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谷傳奇 - 第 31 章
接着意萍就把自己來到鐵掌峰後的故事說了一遍。阿利說:“上官劍芳原是幫主,沒想到會被這個女人所害。”意萍說:“我答應救他出困境,我現在就去。”阿利攔住她說:“你剛回來一定是很累了,這樣吧,曉八你去。”意萍當下把去山洞的路說了一遍,朱曉八應了一聲,拿起劍就奔了出去。
沒過多久朱曉八就帶着上官劍芳來到了石室。上官劍芳來到石室見到地上的人咬牙切齒,但此時也不好發作,只忍着說:“幾位的恩情我上官某沒齒難忘,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阿利淡淡笑着說:“行俠仗義從來不求回報。”上官劍芳停了半晌道:“各位救我出來,讓我有機會登上幫主之位,理應感謝,這把玄鐵劍還請各位收下。”
那邊劍如今在朱曉八手上。王阿利看了徒弟手中的劍,雖然流露出一種羨慕,但他當然知道這把劍的重要,對方竟然要将鎮山之寶相贈,收下似乎大有不妥,委婉地說:“這份禮物我們決不能接受,太貴重了。”然後又對朱、李、周三人說:“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我們走吧!”意萍對這個地方再無留戀,擡腳就走。上官劍芳喊住說:“李姑娘,你救了我,我應該好好答謝你才對。按照我們的約定,我應該把能找娃娃魚的地方告訴你。”意萍搖搖頭說:“不用了,我的內傷已經找到辦法解決了。”上官劍芳一愣,似乎感到十分意外,不知是真是假。意萍心想仗着大師伯深厚的內力,難道還需要娃娃魚嗎?
四人出了石室,揚長而去。
上官劍芳見上官夏還有一口氣,心裏好高興,想着如何折磨她,便說:“你好大的膽子!”上官夏知道哀求無用,索性閉目待死。上官劍芳見她這樣子,激得滿腔怒火,說:“你至死都不想跟我說一句話嗎?”上官夏冷笑着說:“你不是想奪得天下第一的稱號嗎?那姓李的女子會一種能吸人內力的功夫。吸進天下人的內力,唯我所用,到時候你就可以真正天下無敵了。”上官劍芳哼了一聲,想得還是如何折磨她,說:“你以為一個人想死就是這麽容易的事嗎?”上官夏說:“我被那老頭所傷,活不成了。”上官劍芳看見地上全是血,翻開的衣服一看,只見石子深入血肉。這種情形他也覺得可怕,想起一個人,說:“原來是他!”
下山途中,意萍多次提起九天玄劍。阿利說:“那把劍其實是我放在那裏的。”接着回憶起二十年前的事情:“那年我跟曉八的父親一起來到湖南,先是在鐵掌峰住下,後來便發生了一些事。當時我拿不走劍,于是便在那裏立了一座石碑,刻上字,以後有機會再來取。”意萍問:“上官劍芳也不知道那把劍是師伯你拿的嗎?”阿利搖頭道:“不知道。當初我就知道那把玄劍是不可多得的神兵。你師伯我一直對劍很感興趣。”意萍對劍不感興趣,但阿利說的故事很讓她感興趣。
當年阿利離開的玲珑谷後獨身一人去了湖南,當時上官劍芳剛剛當上幫主,意氣風發。那天阿利路過鐵掌峰中指峰,恰好被上官劍芳碰見,并攔住去路,又問:“你是什麽人?竟敢擅闖鐵掌峰中指峰。”原來中指峰是鐵掌幫歷代幫主埋骨之所在,幫中有一條極嚴厲的幫規,任誰進入中指峰第二指節的地區以內,決不能再活着下峰。阿利原先是不知道了,誤闖了中指峰,料想今日之事定難以解決,又聽見上官說:“既然你來了這裏,不如就殺了你殉葬如何?”
