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這裏有海盜 - 第 112 章 渣面人2

蔣異浪堅持是猴子作怪,不願意承認那人在跟蹤他們,把海葵氣的夠嗆。

在海葵想要證明就是人在跟蹤的時候,蔣異浪突然抱住海葵,“我們不要談別的,你不要再用猴子扯開話題了海葵。我們談談我們兩個,談談我們之間的關系。”

海葵掙紮,“你放開我!”

蔣異浪越發抱緊了海葵,将頭埋在海葵肩膀上,悄聲道:“左邊樹上有兩個你說的那種人,手裏拿着東西瞄準我們兩個。”

他和海葵過來的時候,那棵樹上根本沒有人。可在海葵說有人跟蹤他們的一瞬間,樹上突然冒出了兩個人。

那兩個人,仿佛隐形于樹上的妖精鬼魅,陡然顯形。

海葵僵硬了一瞬,突的一腳踩到蔣異浪腳背上,并兩手分別掐住蔣異浪腰兩側的軟肉,使勁兒一擰。

蔣異浪嗷的慘叫,松開胳膊,跳腳揉着腰兩側。

海葵陰笑兩聲,“我們兩個什麽關系都沒有。我不用猴子扯開話題,難道和你談什麽你喜歡我我喜歡海容?這種話我實在不愛談,膩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要是想當情聖,你換個人,別對着我。我受不住。”

裝作不知道左邊樹上有人,海葵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蔣異浪追上海葵。

一個跑一個追,兩人很快便回到了隊伍裏頭。

湊到海容身邊,蔣異浪和海葵蹲下來,一個假裝和大黃親熱,一個假裝同海葵求饒,悄聲交談起來。

蔣異浪駭然那樹上兩個人出現的太鬼魅,“我用眼角餘光看的不清楚,但大體能看出是人的模樣。他們臉上灰撲撲的,看不太明白長相,應該是蒙了面。身上穿着灰黃色的衣裳,和樹皮的顏色差不多,我沒看明白樣式,但和我們穿的肯定不一樣。”

“我就說是有人跟着咱們,猴子沒那麽鬼靈。”海葵用力抓了把大黃的耳朵,把大黃按趴下來。她用掌心粗略掃了掃地下,一屁股坐了下去,雙腿伸到大黃的腰背上,拿大黃的腰背踮腳。

“他們出現的太快。”蔣異浪想不明白,“像是狐精野鬼,突然就從樹上現了形。”

海容奇怪問道:“難道是山精?”

“不是精怪,是人。如果真的是精怪,早就該像故事裏講的那樣,變化成我們的模樣,混進我們的隊伍裏頭,或者變化成漂亮姑娘出來勾引我們。”海葵朝海容這邊側,将肩膀靠在海容胳膊上,腦袋也舒服的靠了上去。

她像是靠在溫香軟玉上的纨绔少爺,一副舒服到永遠不想起身的模樣,神情懶惬而又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恣意味兒,仿佛這天地間的任何東西都放不進她的眼裏。

小腿肚揉了揉大黃的腰背,在聽到大黃唔唔兩聲後,海葵道:“我們得想辦法抓住一個,讓他為我們指路。要不然,我們恐怕永遠走不出這座山。”

這座山并不高深,繞過這座山,就可以到達鹽城後頭。

按照正常翻山的速度,他們在幾個小時前,就該翻過這座山。

可直到現在,他們還在半山腰。

他們并不像遇到鬼打牆那樣,在某條路上來回走。從進這座山到現在,他們走過的那些路,并沒有相同之處。

奇怪的是,無論他們怎麽走,山頂和他們之間的距離都沒有變化。

他們仿佛在原地踏步似的。

海容思索着看向遠處,右手随意搭在海葵胳膊上。海葵擺弄着海容的手指頭,像是老人擺弄着核桃似的,手不停動着,卻不耽誤她和蔣異浪談話。

蔣異浪心裏吃味的緊,恨不能用眼刀将海葵和海容割開,然後一腳将海容踹到天邊兒,讓海葵再也找不見海容。

海葵和海容實在太親昵,而且親昵的太坦然,完全不避諱周圍的人。

這樣的親昵,讓蔣異浪眼饞心酸,簡直就像是泡在了醋水裏頭,一天到晚飲醋不斷。

“有條草鞋蟲!”蔣異浪突然拉開海葵,将海葵拉到他這邊來。

海葵推了蔣異浪一把,跳起來可勁兒拍着屁股,目光在剛才坐着的地兒到處瞅看,“哪兒呢?哪兒呢?”

