太極宮去。

若是被人知曉你在我這兒過夜,我們跳進黃河恐怕也洗不清了。”

沈離輕輕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阿棠到底還是太天真,心裏總存着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們二人雲1雨多次,原就不清白,又如何能洗清?再者,他乾坤獨斷,只要用些手段便無人敢多言,又何故要舍棄溫香軟玉,折回冷冰冰的太極宮?

沈離只當沒聽到雪棠的話,複又閉上眼睛,輕輕把雪棠的素手握在手心。

看着沈離不為所動的樣子,雪棠愈發着急,她使勁兒把手從沈離的掌心抽出來,推着他的肩膀用力搖晃。

“皇兄你別睡了,你快些回太極宮去。”她皺着眉頭,一副急赤白咧的模樣,因着着急手心甚至滲出了些微細汗。

自己寵出來的人兒,慣會在他面前作威作福,沈離知道他若不起身,雪棠就敢和他急眼。

沈離沒法子,慢條斯理坐起身來。

他指了指挂在一旁的墨色常服,低聲對雪道:“還要勞煩妹妹幫我更衣。”

現下這種境況,只要沈離能快點離開,雪棠便無所不應。她跳下拔步床,踮起腳尖取下衣衫,三下五除二就披到了沈離身上。

雪棠原本心無旁骛,可給沈離系蹀躞帶的時候,便不由自主想起那把勁腰撻伐的情形,臉頰頓時紅了個透徹,小手也顫抖起來,折騰了好久也沒将蹀躞帶系好。

沈離将雪棠的反應看在眼中,眸中笑意更甚,他握住雪棠的小手,“咔噠”一聲,把蹀躞帶上的玉扣搭到一起。

總算把衣裳穿好了,雪棠如釋重負,當即便指着屋門向沈離做了個“請”的手勢。

沈離不再積粘,提步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忽轉頭看向雪棠,低聲道:“妹妹,你這個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習慣得改一改。”

雪棠聞言,連耳朵尖都變得滾燙,再不好意思看沈離一眼,飛一般向內室奔去。

袁氏把沈離和雪棠有染的事情散播出去以後便擎等着二人身敗名裂的消息,哪成想等來等去半點風聲都沒等到。

袁氏氣咻咻坐在玫瑰椅上,臉色黑沉沉的,滿面怒氣。她的女兒被沈離害得聲名狼藉、香消玉殒,憑什麽沈離還能穩坐帝位,享八方尊崇。

袁氏越想越覺得氣不過,當即便穿上二品诰命夫人的霞帔向門外走去。

她要穿着這身诰命服飾到朝堂上去,要在衆目睽睽之下讓滿朝文武都知曉沈離的真面目。

一個處死嫡母并且和幼妹做了不軌之事的皇帝,憑什麽受萬人敬仰?她定要把沈離從神壇上拉下來不可。

王煜剛要出門前往太極殿上朝,便見袁氏身穿诰命霞帔,氣勢洶洶上了馬車。車夫一鞭子抽下去,馬車便向前行去。

王煜一邊勒令車夫停車,一邊快步狂奔到馬車前。

馬車被生生勒停,袁氏好大的不悅,她黑着臉探出頭來,見馬車前站着的人是自己長孫便愈發憤怒。

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訓斥:“你這個不肖子,是嫌我活的太長,想要氣死我嗎?”

王煜純孝,往日裏只要袁氏一發火,便事事都依着袁氏,今日卻一反常态,并未因着袁氏發怒而依從。

他也不接腔,只睇着袁氏,沉聲問道:“祖母要到哪裏去?”

袁氏從未見過王煜這樣嚴肅的模樣,不由怔了一怔,接着色厲內荏道:“天底下哪裏有祖母向孫子報備行程的道理,你且快快讓開,莫要擋我的路。”

見袁氏顧左右而言他,王煜便篤定了心中的猜想,再不肯退讓半步,目光灼灼地盯着車夫,壓低聲音道:“你且到前院把顧管事請過來。”

家主發了話,車夫斷不敢不聽,任由袁氏挽留,卻還是大步流星向前院走去。

不過片刻,顧管事便趕到了垂花門處,忙拱手向王煜和袁氏行禮。

王煜低聲吩咐:“你且将老夫人送回垂安堂好生照料,從今往後若沒有我的命令,斷不可讓老夫人走出垂安堂一步。”

顧管事還未回話,便聽袁氏咆哮起來,她指着王煜喝道:“你這個大逆不道的東西,竟敢囚禁你親祖母,看我不告到大理寺去,讓大理寺卿治你個不孝不悌之罪。”

