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這裏有海盜 - 第 42 章 冤家路窄6

海葵想趕蔣異浪離開,想将蔣異浪脖子割斷,想把蔣異浪割的七零八落,想把蔣異浪剁成肉泥,想找個臭坑活埋了蔣異浪。

可她只能想想,在腦袋裏過過幹瘾。

現實裏,她根本辦不到這些。

她不是蔣異浪的對手。

蔣異浪從鬼門關救回了白雲天,心情非常不錯。在看到海葵這副恨不能殺死他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他心情更加愉快了。

尤其在面對海葵巨大的三白眼時,蔣異浪愉快的簡直要笑出聲來。

他很想揪起海葵的眼皮子,朝裏吹幾口風,看看海葵是什麽反應。

海葵的反應肯定會很有趣,蔣異浪在心裏暗暗點頭。

“我來,是想見識一下怎麽換鞭。”蔣異浪擺出虛心好學的模樣,前走幾步,與海葵縮短距離。

深呼吸幾口氣,壓下胸口厭憎痞塊,海葵陰聲警告蔣異浪,“你想看可以,但閉緊你的嘴巴,別打擾到我。”

“好,沒問題。你盡管放心,我這人出了名的內秀安靜,絕對不會打擾到你。”蔣異浪無恥自誇,把自身不具備的優點,硬生生按到腦袋上。

瞪了蔣異浪一眼,海葵憋着氣,來到床前。

空寂從椅子上擡起屁股,站到能看清楚海葵所有舉動的地方,并與蔣異浪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不認識蔣異浪,但能看出蔣異浪絕非一般人,一副混世魔頭的模樣,不是個好惹的。

他這人最懂趨利避害,遇到蔣異浪這樣的,就避到一邊,以免不小心觸了黴頭。

“嘶。”在海葵拿起十厘米長的大長針時,蔣異浪誇張的吸了口冷氣。

海葵陰狠白了蔣異浪一眼。

她把大長針穿進董更生大腿穴位,阻斷血液流通。

海葵連穿了三個地方,蔣異浪跟着“嘶”了三聲。

把長針放到床頭櫃,海葵扯開鲛絲,小指勾着董更生那玩意兒,将鲛絲貼到根部,小心翼翼的找準位置,準備切割。

“太靠裏了,應該朝上一點。”蔣異浪微皺着眉頭。

他左手別到右上臂下,右手舉起來,食指點在臉頰,歪着頭,煞有其事的提着意見。

海葵掃了眼空寂。

空寂擺擺手,朝海葵豎了下大拇指。

海葵收回眼神,專注到手頭進行的事情上。

她左手拇指食指捏緊鲛絲一端,輕輕拉動鲛絲,仔細觀察着切入的位置,避免發生差錯,造成不可挽救的後果。

“這裏,你應該朝上挑一下。”蔣異浪像是不甘寂寞的鹦鹉,啾啾煩人的再次插嘴。

停頓了一瞬,海葵忍着氣,左手一沉,董更生那根爛鞭斷落到了床上。

提捏着爛鞭,海葵朝身側一抛,故意将爛鞭朝蔣異浪鞋上扔。

蔣異浪輕巧跳開,沒讓那玩意兒沾染到鞋子上。

他輕“哼”一聲,聲音裏透着股愉快勁兒,仿佛剛剛占了什麽大便宜似的。

輕吐一口氣,海葵将驢、鞭拿出來,拿起三厘米長的針,将驢、鞭裏的血管和筋線挑出來半厘米的頭兒,并将三根長筋線從裏面挑扯出來,分別一分為四。

将挑扯出來的筋線,穿到半厘米長的細針上,海葵下手如飛,将驢、鞭裏的血管和筋脈,與董更生端口處的血管筋脈縫合到一起。

縫合完裏面的筋管,海葵揮袖子擦擦汗,繼續縫合外面那層皮。

蔣異浪喳喳發言,“不對,太難看了,外皮應該換一個。這個皮太黑,像根燒火棍。”

咬了咬牙,海葵克制暴打蔣異浪的沖動。

她快速縫完外皮,将細針放到床頭櫃上。

空寂傾身,想要把三根針拿回來,放回針包裏。

蔣異浪突然出聲,“是不是縫反了?你看那個頭,看起來很怪。”

緩慢彎腰,海葵目光在針上來回掃視着,仿佛在觀察針上有什麽遺留物似的。

蔣異浪正準備繼續發表一些高見,海葵突然抓起大長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針穿在蔣異浪胳膊上,将蔣異浪左胳膊外側皮肉捅了個對兒穿。

蔣異浪根本沒想到海葵會突然發作。

他躲閃不及,只能硬生生挨了這一下子。

“嘶”疼吸一口氣,蔣異浪抽出長針,将長針扔到空寂伸到半空的手心上。

海葵皺着眉頭耷拉着眼皮,惡聲惡氣道:“你要是覺得不對,你就去找個驢、鞭回來,親手給他換上。”

“呵。”蔣異浪意味不明的輕呵一聲,并沒有與海葵對嗆。

接過空寂遞過來的藥粉,蔣異浪聞了聞,撩起袖子,将藥粉灑在冒血的兩個小窟窿眼兒上。

血很快止住,疼痛感也随之消失。

蔣異浪驚訝這藥粉效用神速,想同空寂要下來,并想知曉藥方。

空寂大方将藥給了蔣異浪,但卻沒告訴蔣異浪藥方。他扯東扯西的敷衍了蔣異浪幾句,說這藥是別人贈送,只幾瓶,并非他所配。

蔣異浪沒追問,而是把注意力轉移回了海葵身上,饒有興致的看着海葵的動作。

海葵正在按董更生大腿和小腹上的穴位。

她像是在練一指禪入門功法似的,将左手拇指頂到董更生穴位上後,把全身重量壓上去,靠着手指支撐住身體。

董更生活生生疼醒了,疼的唔唔唔叫,眼淚和下大雨似的瘋狂朝下流淌,腦袋也狂亂的左右搖擺,仿佛那飓風中刮蕩的樹冠。

将所有穴位按過一遍後,海葵站起來,甩了甩左手,對恢複平靜的董更生道:“東西我給你換上了,血也給你通了。未來三天,你下面會很疼。但你不要吃任何止疼藥,也不要針灸,把這三天忍過去。等到第四天,就不疼了,這東西,也就活了。”

空寂連連點頭,贊同海葵這些話。

蔣異浪作為一個門外漢,完全沒有丁點兒門外漢的自覺,反而擺出一副深知門道的莫測高深模樣,邊點頭邊道:“她說的沒錯,你按照她說的做。”

蔣異浪故意做出這讨厭模樣,惹海葵生氣。

他喜歡看海葵生氣。

尤其是憋着氣發不出來的模樣,讓他愉悅至極。

他像是遇到小耗子的貓,從耍弄耗子中得到快樂,真正惡劣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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