海容也站起來,一邊抖着褲腿,一邊在四周看,想找出草鞋蟲。

蔣異浪面不改色的撒謊,指着旁邊的草叢,道:“竄進草叢裏去了。”

海葵放心的籲出一口氣,“幸虧跑了。”

草鞋蟲是一種類似蜈蚣的多節蟲子,最多只有三厘米長。它體表甲殼是泥土色,身體又扁又寬,身體兩側長滿又細又長的腳。

草鞋蟲喜歡鑽進人的褲腿裏,然後順着褲腿朝上爬,爬進人的褲裆或者耳朵,然後鑽進****亦或者耳洞。

草鞋蟲鑽進耳洞死不了,但會分泌有毒的粘液,讓耳朵裏面奇癢無比。如果不及時将草鞋蟲弄出來,它還會在耳朵裏産卵,但卵并不能孵化,會逐漸長成膿包,令耳朵失聰。

鑽進****的草鞋蟲,會當場被憋死。但它在憋死之前,會劇烈掙紮,将體內毒汁全部刺進****。

這種毒極難醫治,會造成****腫脹潰瘍,甚至爛到腸子裏頭。

海容拉過海葵的胳膊,彎腰幫海葵拍着褲腿,并細心叮囑道:“山裏毒蟲多,下次不要直接坐到地上。”

海葵應了一聲。

海容照顧海葵形成了習慣,海葵也習慣了由海容照顧,所以他們并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

拍完海葵的褲腿,看到海葵屁股上沾了草葉子,海容毫不避諱的伸手将草葉子撚下來。

海葵別過頭,問道:“我屁股拍幹淨了麽?”

“幹淨了。”海容溫和笑着,站直身體,松開海葵的胳膊。

蔣異浪受不了海葵和海容這樣的親密默契,心裏酸的像是塞進去了一筐酸棗兒,棗核兒兩邊尖溜溜刺出來,刺的心髒裏頭細細密密的疼。

海葵別臉看向蔣異浪,道:“你傻杵在這兒幹什麽呢。你現在應該趕緊去找你的那群人,商議該怎麽抓住跟蹤我們的那些人。你在這兒怪裏怪氣的盯着我和海容,難道能盯出方法?”

蔣異浪忍着醋氣,道:“我以為你會有辦法。”

“我姓海,不姓諸葛。”海葵大小眼瞅着蔣異浪。

蔣異浪深深看了海葵幾秒鐘,将目光轉向海容。

海容連忙道:“我更不姓諸葛。”

海葵和海容湊一塊兒裝傻。

蔣異浪沒和海葵海容較真兒。他揣着一肚子陳醋,黑着臉,召集白雲天方吼娘等開會,商量捕捉計劃。

目送蔣異浪離開的時候,海葵突的皺了皺鼻子,緊接着,她疑惑的掃了眼士兵群。歪着頭像是狗一樣嗅了幾下,她朝海容招招手,讓海容彎下頭。

海容走近海葵,彎下頭,湊到海葵面前。

海葵輕輕拉了下海容的耳朵,悄聲道:“跟蹤我們的那些人,應該是混進了我們隊伍裏頭。剛剛吹過來的是東南風,風從士兵群那邊過來,我聞到了香味。”

“什麽香味?”海容不解。

海葵道:“你把頭再低一點,我小聲說話,別讓人聽見。”

海容依着海葵的意思,将胳膊搭到海葵肩膀上,耳朵湊到海葵耳邊。兩人俨然親親密密的一對小情人,正在甜蜜蜜的膩歪着。

海葵以氣音,悄聲道:“跟蹤我們的那些人,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兒。像是一種花和木頭混合的香味兒,很特殊。你沒聞到?”