看着袁氏聲嘶力竭的模樣,王煜擡手捏了捏眉心,都怪他耳根子軟,又一味的愚孝,當初才盲目聽從祖母的話,險些釀成大禍。

今日若真的讓祖母到朝堂上鬧一場,他也不用再掌家了,合該直接到地府向列祖列宗請罪才是。

王煜直直看向袁氏,沉聲道:“您以後連垂安堂都走不出去,又如何到了的大理寺,我勸您還是安分一些,莫要再由着性子胡亂折騰。”

話畢再不多言,提腳就向門外走去。任袁氏咆哮責罵只充耳不聞。

待走到前院門口時,忽想到前日有關沈離的傳言,他的心猛得一抽,不由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當即便傳來下人詢問,果不其然,前日上半晌垂安堂的下人盡數被袁氏打發到了外面去,下半晌有關沈離和雪棠不清不楚的流言就傳得沸沸揚揚。

王煜呼吸一滞,直接舍棄官轎,打馬向太極宮奔去。

他一看到沈離便重重跪到地上,懇切認罪:“聖上,前日裏有關您和九公主的謠言是從王家散播出去的,怪微臣管家不利,才釀成如此大的禍端,微臣願引咎辭職以儆效尤。”

沈離不似先帝,他眼光毒辣、明察秋毫,且大權在握、手段雷霆,面對這樣的帝王,王煜斷不敢耍小聰明,唯有以誠相待。

看着王煜惴惴不安的模樣,沈離輕笑一聲,轉而拿出一道聖旨遞給王煜。

王煜将聖旨展開,只見上面羅列着王氏子弟貪污納垢、違法亂紀的種種罪責,這道聖旨若是頒發下去,王家在門閥士族裏面将再無立足之地。

門閥士族屹立多年,家族子弟盤根錯節,只要細查,無論那個家族都能揪出徇私枉法之徒,至于到底要不要處罰,全看天子的心意。

王煜的臉色頃刻間就變得煞白,跪得愈發筆直,惴惴地凝視着沈離。

沈離回視過去,輕笑道:“所幸你識相,否則到了正午朕便會将這道聖旨昭告天下。”

王煜長舒一口氣,兀得生出劫後餘生的慶幸感。忙跪地感謝沈離不殺之恩。

沈離将聖旨丢到火盆,待火焰将聖旨燃燒殆盡才接着道:“回去以後将你祖母拘好了,她若再敢放肆,朕可不會像現在這般好說話。”

王煜連忙應是,恭恭敬敬退出屋門,到門口時才發現汗水已将衣襟浸濕。

謝華瑩和雪棠母女情深,二人雖見不到面,卻時常有書信往來,這一日宮人把書信送到長樂宮,便掖着手悄悄離去。

雪棠興致勃勃打開信筏,謝華瑩先是讓她到主屋的多寶閣上取一對水晶雙雁耳墜子,讓她出降的時候帶到豫南去。

而後又詢問她和傅修安的感情進展,想到傅修安,雪棠又是一陣疑惑,也不知那日他為何陰陽怪氣冷待于她?

她不是狹隘的人,并不會因為傅修安一次的過錯連帶着把他以前的好處都忘掉。

她既答應了和傅修安做真夫妻,便要赤誠相待。是以還是決定按計劃給他去一封信。

雪棠當即便令凝枝拿了紙筆将自己因中媚藥和人雲/雨的事情盡數道了出來,為了不連累沈離,直接把與她雲雨之人的名字隐了去。

寫完信以後将信封牢牢粘住,原要前去貴妃的寝房取耳墜子,忽見沈離進了門。

“妹妹要到哪裏去?”沈離溫聲低語。

他倒是神色自若,雪棠卻頃刻間便紅了臉,一想起夜晚的情形便無地自容,恨不能鑽到地縫裏去。

她甚至都不好意思看沈離,緊急慌張低下頭,色厲內荏地趕人:“大中午的,皇兄快快回去午憩罷,我也要小憩一會子。”

話畢裝模作樣打了個哈欠,轉身往內室折去,沈離含笑跟在她身後,走到八仙桌旁邊的時候忽瞥見了那封寫着傅修安名字的書信。

沈離嘴角的笑意一點一點凝結起來,繼爾消弭于無形。

他自認為對雪棠用盡心思、無微不至,且二人已水乳交融過多次,便是一塊兒石頭也應當捂熱了,萬沒想到她的心裏自始至終都沒有他的位置。

傅修安不過離開一日,她便火急火燎給他修書,當是極鐘意他才能生出這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急迫感。

沈離活了二十三載,便是深陷敵營險些殒命的時候都絲毫不氣餒,現下卻生出了一股濃重的挫敗感,恨不得當即殺了傅修安才解氣。

可惜傅修安初初到江南任職,若是當即便便出現意外免不得被人懷疑。

沈離強壓下心中的不悅,伸手拉住雪棠,溫聲道:“我喝了兩杯濃茶,現下一點都不困乏,我不若陪朕說一會子話。”