阿利豈是那種束手就擒的人,笑說:“真是豈有此理,這地方我想來便來,任憑你們誰也攔不住我!”上官聽他這樣說話,更覺得是個好機會,就說:“好大的膽子,今天叫你死個無葬身之地!”阿利冷笑說:“就憑你一個小小鐵掌幫主也能傷到我,真是可笑!”上官見對方仙風道骨又如此狂妄,尋思道:“難道對方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他怕自己一時會得罪人,便想試探一下,謙和地說:“先生若是把來歷說出來,我便放先生下山。”
阿利故作氣憤地說:“誰要下山了,我們要上山!”上官劍芳臉色一變,這不是非跟自己過不去嗎?他硬着臉說:“哪有這麽簡單!”仗着剛猛的鐵砂掌,誰也不瞧在眼裏,摩拳擦掌,就要動手。阿利微微一笑,伸出食指往虛空點點,嗤嗤有聲,身旁不遠處的一個樹掉下一片枝丫來。上官劍芳看得吃驚,問:“難道是你虛指點點就打下的?”阿利說:“你還不信?”又伸手點點,上官劍芳身後随從的腰刀已經斷成五六節,只剩下一個刀柄。到了這會兒誰不敢将他小看。上官劍芳知道自己遇上了高人,連忙賠罪,請回了鐵掌幫總部。
在山上住了半個月,對鐵掌峰也熟悉了。在上官的書房裏阿利看見了那把劍。對,就是那把叫做“九天”的玄劍,它安靜地被擺放在一個木架子上,發出幽幽的綠光。當晚他就潛入上官劍芳的書房,将劍拿了出來。當時他沒有地方藏這把劍。于是想到了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在一處峭壁之後,是一處練功的絕好去處。作為一個隐秘的地方,上官劍芳請他去過一次。上官劍芳極其仰慕王阿利的才華,因此請他在一塊石碑上題詞。當時阿利想不出好的詞,但想到一片文章,便是《桃花源記》。于是也不用刻刀,直接用手指在石碑上寫字。
阿利将劍埋在湖心島裏,以便等日後有時間再回來去。可是下山後他也就再也沒上過鐵掌峰。回憶到這裏,欣儀問:“師伯,那把劍藏在那裏,上官幫主也不知道嗎?”阿利說:“恐怕是不知道。”意萍說:“他根本不知道,否則也不會不告訴我。”欣儀問:“那倒底是把什麽樣的寶劍,竟然有這麽大的魅力。”阿利只是微笑不語,心中感嘆時間過得真快,二十年又過去了。
意萍耷拉着腦袋自己在前面走着,悶悶不樂的樣子。阿利見狀就說:“別怕,我的好師侄,你的傷我有辦法治。”
回到鍋鼎山莊的幾日裏意萍一直很少說話。她也發現小師妹與朱曉八的關系變得非常不一般,兩人整天待在一起。開始的那幾天她顧着自己的傷勢沒時間搭理,但師妹和朱曉八的關系的确實越來越好了。
一天見到朱曉八不再陪在欣儀身邊時,意萍對欣儀說:“我們回去吧,是時候要走了。”欣儀天真地問:“去哪兒?”意萍瞪了她一眼,說:“你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呢,還是假裝的,當然是回家。”欣儀這才想起自己在湖南待得也有一段時間了,便說:“師姐,那你的傷好了沒?要是沒好,多留幾天呗!我們又不急着走,留下來陪陪大師伯也好。”
意萍說:“好了差不多了。可是你到底走不走?”欣儀仍是一副不懂事的樣子,臉一甩,說:“我不走,這裏多好啊。天天在山谷裏,難道你不覺得厭煩嗎?”意萍一聽立即猜中七八分,知道她實際是不願離開朱曉八,便問:“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朱師兄了?”欣儀嬌嫩的笑臉立即紅了,低聲說:“師姐你別胡說,哪裏有這樣的事!”意萍嘆了口氣說:“你以後若是跟了朱師兄就得在湖南住下,到時候孤零零的又有什麽意思?”