“沒有,我什麽香味都沒有聞到。”海容常年與草藥為伍,有時候需要聞味辨別草藥是否成熟到可以采摘,他鼻子的嗅覺極為靈敏。

但他卻并沒有聞到過海葵所說的那種香味兒。

海葵納悶,“不該啊,你真的沒聞到?”想了想,海葵又道:“我以前應該聞到過這種香味兒,但我不記得什麽時候聞到過。”

“先不說香味,我們先想辦法把那些混進來的人揪出來。”海容手掌心在海葵胳膊上握了握。他手心有些****,濕熱氣透過薄薄的衫子撲到海葵肌膚,讓海葵有些不舒服。

扭了扭肩膀和胳膊,海葵道:“我們先靜觀其變。”

她現在不能動作,現在動作起來,只會打草驚蛇。

不知道有多少人混了進來,也不知道他們混進來的目的,甚至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人還是山精鬼怪。

在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能保證的前提下,最好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

以不變,應萬變。

海容裝作不經意,掃視了一圈那群士兵們。他別過頭,湊到海葵耳邊,悄聲道:“這些士兵們,互相都熟識。但你看,這些士兵們,并沒有露出奇怪的表情,也沒有任何一個士兵觀察和警惕着身邊的人。跟蹤我們的這群人,易容術肯定十分高明。”

“嗯。”海葵點頭,目光在士兵中盤旋,“我也看不出來哪個易容的,看不出任何古怪。”

她皺起眉頭,納悶道:“真是奇怪。我們這一路上,一直都走在隊伍的後頭。這段時間,我根本沒發現有人離開隊伍,也沒發現隊伍出現任何騷動。那麽,這些人是怎麽混進來的,又是怎麽僞裝成士兵的?”

海容提出疑問,“是不是你想錯了。其實根本沒有人混進來。你聞到的香味兒,不是跟蹤我們那些人身上的,而是花草樹木的味道。”

“是跟蹤我們的那些人身上的味道。”海葵篤定的點了下頭,“我敢肯定,是他們身上的香味。那種香味很特殊。他們來香味就會出現,他們離開,香味就會立馬消失。”

進山後,海葵頭次聞到那股香味的時候,正好有風朝她這邊吹過來。她覺得香味好聞,就別臉朝香味發出的地方看。

在她別臉看過去的瞬間,草後一道灰色的影子一閃消失,仿佛鬼魅。

她原本懷疑是人,但樹上正巧有個猴兒朝下扔葉子,她便轉了想法,以為那道灰影子是猴子的背影,因為怕人,所以一閃竄草叢裏了。

可在又一次聞到香味兒,并別臉看過去的時候,海葵眼角餘光抓到三道同時消失的灰影子。影子消失的速度奇快,絕非猴子能有的速度。随着影子消失,香味也瞬間消失。

“除非山精鬼怪。如果是人,不可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來,更不可能易容到不被任何人發現。”海容擡起胳膊,示意海葵蹲下來。

海葵與海容蹲在大黃的兩側,頭抵着頭,比之前還要親密。

蔣異浪眼角餘光一直注意着海葵和海容,見兩人從抱在一起變成頭抵頭,心裏醋海沸騰,沸騰成大浪,快要沖垮他的理智。

拗斷手裏握着的樹枝子,蔣異浪從牙縫裏發聲,“計劃就這樣,你們各自小心。我先去海葵那邊看看,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牛闖傻乎乎道:“大帥,你剛從那邊過來的。”

鄧項涞啧啧搖了搖頭,按住牛闖,阻住牛闖下句要沖出口的話。

待蔣異浪站起來,走出兩三步遠,鄧項涞提點牛闖,“你說你怎麽這麽傻呢,你腦袋裏面只長了一根筋吧?你沒看出來啊?啊?”

