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這裏有海盜 - 第 59 章 自相殘殺5

海葵用力搓了搓兩邊臉頰,搓紅了臉頰,也将臉頰上牙印的顏色搓的更加紅豔。

看着海葵臉上的牙印,蔣異浪異常滿足,仿佛給海葵蓋了一個屬于自己的戳兒似的。

宣鈴蘭和白雲天,前後腳來到蔣異浪身邊。

随在他們身後的,是方吼娘。

方吼娘一副受了巨大打擊的模樣,看人的時候眼神呆滞,不複以往那樣嚣張霸道。即使面對斷鞭兇手海葵,方吼娘也沒有表現出憤怒,死氣沉沉的,仿佛半截身子已經入了土。

海葵撓撓耳朵,從方吼娘臉上略過眼神,落到莊五臉上。

莊五像是一只肥胖的黑皮老鼠,鬼鬼祟祟窩在宣鈴蘭身後。他眼珠子亂轉,像是在打着什麽鬼主意,不小心和海葵的目光對上,趕緊慌亂移開。

海葵別過頭,不再看蔣異浪這些奇怪手下,轉而關注大海。

海裏那些紅絲卷葵,被士兵和海盜噴灑下去的腐蝕性液體弄死了很多。已經被弄死的紅絲卷葵,堆積在海面上,像是經年累月腐爛成堆的爛果子。

一路前行一路噴,死去的紅絲卷葵無以計數。

宣鈴蘭指向前方不遠處,驚喜道:“船開快一點,前面沒有紅絲卷葵。”

她驚喜聲剛落下,最左側那條船,朝這邊拉旗打暗號,希望能夠支援腐蝕性液體,那邊液體已經快要用完。

蔣異浪令一名海盜,蕩着船繩,跳到中間那條船上,從船板提起半桶腐蝕性液體,又借着船繩,蕩到最左側那條船上。

将液體送過去後,海盜靈活擺脫幾名士兵的圍堵,蕩着船繩,到了中間那條船上,緊接着換繩再蕩,回到海葵所在的這條船。

海葵看着最左側那條船,皺起眉頭,看向蔣異浪,“那條船上,全是士兵。”

“嗯。”蔣異浪笑的意味深長,“船上面,是喬樹語的得力副官,鄧暢。”

海葵蹙了蹙眼皮子,看着那條船。

那條船上的士兵,在過了幾分鐘後,再次揚旗朝這邊打暗號,要求支援腐蝕性液體。

蔣異浪這次卻沒有吩咐海盜過去送,而是令方吼娘揚旗打暗號,告知左側那條船,這邊腐蝕性液體也快要消耗完,讓他們開槍擊殺紅絲卷葵。

腐蝕性液體,确實快要消耗完,蔣異浪并沒有撒謊。

但鄧暢不信。

鄧暢等不來腐蝕性液體,便朝天上開了幾槍,大吼着威脅蔣異浪。

這邊兩條船上的士兵,在聽到槍聲和鄧暢的威脅聲後,全都緊張起來。他們一邊朝海裏噴灑着腐蝕性液體,一邊豎着耳朵聽鄧暢那邊的聲音,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随時準備同海盜們對峙。

蔣異浪騰然出聲,“大家不要亂,加快速度将船朝前開,沖出紅絲卷葵的包圍圈。”

緊接着,他吩咐這邊兩條船上的海盜和士兵,命令他們在腐蝕性液體用完後,用火藥擊殺紅絲卷葵。

蔣異浪的做法,沒有絲毫差錯,讓人看不出一點兒私心。

鄧暢卻不這麽想,他看穿蔣異浪的狼子野心,恨的咬牙切齒。

他懷疑蔣異浪想借着紅絲卷葵這件事情,趁機幹掉他和他的一衆得力幹将。克制着想要一槍擊殺蔣異浪的想法,他目疵欲裂的瞪着蔣異浪。

蔣異浪穩站如山。

鄧暢氣勢上遜于蔣異浪,像是炸毛瘋狗,憤怒朝這邊大喊,将槍口指向蔣異浪,但卻遲遲不敢扣動扳機。

等不到腐蝕性液體,鄧暢咒罵過後,只能令他船上一衆士兵,用槍擊射想要上船的那些紅絲卷葵。

一時間,左邊那條船上,槍聲喧嚣,吵鬧到極點。

藏匿在船艙地步的火藥,在士兵們擡了出來,大量消耗在擊殺紅絲卷葵上。等到三條船離開紅絲卷葵密布的海域,鄧暢那邊的火藥幾乎消耗殆盡。

鄧暢很憤怒,憤怒到極點,恨不能一槍蹦了蔣異浪的腦袋。

蔣異浪心情卻十分愉悅,眼裏閃過一絲滿足的光芒,快如閃電。

海葵原先并不覺得蔣異浪藏有私心。因為這邊兩條船上,确實沒有多少腐蝕性液體。如果送到左側那條船,那麽這邊這兩條船,勢必要被紅絲卷葵包圍。

可在瞥到蔣異浪那一閃而過的奇特眼神時,她又産生了不同的想法。

她懷疑,蔣異浪故意不給左側那條船足夠的腐蝕性液體。目的不是想要那條船上的人死,而是為了消耗那條船上的火藥。

蔣異浪突然擡手,用力揉亂海葵頭發,“有些時候,壞事未必是壞事。你看,現在就安全多了。”

蔣異浪像是教導學生的智慧老者,話語看似簡單,實則內藏機鋒。

海葵聽懂了蔣異浪的話。

碰上紅絲卷葵,是一件壞事。可蔣異浪卻巧妙的利用這件事情,令壞事變成好事,消耗掉了鄧暢那邊船上大部分的火藥。

鄧暢帶那麽多火藥,肯定不是為了此行尋寶殺海怪,而是為了在找到寶藏後,對付蔣異浪等。如果是為了殺海怪,就不會單獨要一條船,且把火藥藏進船底。

海葵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她是蔣異浪,那她肯定想不到這樣的主意。她肯定會将腐蝕性液體均分,先合夥對付紅絲卷葵。至于火藥的事情,她只會另想辦法。

蔣異浪很會借事起計,壞事也能讓他變成有利于己的好事。

海葵感到危險。

她永遠都不可能是蔣異浪的對手。

“加速行船!”蔣異浪揚聲命令,聲如獅吼,震的衆人精神一振。

左側那條船原本行駛在最前頭。

但在蔣異浪下命令後,海盜們掌舵的兩條船,越過了左側那條船,将鄧暢他們甩到了後頭。

剛開始只甩開十米左右,後來,越甩越遠。

蔣異浪看着鄧暢那條船,眉頭猛然皺起來,命令海盜們将船速慢下來,等待鄧暢控制的那條船。

“不好!”蔣異浪突然低喊一聲,命令兩條船轉變方向,朝鄧暢那條船行駛。

離鄧暢那條船距離近一些後,海葵聽到那條船上傳來槍響,以及鄧暢的狂亂笑聲。有士兵在大喊鄧副官,語氣焦急,似乎鄧暢遇到了什麽危險。

兩條船行駛到離鄧暢那條船七八米左右的地方,緩停了下來,沒有朝那邊靠過去。他們不是不想靠,是不敢靠。

無數紅絲卷葵,如蝗蟲般,席卷上那條船的船尾。

有幾名士兵的身上,沾上了紅絲卷葵,有的粘在臉上,有的粘在頭上,仿佛肌膚上長出的巨大肉瘤子。

被紅絲卷葵沾上後注射了毒素的士兵們,癫狂的大吼大叫,持槍四處掃射,将自己人當成敵人厮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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