欣儀小嘴一噘,說:“師姐不喜歡我跟朱師兄在一起嗎?”意萍不如何回答,只是愣着。她拉着欣儀的手說:“我們回房間去!”欣儀掙脫了手,退後一步說:“你先回去吧,我在院子裏再待一會兒。”意萍見她這樣說,再也不勸,只想到一切都變了。于是擡腳便走。
過了數日,周、朱仍快樂地待在一起。有時意萍只是遠遠看着,心底盤算着如何再勸欣儀。那日午飯過後,意萍對欣儀說:“你終于不是以前的你了,我很高興,可是你想想,我們離開百花塢的事,師姐們是不知道的,她們要是不知道我們的下落,一定會擔心的。”欣儀聽她說得有道理,就說:“你說得對,我們就明天回去吧。”
意萍見她肯聽自己的話,說:“嗯,我們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師姐們見不到我們會着急的。”欣儀雖然答應要走人,但心裏放不下朱曉八,更不知如何跟他說,就問:“嗯,我聽你的,但我們怎麽告別啊?”意萍所:“這個由我來講。”對她來說,說一句分別的話又有何難處。
到了晚上,銀色的月光灑在花園裏,已是夏天,又有蟋蟀的叫聲。欣儀已經在亭子的裏坐了一個時辰了,可她一動不動,早就與夜色溶為一體。一只黑色的蜘蛛在夾竹桃的葉尖兒上吐了絲,把自己吊着。蜘蛛也一動不動很久了,雖然隔着遠,但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眼裏忽然有了朦胧的、夢幻的色彩,但只是一會兒又回到現實中來,接着聽到腳步聲走近。那腳步聲是朱曉八的,她一聽便聽出來。
朱曉八說:“這麽晚了你還不睡。”欣儀幽幽地說:“你來這裏做什麽,我現在還想……還不想睡覺。你別來勸我。”朱曉八說:“我來看看你,剛剛你師姐來找我了。”欣儀微微擡頭,問:“她都跟你說了?”朱曉八說:“嗯,她言辭堅定,我怎麽也勸不動她。她要帶你走,也是沒辦法的。”欣儀說:“我明天就走了。”
朱曉八應了一聲,悄悄走近來,看着她那張臉,淚痕還沒有幹,問:“你怎麽又哭了?”欣儀搖頭說:“你可以來找我們的。我們住在玲珑谷,到時候,帶上大師伯看看我師傅也好。”說完兩人含情脈脈對視,不說話,眼中似有太多愁苦和說不完的話。
次日,李、周真的要走了。在沅江岸邊登船。意萍想叫阿利有空到玲珑谷看看,阿利卻說:“我已經不打算回去那個地方了。你師祖已經不在,我回去實在沒有什麽必要,況且我在湖南這裏也過得很好。”意萍失望地搖搖頭,這個老年人的心思實在難以理解。
朱、周兩人便是有千言萬語此時也難說出口,而欣儀早就哭成一個淚人了。到底是意萍心狠一點,硬是将她拉上了船。
就這樣兩人離開了湖南,走了兩天途徑岳陽樓,意萍見是一處名勝古跡,鬧着要登岸看看。這次欣儀倒是不反對,于是兩人登了岸,走上岳陽樓,飽覽先人墨跡。
在樓上可以看到洞庭湖浩瀚迂回,山巒突兀,湖外有湖,湖中有山,漁帆點點,蘆葉青青,水天一色。那原本是極美的景色,但欣儀卻是無心欣賞,意萍知她難忘心中情人。玩樂了一天,眼看茫茫湖色,天空慢慢暗下來,意萍心中也是無限惆悵,更無人可傾訴。
船只順流而下,五天之後就回到了南京城,兩人棄船買馬,策馬東行。一路上也沒遇見什麽人,欣儀覺得無聊便哼唱起歌來,但仍然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意萍一看便知她是在想念情人,雖然一時間覺得非常煩躁卻也不出聲阻止。兩匹馬走走停停,還不時低頭吃路邊的青草。天氣又熱,氣得意萍罵道:“別吃了,快給我走!”那馬兒任主人大罵,就是不聽,意萍也是無計可施。
不多時馬兒走進了一片松樹林,樹林都是清一色的馬尾松,地上并無太多雜草,幹淨的沙土上覆蓋了一層松針。意萍覺得這裏甚是可愛,稍稍消了氣。于是下了馬,牽着馬走。欣儀問:“師姐為什麽不騎馬了呢?”意萍說:“偏偏我買的是一片倔馬,真是沒把我氣死!你別騎在馬上了,快下來吧!”
