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可能穿了個假民國 - 第 10 章 ☆、受傷

太陽只稍稍露了頭,地平線由黑變紅,紅色再漸漸褪去。

在船上她睡得不算安穩,睡眠極淺,只光線侵入船艙後,她便睜開了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拿放在枕頭下的手表,五點鐘。

時間尚早,可早已沒了睡意,在床上發了會呆,甩了甩沉重的腦袋,她才下了地。

一旁的柔嘉睡得正沉,未免吵醒她,她一切的動作都是極輕的。折騰了半個小時,才出了船艙往餐廳走去。

餐廳只有寥寥幾人,安如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點了一份早餐後後驚覺等候的時間是有些閑的。

好在就在她旁邊不遠處有一排書架子,上面擺着許多過期的報紙雜志,很多她已經看過了,但并不妨礙她用來打發時間。

她選了一本離現在時間最近的良友畫報,良友畫報可以堪稱當時時尚的風向标,民國版的時尚雜志。

連她這種不怎麽看雜志的人也知道良友畫報的大名,可見當時的風行程度。

草草翻了幾頁後,覺得無趣,于是将畫報扔在桌面之上。過了會,人漸漸多了起來,餐廳也愈顯的嘈雜,各地方言一股腦全進了她耳朵。

辛楣和鴻漸進來就注意到了安如,她一個人坐在最裏頭位置,撐着下巴,眼神幽遠不知在想些什麽。鴻漸要上去同安如打照顧,卻被辛楣拉住了,他思想還沉浸在昨晚說人壞話被當場捉住的尴尬之中。

鴻漸不管,他說:“我全程從未說過許小姐半句壞話,犯不着為此事心虛。你若放不下面子,我自己一個人去就是。”

鴻漸還為之前辛楣借唐曉芙甩他之事拆他的臺惱怒着,如今總算是找到可以打擊辛楣的由頭,自然是不願放過的。

這又使他想起了昨日辛楣說的話:在蘇文纨那裏吃了虧,以後娶妻寧願娶個鄉下姑娘,也不願同大學畢業的女孩扯上關系,鄉下姑娘雖然沒多少文化,但至少可以照顧丈夫,可若是娶了大學生,那可就要他趕着去伺候人家,他不願再做這樣的蠢事。

鴻漸對辛楣這番話可真是夠嗤之以鼻的,他笑話他事情不會如他願的,他可以預見的到。他雖被唐曉芙傷了心,對愛情不再抱任何幻想,但作為一個局外人,有些事,他是能看的比較透徹的。

辛楣對鴻漸的打趣有些惱,“我有什麽心虛的,索性不過是同許小姐打聲招呼罷了,她還能吃了我不成。”

說完率先鴻漸一步,走他前頭去了,鴻漸看辛楣一副趕赴刑場的樣子,不自覺的笑了出聲,卻被柔嘉捉他個正着。柔嘉也來了餐廳,她說:“方先生,早上好嗎,什麽事情逗你笑得這麽開心?”

鴻漸笑容一下僵在臉上,這才想起還有一位被他們得罪的女士等着他們道歉了,鴻漸忙收拾好表情,朝柔嘉打了聲招呼,解釋道:“孫小姐,昨天的夾板上……”

沒待鴻漸繼續說下去,柔嘉柔柔地道:“昨天發生了什麽事嗎我剛到夾板上便想起自己落東西,也沒同你們打聲招呼就走,真是不好意思,方先生該不會見怪吧!”

鴻漸一愣,反應過來,他腆着臉将要出口的話給咽了下去,假裝咳嗽了幾聲道:“沒關系,辛楣他們該等急了,我們快些過去。”

話音剛落,柔嘉便繞過他走了去,鴻漸有些尴尬,卻見着辛楣他們那邊似乎出事了,忙跟上柔嘉的步伐。

安如眉頭緊皺,被燙地通紅的手僵硬的垂在大腿側,身上的裙子也濕了一片,上面還殘留着一些米粒的殘骸。

桌上一片狼藉,滾燙地米粥撒了滿桌,而盛粥的碗傾斜地掉在地上。

柔嘉執過安如被燙的通紅的手,放在嘴邊吹了幾口氣,問:“紅了好大一片,痛不痛。好在沒有燙出泡來,怎麽這麽不小心。”

安如拉了拉濡濕的裙子,裙下被遮掩的大腿不自然的動了動,腳趾全繃直了扣在地面之上,她搖頭道:“不礙事,我受得住。柔嘉,謝謝你的關心。”

鴻漸見辛楣臉色不好看,問他怎麽了。辛楣指了指正玩鬧的小孩道:“那孩子玩鬧的時候把許小姐的粥弄灑了。”

鴻漸說:“這孩子這麽頑皮沒大人看管的嗎”

辛楣搖頭沒說話,他看了眼安如被燙得通紅的手,眉頭一跳,有些擔憂地問道:“許小姐,你的手還好吧!”