“啥?”牛闖瞪着鄧項涞。

鄧項涞朝海葵努努嘴,又朝蔣異浪努努嘴,“咱們大帥,看上海葵啦。”

“我知道大帥看上海葵了,但這和我剛才說的話又沒關系。大帥剛剛就是從海葵那邊過來,和我們說的時候也說海葵也沒見過。這會兒卻說要去問問海葵,他肯定是忘了剛才從海葵那邊過來。我提醒一下,有什麽不對。”

鄧項涞像是看一塊木頭疙瘩一樣看着牛闖,道:“你可真不是一般人。你這腦袋瓜子,一般人趕不上。”

“好了,都別耍嘴皮子了。”白雲天制止鄧項涞和牛闖鬥嘴,讓兩人各司其職,為抓捕做好準備。

蔣異浪湊過來的時候,海葵擡頭看了他一眼,但并沒有制止他。

“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麽?”蔣異浪擺出一副求教的模樣,等着海葵的答案。

海葵朝蔣異浪招手,讓蔣異浪壓下頭。

她悄聲道:“跟蹤我們的那些人,好像混進了士兵裏頭。”

蔣異浪側頭看了眼士兵們,道:“我從他們身邊來回兩趟,每趟我都仔細觀察過每個人。沒有人混進去,他們沒有異常。”

“我也沒發現有異常的士兵,他們看起來并沒有什麽古怪。但是,我聞到了香味,跟蹤我們那些人身上的香味。”海葵将剛才聞到香味,以及香味來源的方向,告訴蔣異浪。

蔣異浪沉思了幾秒鐘,舔了舔嘴唇,“難不成,真的是妖怪?”

聽了海葵的話,蔣異浪越發懷疑,跟蹤他們的是妖怪,而不是人。

如果是人,怎麽可能出現的那麽鬼魅。如果是人,絕不可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來,更不可能在這短短功夫,便易容到無人能辨真假的地步。

如果是人,便不會令他們像是遇到了鬼打牆一般,始終走在半山腰,怎樣也上不了山頂。

海容也懷疑不是人,是山裏的妖怪作祟。

只有海葵堅持,是人混了進來。

再次啓程的時候,蔣異浪堅持要和海葵走在一塊兒。他打着要靠海葵靈敏嗅覺揪出跟蹤者的旗號,隔開海容和海葵。

左右兩邊寬敞的路他不走,他偏要杵着大塊頭,擋在海葵和海容之間。

海葵想要和海容說話,只能歪頭側腦,有時候還得快走一步或慢走一步,才能與海容對上臉,說上兩句。

每當這個時候,蔣異浪就要插話。

他專揀着海葵說了幾個字的時候插話,幾番下來,折騰的海葵橫眉怒目,恨不能狠狠抽他幾巴掌。

“你別老是騷裏騷氣看着我!”海葵咬着牙根,從牙縫裏擠話。

蔣異浪倏然歪下頭,嘴唇直接杵到海葵臉頰上。以極快速度偷了個嘴之後,蔣異浪裝作不小心用嘴唇碰到海葵的臉頰,歉意朝海葵笑笑,他将耳朵杵到海葵嘴前,歉然道:“我個子太高了,個高就笨,特別是彎腰的時候。”

等了兩秒鐘,沒聽到海葵說話,蔣異浪問道:“你剛才說的什麽,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海葵一掌推開蔣異浪的臉,怒道:“我說你別騷裏騷氣的看着我,我不想票你!”

海容側伸着臉,輕斥海葵,“海葵。”

海葵憤然,向海容告狀,“他就是騷裏騷氣的看着我,就像奉橋那個寡婦看漢子一樣。你看看他那眼神,長鈎子。”

蔣異浪抹了把臉,嘆口氣,無奈道:“海葵,你對我有誤解。”

海容觀察了一下蔣異浪的目光,根本沒發現海葵所說的騷裏騷氣,只感覺蔣異浪的目光過于冷酷,有些似蛇蟲般的冷血動物。

“我沒誤解你!”海葵歪着嘴,從歪着的嘴縫裏噴出一口氣,“不管是多麽危險的時候,你都能見縫插針的這麽盯着我。離島和船上那會兒我就不提了,現在你又開始這樣。”

海容道:“海葵,別說了,我看你也是誤會他了。”

“我沒誤會他。”海葵用力翻了個厭惡的白眼兒,腳步一拐,竄到海容身邊,不願意再與蔣異浪走在一塊兒。

蔣異浪苦澀笑笑,對海容道:“是我以前做的事情太過分,傷了海葵,才讓海葵這麽一直讨厭我,甚至誤解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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