欣儀應了一聲也下了馬,又問:“師姐,我們這是去哪兒呢?方向不對吧?”意萍搖搖頭說:“不知道。先在南京走走,不知道師姐們還在不在這裏。”欣儀說:“都這麽久,師姐們找不到我們,也許早回去找師傅了。”意萍聽她說得對,坐在樹根下,懷裏還放着那只從湖南帶回來的黑貓。貓是她偷偷帶上船的,因為船夫不讓她帶上動物。搞得最後東躲西藏,雖然麻煩,但貓兒一路上倒解了不少煩悶。
她将懷裏的黑貓放在地上,一落地便竄進了叢林。意萍驚呼一聲追了上去,離黑貓始終有一丈遠,本來以她的輕功追上貓兒并非難事,只是她有意和黑貓嬉戲。欣儀見師姐突然離去,也追了上去,氣喘籲籲喊道:“師姐能不能不要追了,我快累死了。”意萍回首說:“你在路邊休息着,我自己追就行了。”說完一個飛快的轉身,躍上一棵松樹,只見黑貓竄上了一片高地,再往上一看,前面視野開闊,有一座寺廟,正是花岩寺。
一個人跌跌撞撞,最後還是回到這個地方,世界真是奇妙不已,這就叫有緣。黑貓到了這裏終于不再逃跑了,蜷縮在一只香爐腳下面輕聲吟叫。意萍此時沒心思理這只淘氣的貓,徑直走進花岩寺,過了內院走上臺階,眼前又是那日和金青相識的如來殿。她走了進去,看到如來佛依然高大,此時故地重游,往事歷歷在目。殿內空蕩蕩只有一個中年和尚,此人看上去就和金青七分相像,但他看起來更加滄桑,更加平和。
和尚站起來合十,道:“李施主,別來無恙?”意萍半晌說不出話來,恍然想起此人是見過數次面的方丈弘智和尚,還了一禮說:“大師,你好啊。”弘智和尚問:“你今天怎麽來到這裏了?”意萍就把淘氣貓的事說了一下。弘智和尚面露微笑說:“萬物皆有靈性啊,也許是它故意帶你來這裏的。”
意萍看着大師那張臉,忍不住說:“大師,我見你與一個人長得甚是相像。”弘智和尚莞爾一笑,問:“人的外表只是皮肉相,長的像誰并不重要。”意萍搖搖頭,不解此話中之意。
意萍說:“那日多謝方丈出手相救。”弘智和尚說:“你原不用謝我的,我與你的師傅交情不淺。也算是故人,只是多年未見。”意萍一怔,問:“大師,你認識我師傅?”弘智和尚點頭說:“是的。”
弘智和尚便是當年的金玄了,當年與博雪一別,終日思念,想找她卻始終找不到,過了八年忽然頓悟,便到花岩寺出家,屈指一算也有十二年。
弘智和尚說:“我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師傅。”意萍問:“什麽東西?”弘智和尚低頌佛號,說:“請跟我來。”兩人往寺外走,撞上欣儀。意萍說:“這是弘智大師。”但欣儀見到弘智神情威然,當下心中一凜,低着頭不敢說話了。弘智和尚問:“這就是你的師妹嗎?”意萍說:“正是。”欣儀有些害怕這個和尚,低聲在意萍耳邊說:“師姐我們快些找一間客棧投宿吧,你看天都快黑了。”意萍說:“先別管這個,我和大師還有點事。你也一起來吧。”
三人出了寺門經過一片樟樹林。