雪棠的目光凝到沈離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上面,那只手修長有力,準頭極好,總能正中把心,戳得她水流連連。

若沒有看到這只手雪棠倒是極願意陪沈離說話,可那只手明晃晃戳在她眼前,她便連看沈離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搖了搖頭,飛一般奔到寝屋,“咣當”一聲把屋門從裏面插了起來。

沈離将一切看在眼中,只當雪棠想起傅修安便刻意冷落于他,他沉着臉坐到八仙桌旁,把那封信拿到手中颠來倒去的摩挲。

良久,沈離最終還是把信放到八仙桌上,提腳走出長樂宮。

太陽高懸于天際,唯有繁茂的梧桐樹遮出一片濃蔭,樹蔭下,沈離睇着十一低聲吩咐:“十日後傅修安失足跌入x河,記得死要見屍。”

話畢尤不放心,接着道:“這幾日把安寧盯好了,若有異樣定要當即報給朕。”

日落西山,暑氣消散了個七七八八,雪棠這才慢吞吞打開謝華瑩的房門,踱到多寶閣旁取水晶雙雁耳墜子。

那耳墜子被收納在檀木盒子裏,四周墊着柔軟的錦緞,一看就極被珍視。雪棠記得小時候,每每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母妃就會盯着這耳墜子發呆。

她的唇角勾了勾,或許這耳墜子是宣平侯送給母妃的定親信物也未可知,否則母妃也不用特特寫信讓她帶到豫南去。

雪棠含笑把盒子收起來,忽瞥見多寶閣的另一端放着一只極眼熟的琉璃瓶,內室裏那些被撕碎的畫卷倏得浮現在腦海中,雪棠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

她屏住呼吸,伸手握住琉璃瓶輕輕旋了一下,不過片刻多寶閣便緩緩向兩側移開。

入目是一條長長的階梯,和雪棠在她的寝房見到的情形一模一樣,雪棠半點都未曾猶豫,提腳便進了密室。

進去以後雪棠才發現這密室十分寬綽,在地下将她和母妃的寝屋連接起來,其中有幾間屋子皆關得緊緊的,且上着銅鎖,唯有一間半敞着一條縫。

雪棠推開房門,只見屋內碼着一排畫軸。那些畫軸碼得整整齊齊,她卻莫名覺得礙眼。

她深吸一口氣,伸手拎出一卷,由下及上緩緩展開。入目是一雙修長的雙腿,那腿骨肉勻停,膚若凝脂,說不出的魅惑好看。

再往上便是煙柳色小衣緊緊包裹着的酥山,酥山頂端繡着極常見的菡萏如意花紋,因着酥山太過于飽滿,那花紋也顯得妩媚起來。

這密室只皇兄一人知曉,那這些畫定也是他藏在這裏的,雪棠攥緊手指,心裏竄起一股火焰。

高山仰止的皇兄竟是這樣一個人,他的畫技名滿京都,再看這畫惟妙惟肖,畫上的人是他畫的也未可知。

雪棠越想越憤憤然,若不是二人雲雨過,若不是皇兄将那畫中之人刻在了骨子裏,又如何會畫滿滿一屋子、不、不止一屋子,是好幾屋子畫像。

雪棠咬緊腮幫子,她倒要看看皇兄心尖上的人到底生了一副什麽模樣。

她握緊卷軸複又向上卷起,眼看着便要見到廬山真面目,忽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過片刻那半展的畫軸便被來人卷了起來。

“皇兄!”雪棠又急又氣,鼓着雙頰瞪向沈離,大聲斥道,“皇兄在遮掩什麽,我不過想看一看畫中之人是何模樣,你為何要幾次三番阻止于我?”

上一次青絲繞發作的時候,沈離便刻意分散雪棠的注意力,不讓她瞧見畫中之人是誰。

那時她倒是無波無瀾,半點不覺得氣憤。這次也不知道為什麽,怒火中燒,簡直想和沈離決裂。

雪棠嬌嬌柔柔,便連說起話來也是溫柔甜美的,沈離從未料到阻止她看畫中之人會讓她如此氣憤。

沈離又哪裏舍得讓雪棠生氣,忙上前安撫,手掌剛觸到雪棠的肩膀便被她用力揮了開來。

雪棠複又瞪了沈離一眼,伸手便要去揭開旁的畫軸。

沈離摟住雪棠的腰肢,像抱嬰兒一般将她的臀部置在他的左臂上,大步向室外走去。

他竟鐵了心要阻止她,真真是将那畫中之人當成了眼珠子。

雪棠勃然大怒,低下頭便沖着沈離的肩膀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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