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可能穿了個假民國 - 第 11 章 ☆、下船
小船開過來的時候,一二等艙的客人先于三等艙的客人下。只小船太矮了,只到三等艙的高度一半還少些,想要到船上去,需得從夾板上跳到小船上去,兩者之間高度相差很大。
夾板上排着好長一列隊伍,安如今天一天算是将全年的黴都倒盡了,即使手腕接了回去,關節處仍然在隐隐作痛。
她臉蒼白的可以,鴻漸搶着要替她提行李,礙不過他的堅持,安如只将一半的行李給了他。另一半怎麽都要自己拿,鴻漸扭不過她,只好作罷。
兩人拉扯間,辛楣咳了幾聲,問:“許小姐,手還痛嗎”
安如道:“已經好太多了。你們叫總叫我許小姐我聽着怪別扭的,若是不嫌棄,像柔嘉一樣稱呼我安如便好——柔嘉,是不是。”
柔嘉笑着稱是,彼此間便都換了稱號。直呼對方姓名,而不是從前生疏的稱先生小姐。
輪到他們下船的時候,安如從上往下看那漂浮在水中的一葉扁舟,有些惶恐,更不提直接從上面跳下去。
辛楣和鴻漸一個在前一個在後跳了下去,然後向她們招了招手,示意她們往下跳。柔嘉同安如打了聲招呼,然後坐在船沿上往前一跳便下去被鴻漸接了個正着,她看着船在水中晃了好幾下,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咽了咽口水,小心走到船邊沿上,恐高和恐水這兩大症狀此時加在一起就不是一加一這麽簡單了,她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小腿也控制不住的抖動起來。
柔嘉是個心細的姑娘,她察覺到安如的異狀,面露微笑地朝她喊道:“安如,快些下來,我們接着你呢!”
後面已有人在催促她,而柔嘉的鼓勵也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她學着柔嘉一點一點坐在船沿邊上,閉着眼睛往下一跳。
鴻漸很識趣地走到柔嘉身邊,将空出來的位置讓給辛楣,他說:“辛楣,我手上提着東西騰不出手,你接住安如。”
辛楣見他手上确實提着行李箱子,點點頭,做好接人的準備。
柔嘉給了鴻漸一個意趣的眼神,鴻漸昂首聳肩,臉上的笑卻是怎麽也止不住的溢出來。
一旁背對着他們辛楣是無緣見到兩人的打趣。
安如雙腳觸地的那一瞬間,因為巨大的沖擊力,麻癢從腳底一直蔓延到大腦,眼前一陣發黑。
船只在這巨大的震動間晃了起來,總之是沒有踩在大地上安穩踏實的。好在辛楣妥實地扶着她的手,才沒在左搖右晃中跌跤。
他手上的溫度灼人,比太陽曬在皮膚上的溫度還要滾燙些,恍惚間讓她想起了一年前同辛楣的那一次初見,那時候他的手也是滾燙的吓人的。
安如晃了晃腦袋,目光漸漸能夠聚焦,她擡頭剛好能觸及那雙幽深的眸子,只一瞬,兩人都有些不自然扭過頭去。
辛楣送開了握住她胳膊的手,然後打眼朝四周望去,他似是松了一口氣說:“好了,除了李顧二人,咱們人都到齊了,總歸還有一會就能上岸稍作休整。”
小船在水中艱難向前行駛着,好一會總算到岸上去了。他們一個個連接上岸之後,沒一會好幾輛日軍的轟·炸機就在天空之上盤旋着。
幾人心思都提到嗓子眼去了,尤其還在水中的那一葉扁舟更是成了箭靶子。不過他們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此時他們可不比船上的諸君安全多少,因為他們盛的那艘船是日本的盟友意大利的財産。所以料想不會受到威脅,可他們在岸上的人就沒有這層保障了。
為免在露天地方成為目标,所以幾人都極力找個掩體躲藏一陣。總之這地方亂成一鍋粥,安如心知他們不會遇到危險,但當飛機在上空時時威脅他們的時候,誰又能真正放下心來。