當時午後的陽光依舊溫暖。樹枝底下芳草萋萋,一陣風吹來便能聞到一股樟樹的淡淡香氣。意萍一怔,連腳步也停住了。弘智和尚問:“李施主,你怎麽了?”意萍久久沒有回答,記起上個月在湖南時在鐵掌峰上也有這種清一色的樟樹林子。欣儀以為她舊病複發了,就說:“師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弘智和尚十分關心地問:“哦?你師姐怎麽會不舒服呢?”欣儀說:“過去的兩個月裏師姐受過極重的內傷,大師伯說這樣的傷不容易痊愈,所以我怕師姐以前震傷的心髒又來折磨她了。”
意萍從回憶中醒來,微笑着說:“事實并非如此,方才在這片樹林裏,我想起了一些事而已,腳步就動不了。”弘智和尚不願為這些瑣碎事羁絆,說:“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三人繼續前進。剛走出樹林就見到在河邊有兩間木屋。木屋不大,用茅草做屋頂,屋前有栅欄,栅欄內種了不少紅色的山茶花。木屋外是片菜地,地面是濕潤的,剛剛有人澆過水。
弘智和尚走進了木屋,兩人跟了上去。這間木屋是弘智和尚以前修行時住過的,現如今用作寺裏的僧人種菜的工具房。
這時在木屋外,聽得一人喊道:“弘智方丈,我來了!”意萍覺得這聲音甚是熟悉,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往窗外一看只見一中年人在河的那邊,正往木屋走過栅欄,身後還帶了三個人。等他走近,意萍才知道原來他是金青。此時雙方誤會已消除,沒了隔閡,意萍見到他反而有點愧疚感。
等他一走到栅欄前,意萍就說:“金先生,你好啊!”金青微笑着向她招手,吩咐随從在栅欄外站着,自己走進來。弘智和尚說:“怎麽你又來了?”金青說:“哥,你十二年前出家,我也做了十二年掌門,想來你也是一時頭腦發熱,都這麽久了,應該回去了。而且爹娘和想你!”
弘智笑道:“你錯了,我做了十二年和尚,悟性是越來越高了,見多了世俗,也就不想回去了。”金青嘆了口氣,他每年都來找哥哥,已不下十次,但每次都無功而返。
弘智和尚從牆角處搬出一個方形木箱,有一尺長。打開一看,裏面什麽也沒有,除了一根發簪。意萍看那發簪是金子做的,甚是精細,頭上做成一朵玫瑰,十分好看。她納悶一個和尚怎麽會有女孩家的東西。弘智和尚就說:“李施主,你将這個交給你師傅,她就能明白一切了。”又對金青說:“你送一趟李、周兩位姑娘吧!”
金青一時不能理解哥哥的用意,正要開口問,弘智和尚說:“你跟她們去,見了她,就好了。”金青心想哥哥為了這個女子不肯婚娶甚至出家,而如今把她的東西還回去,意味着什麽?弘智和尚也不多說了,大步邁出菜地,走過小瞧,獨自離去了。金青望着他的身影,實在無話可說。
他答應哥哥的請求,和周、李兩人一起,在鎮上找了一間客棧住下。意萍問他:“你哥哥是怎麽回事?”金青避而不談,敷衍說:“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知道了又有什麽用?”
那晚李、周二人尚未熄燈就寝,忽聽得屋頂有人走動,瓦片也碎了好幾片。欣儀半睡半醒地說了一聲“誰啊?”,又睡下了。意萍知道屋頂之人必定是江湖之人,于是躍窗而上,只是人未找到,倒是看見比她先來的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