安如舒展了眉頭,她現在已經很好适應被燙傷的疼痛了。所以不願表現的難堪讓別人擔心,她笑道:“不礙事的。”

“辛楣,你去哪?”鴻漸喊道。

辛楣沒回頭,鴻漸見他往那小孩的方向走去,忙跟了上去,安如本想喊住二人的,話到嘴邊卻停了下來,柔嘉也有些擔心的看着二人。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無論如何怪不到辛楣身上去。只是安如在他眼皮底下受了傷,他心裏還是有些懊惱。

那些調皮孩子真的是太讨厭,辛楣只上前吓唬了他們一頓,什麽都還沒做,幾個孩子倒是先嚎啕大哭起來,只是幹嚎,連眼淚都沒有,若是不知緣由的,還真要替這兩孩子心疼了。

孩子母親是個打扮入時婦人,兩小孩犯錯的時候不見她出來道歉賠罪。當小孩哭聲震天的時候,反倒是一副受害人的嘴角一下跳了出來,指着辛楣的鼻子将他兩人好一通罵。

兩個大男人被婦人罵了如何好意思還嘴,只得将臉憋的通紅,當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安如和柔嘉情勢不對,忙趕上前,攔在了婦人和辛楣鴻漸中間,替他們擋了來自婦人的謾罵,安如雖然脾氣好,但別人都罵到頭上來了,而且罵得還是替她出頭的朋友,她如何能忍下這口氣。

她道:“這位女士,看你不像是那等粗鄙的鄉野村婦,怎麽說話這麽難聽。這事本就是你們不占理在先,你還想怎麽鬧,不怕人笑話嗎你若是在這麽糾纏下去,別怪我叫來船上的巡警過來當面對峙。”

可安如顯然是低估了婦人的難纏程度,她以為将巡警擺出來婦人怎麽的也能收斂些,沒想到婦人卻更是炸了毛似的坐于地上哭喊了起來,那聲音震天響,仿佛三等艙的乘客都能被她驚動。

她喊道:“沒天理啊!大家快來看這些人仗着人多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我不活了,幹脆我帶着我可憐的孩子跳了江,你們這些喪天良的就開心了。”說着那婦人沖着安如他們撞了過來,那股狠勁仿佛他們是她殺父仇人一樣。

幾人連忙要向旁邊躲去,安如離那婦人最近,那婦人也仿佛專門沖着安如去的,她沒來的及躲,眼見就要被她撞上,周圍人都不禁吸了口氣。那婦人那麽生猛,若是被她撞上了肯定讨不了好。

情急之下,也顧不得想太多,離安如最近的辛楣将安如往他這邊一拉,險得同婦人擦身而過,那婦人因為收住勢頭,竟撞在了牆上,昏死了過去。

周圍靜默了好一會,衆人才吵吵嚷嚷将負責人找了過來。

安如也都不好過,她的手腕險些沒被辛楣拉骨折了,她仿佛能聽到一陣清脆的響聲在手腕處響起,所以倒向辛楣懷裏的時候她什麽旖旎心思都生不起來,只覺得手腕處一陣賽過一陣火辣辣地疼。

從辛楣懷裏退了出來,忍着痛對辛楣道:“謝謝。”

辛楣見她臉色蒼白的不像話,忙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手傷到了。”

說完要檢查她的手,安如沒躲過去,被他抓住了手,這一下疼得她五官全皺在一起去了,辛楣見狀,忙将她手放下,責怪自己太不注意。

柔嘉他們處理了那婦人的事之後,也趕了上來。好在船上有位老中醫,替她看了手,只是脫臼了而已,他一番折騰下,一下就将安如脫臼的手接好了,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經過這一番風波,幾人也算是勞心勞力,想着船馬上就要靠岸了,可以好好修整一番,可似乎天不遂人願,船離碼頭還有好一段距離就停了下來。

直到中午的時候,船公司才派了小船過來要将這一船人運到岸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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