好在過一會飛機總算開走了,沒有遭到轟·炸,沒有人員傷亡,總之皆大歡喜。顧李二人也總算提心吊膽上了岸。
李梅亭朝衆人抱怨了番剛剛的兇險程度,言語裏不乏有邀功之意,說是他二人替他們承了一次險,辛楣和鴻漸冷笑着不願搭理他,柔嘉用肘輕碰了安如,滿眼盡帶揶揄之色,安如同她笑。只顧爾謙将李梅亭奉承了一遍,總歸各人懷着千百心思,但明面上還算和諧。
之後找了間旅社,一衆人便相約出去吃頓飯,這頓飯吃得不算愉快,至少柔嘉安如是這這麽覺得的,蓋因為李梅停喝多了酒,說了許多不甚好聽的話。
一天的奔波勞累之後,大家都回了自己房間休息去了,按慣例,辛楣鴻漸一間房,安如柔嘉一間,李顧二人一間。
晚上,這小鎮上便安靜了下來,只聽見嘻嘻索索的蟬鳴蛙叫聲。辛楣和鴻漸二人還未睡覺,兩人聊着天。
鴻漸打趣辛楣道:“辛楣,你今天可真是沖作了好幾回英雄。”
辛楣橫他一眼,“又說胡話,我做了什麽英雄。”
“英雄救美的英雄可不也算是英雄嗎”
辛楣道:“這英雄你想當讓你當就是,說什麽風涼話。明兒個我制造個機會,讓你也當一回孫小姐的英雄,你可就開心了。”
“這和孫小姐有什麽關系?”
辛楣沒理她,徑自踱步到窗邊,将穿戶打開,只一牆之隔就是安如和柔嘉的房間。月色照人,辛楣神情自有一番孤高。
當鴻漸以為辛楣不再理會他的時候,辛楣開口道:“孫小姐對你可有些意思,我看的出來。”
鴻漸當即回嘴道:“胡說八道,沒有證據的話,你這是在毀孫小姐清譽。”
“只你我二人知道,又沒有其他人,怎麽算毀孫小姐清譽,你若不信明天自去問孫小姐就是。”
鴻漸圓目微瞪,覺得辛楣好壞。這事哪裏是能夠問的,他若真問了,他相信孫小姐絕不會承認,只會讓孫小姐以為他犯了癔症,實在丢臉。
他心中将辛楣問候了幾聲,恨恨道:“孫小姐絕不會對我有什麽意思,我看反倒是你對許小姐存了心思。被我發現了所以惱羞成怒地轉移話題。”
辛楣冷笑:“笑話,我若對許小姐存了心思,那唐曉芙對你該是情深義重。”
“你……”,鴻漸氣得跳腳,卻奈何不得他。
安如看柔嘉耳朵貼在牆上神色專注,她問道:“柔嘉,幹什麽呢!”
柔嘉笑意盈盈的臉漲得通紅了一片,她踢了一下牆角,坐在茶桌前生着悶氣,原是想從茶杯裏倒水出來下下火,可看到茶杯裏髒兮兮的全是茶垢,便熄了心思複将茶杯放下。
她對坐在床上看書的安如道:“趙辛楣好沒道理,在背地裏造我謠,說我對方先生有意思。這人不是個好人,安如你以後要仔細提防他。”
原來這房間隔音效果不好,只隔了一堵牆,柔嘉剛聽到辛楣編排自己的那段話,所以氣得不行。她對辛楣的印象更是糟糕透頂了。
安如翻頁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後輕輕揭過,她在看的書頁那裏折了個頁,然後覆上書本将其放在枕頭底下。
下了床,走到柔嘉身邊坐下,她好笑地道:“柔嘉別生氣,為了他們不實的言論而氣到自己可一點都不劃算,若是真心有不忿,我們今後找機會收拾他們替你出氣。”
柔嘉一直覺得安如脾氣太好,好像天大的事她都能保持着心平氣和,卻沒想到,她竟然也有如此任性的時候。
剛剛的氣悶也都煙消雲散了,她咬着唇想,以後千萬要替安如提防着趙辛楣。
第二天一早,又要動身啓程,只是安如總覺得空氣中彌散的尴尬怎麽也驅散不走,柔嘉不願理辛楣和鴻漸她能理解,只是不知為何辛楣和鴻漸對她們的态度也不似昨天那麽熱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辛楣亂立flag,要被打臉的,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