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可能穿了個假民國 - 第 8 章 ☆、邀約

春去冬來,短袖衫換了大襖子,大襖子又褪成了短袖衫,時間足過了一年有餘。

一年的時間,惠娘也沒有達到目的将安如的終身大事解決掉。反而是宋盛和追求安如不成,竟意外和安意湊了一對,現在已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原是嚷着要出國留學,如今也息了心思,更不像之前那樣愛玩。

安如仍然是形單影只一個人,這一天,破天荒康成将安如叫到了他的書房。康成的書房是他待友的地方,平時家裏人其他人少有機會進去。扣響了實心木門,康成在裏面喊了聲“進”,安如才推開了房門。她左手邊是一排梨木書櫃,上面刷了棕色的漆,油亮亮的,極少看到灰塵吊子。書架上擺滿了書籍,琳琅滿目,許多是他收藏的已絕版的古籍。

康成坐于書桌前,看她進來朝她點點頭,示意她坐于他對面的靠椅上。安如端正坐罷,問康成:“爸爸有事麽?”

康成将戴着的眼鏡取下來,置于書桌之上,到嘴的話組織了一番,好一會道:“安如,自你回國已有一年的時間了,你在外面學了本事萬沒有荒廢的道理,恰好我有一朋友,在三闾大學任校長,前段時間他寫信給我,說聽聞你是美國留學回來的女博士,想聘你去三闾大學做文學系教授。對方是我的好友,彼此算知根知底,你去了那裏他怎麽也得看顧你,我看這差事還是值得去的。不過我雖是你父親,也只能給你建議,絕無替你做決定的道理,所以去與不去全憑你自己思量。若是下了決心,你同我講,我好給你伯伯寄上回信一封。——你看,這是你伯伯給你一同捎來的聘任書,我便将它給你罷。”說完康成将他壓在手下的一紙文書遞給了安如。

同康成說了些話,安如從書房裏褪了出來。為了這事,她翻來覆去思量了一晚上,總算做了決定——三闾大學可去。

如今還是八月,她是該九月出發的,為了去三闾大學一事,惠娘還埋怨了一通康成,說女兒好不容易回來,怎麽又将她往外趕,從上海到湖南還有好一段路走,又正逢戰亂,來回一趟很曲折,還要花許多功夫,安如想回家都不那麽方便的。

康成罵惠娘婦人之見,總歸鬧了一段時間,惠娘算勉強接受了安如離家的事,并早早籌辦她離家的事宜。

離開前的半個月裏,家裏接了一通電話,對方指名道姓說要找安如。安如接過電話才發現對方是趙辛楣。

她同趙辛楣已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面,對方的音容相貌已有些模糊了,只唯一有些印象的是那天陽光下男人對着她的笑容。她問:“趙先生,你好。”

辛楣道:“許小姐,咱們還真是有緣分,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我們即将要成為同事,我原先以為只是和你同名同姓的人,沒成想今天給你打電話,卻真是熟人。一年沒見,你過得還好吧!明兒個我約了咱們一路同行的人出去吃個便飯,好彼此熟悉一番,不知道你肯不肯賞臉光臨。”

辛楣的聲音還是十足的爽朗,安如眉眼帶着笑意,輕快地道:“趙先生都這般說了,我哪還有拒絕的道理。請你告訴我具體的時間地點,我一定準時到。”

在家已做了一年的宅女,能夠出去走走換換空氣,安如心中也是高興的,記下辛楣報的時間地點後,她便将電話放了下來。

第二天上午八點,安如收拾齊整出了門,等她到相約地點的時候,離着約定的時間只差十五分鐘。這是她在美國養成的習慣,美國人不喜歡別人遲到,同樣也不喜歡客人到得太早而打亂生活的節奏,好在她不是最遲到的一個,五分鐘後,辛楣才姍姍來遲,到此所有人都到了。

将與她同行的有兩個勉強算認識的人,一個趙辛楣,一個方鴻漸,另還有兩位年紀大很多的李梅亭和顧爾謙,唯二的女性孫柔嘉,柔嘉大約二十出頭,臉圓圓的,有些拘謹的坐于男人堆裏。見了安如來了後,她才忙起身迎上前去。

安如同柔嘉彼此介紹,鴻漸有些驚訝起身,對她道:“許小姐,難不成你也是同行的夥伴不成。”

“是啊!方先生,不歡迎嗎?”安如打趣道。

“我高興還來不急,又怎會不歡迎呢!”

安如看鴻漸已少了一年前剛回國時的意氣風發,眉眼間多了頹廢。他們談話間,辛楣也到了。他是永遠不用擔心自己存在感的人,仿佛只要他站在那,別人忽略他便是不應當,他的聲音永遠充滿了十足的自信與爽健。

辛楣說:“我原以為我到的不算晚,可沒成想竟是最後一個到,讓兩位女士白白等我這麽久,真該死。”

說了幾句客套話後幾人各自落座,因為在場就只有兩位女性,所以柔嘉和安如一直守在一起,柔嘉長得普通,沒有安如五官精致,但羞怯怯的注視你的時候自有一番可愛韻味。她剛剛大學畢業,帶着剛出社會的青澀,據她說比番前往三闾大學是她第一次出遠門,所以心中很忐忑,原以為只有她一個女士,還有些擔心,現在有安如給她作伴心裏不覺踏實很多。

她們兩在這兒竊竊私語,鴻漸和辛楣确是吵了起來,兩人語言間你來我往很犀利,辛楣嘲笑鴻漸失戀而憤世嫉俗,鴻漸也不甘示弱的反嘲了回去。

原來前些時候,鴻漸和蘇小姐的表妹唐曉芙陷入了熱戀。交往了一段時間後,鴻漸被唐曉芙給甩了,而蘇小姐也因為這傷了自尊,憤而同另一人訂了婚。所以鴻漸和辛楣算同時失戀,不過辛楣沒有鴻漸那般失态,并沒有因為蘇小姐訂婚的事而傷心,倒是苦了鴻漸一個人傷心失落。

兩人的争吵中,鴻漸已落了下風,他臉色漲得有些紅,安如道:“趙先生,方先生,現在你們兩吵架可把我們風頭全搶過去了,老實說你們是不是提前約定好的,非吵一架不可。不然以你二人的氣度怎會為了這樣的小事而争吵呢!”

安如聲音輕得像羽毛一樣,原本怒目而視吵得不可開膠的二人都将頭撇開,一場吵鬧就這樣無聲無息得被化解了,柔嘉在桌底下沖她比了個大拇指,安如輕咬下唇,眼睛微眯,兩個酒窩淺淺地露了出來。

辛楣側目恰好能忘見安如較好的側顏,睫毛如蝶翼般輕輕撲閃着。臉上的酒窩愈發加深,一兩束脫離組織的散發耷拉在白皙的脖頸間,沿着脖頸一直延伸到鎖骨處,最後隐匿在衣領間。恰好這時,安如輕輕轉頭,安靜的空氣被攪動,兩人目光對上,對這突如其來的目光對視辛楣愣了一會,他眸光微閃,不自然地将頭偏頭過去。卻看鴻漸戲谑地朝他眨眨眼,他暗自懊惱,而将心裏的異樣壓了下去。

又呆了一會,衆人才各自離去,家中安如也開始收拾自己行李準備離家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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