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春腰 - 第 35 章

第35章

身體仿佛被凍住, 僵硬的一動都動不了,傅修安伫立在多寶閣前,臉色煞白, 雙目直直盯着內室的房門。

屋內複又響起女子的嬌呼,那聲音斷斷續續,似一根弦忽高忽低, 來回拉扯着傅修安的心。

事實就擺在眼前,傅修安卻有些不敢置信,雪棠心性單純,白璧一樣純潔的女子,又豈會和自己名義上的兄長做出茍1且之事。

傅修安垂下肩膀,抑或那女子根本就不是雪棠,只是和她的聲音有幾分相似而已。

他尚在自我安慰, 屋內複又傳出一聲嘤1咛,那聲音比之前的都要響亮,他聽得清清楚楚,再不能欺騙自己。

僅存的希望破滅, 鮮活的心也化成了一團灰燼,傅修安再也站不住, 重重跌坐到身後的交椅上。

他知道沈離是在故意羞辱他,他若有骨氣便該一走了之,可太極宮侍衛衆多,沈離不發話,他又如何走得了。

屋內的聲音此起彼伏, 有時是嬌啼, 有時是粗重的chuan息,他甚至還聽到了攪動水1漬的聲音。

傅修安絕望地閉上眼睛, 忍受着無盡的煎熬。

過了大半個時辰,屋內才安靜下來,接着房門被人推開,擡起頭,只見沈離一臉餍足的走了出來。

傅修安握緊拳頭,強忍住動手的沖動,怒氣沖沖盯着沈離。

沈離勾唇一笑,向他擺了擺手,溫聲道:“你且退下!”

語調溫雅,和煦的猶如三月的春風,卻在無形中将傅修安的尊嚴碾成灰燼。

傅修安沉默着站起身,失魂落魄向門外奔去。

夜色深沉,王家卻亮如白晝,袁氏兩日滴水未進,終是撐不住暈了過去。

王煜心急如焚,特地往皇宮跑了一趟,請院正為祖母看診。孫太醫行醫多年,略一診治便診出了她昏迷的緣故。

他看向王煜,低聲道:“老夫人可是有什麽心結,怎麽連飯食都不用了?老人家上了年紀,身體虛弱,好生休養尚且不夠,怎能輕易絕食?”

家醜不可外揚,王煜自不會把老夫人絕食的原因告訴孫院正,他嘆了一聲氣,低聲道:“都是我不孝才惹得祖母動了氣,不知孫院正可有法子讓祖母醒過來?”

孫院正點點頭,低聲道:“法子自然是有的,不過待老夫人醒過來以後,你萬不能再惹她生氣。她身體羸弱,斷不能再出現閃失。”

王煜點頭不跌,忙遞了紙筆請孫院正開方子。孫院正開了藥方,趁着丫鬟煎藥的時間給袁氏施針。

施完針,正巧丫鬟也将湯藥煎好了,一碗藥灌下去袁氏便緩緩睜開了眼。

王煜将孫太醫送走後,即刻便折回內院。他滿臉愧疚的跪到塌邊向袁氏認錯:“祖母,孫兒錯了,孫兒再不敢忤逆您的決定。”

葉氏身子不好,王煜幼時是在袁氏的院子長大的,袁氏雖嚴苛,卻極疼愛王煜,琅琊王氏的前程重要,王煜卻也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祖母絕食而死。

袁氏冷冷瞥了王煜一眼,複又閉上眼睛,啞聲道:“你的翅膀硬了,學會了陽奉陰違,我是再管不了你了,只一點,我若一日見不到你姑母,便一日不進食。你若能狠下心,就眼看着你祖母活活餓死吧。”

昏黃的燭光灑下來,映照出袁氏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愈發襯得她虛弱蒼老。

王煜終是低了頭,從案幾上的甜白瓷碗中舀起一勺白粥喂到袁氏唇邊,低聲道:“祖母,您進些白粥吧,孫兒明日便帶着丹書鐵券進宮給姑母請命。”

袁氏仍舊不肯張口,她将頭扭到一側,沉聲道:“現在不過戌時,宮門還未下鑰,你即刻便進宮去。”

王煜拗不過袁氏,只得換上官服,騎馬奔向皇宮。

天色已晚,帝王卻神采奕奕,眸中漾着晶亮的光,和以往喜怒不形于色的形象大相徑庭。

王太後所犯的罪責實在不可饒恕,王煜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看到沈離心情頗好,緊緊揪在一起的心才放松了些許。

他躬身行了個禮,複将丹書鐵券捧到沈離面前,斟酌着道:“微臣知道太後娘娘罪大惡極,但家中祖母因惦念娘娘茶飯不思,生了好大一場病。”

“百善孝為先,微臣斷不能眼睜睜看着祖母卧床不起,只得盡心搭救太後娘娘。微臣願用□□皇帝禦賜的丹書鐵券換娘娘一命,還望聖上寬宥恩準。”

“你倒是個孝順孩子。”沈離的目光在丹書鐵券上一掃而過:“這丹書鐵券是你祖父用命掙回來的,不值當為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做交換,你且把丹書鐵券收回去。”

話畢,他拿出一塊兒令牌遞給王煜:“你天性純孝,朕不忍讓你為難,你且拿着這令牌到天牢把王太後帶回王家。從此以後,世上只有王家女,再無王太後。”

驚喜來得太過□□猛,砸得王煜頭昏腦漲,他點頭不跌,忙向沈離磕頭道謝,待謝完恩,便拿着令牌疾馳而行。

待人影不見了,沈離才喚來十一,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低聲道:“不能讓王太後活着走出天牢。”

十一會意,不過須臾就沒了影蹤。

冰鑒散發着幽幽的涼氣,屋內涼爽怡人,雪棠卻臉紅如血。

以往敦倫時她意識渙散,好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今日卻把絲絲縷縷都刻在了心上。

皇兄身材颀長又格外健碩,她呢,嬌嬌小小,比大多數同齡女子都要矮上一小截。以往她倒不覺得二人身高差得多會有什麽不便,直到看見皇兄那個地方。

她當時直接便被吓到了,藥力雖在體內橫沖直撞,卻還是生出了逃跑的念頭。

剛要下榻便被皇兄握住腳踝拽了回去,皇兄只道不怕,溫柔的吻住她的嘴唇以作安慰。

雪棠依舊不肯就範,皇兄竟把她抱到窗臺上,蹲了下去。

潺潺的水聲傳入耳朵,直沖擊得雪棠昏昏然不知天地為何物,遂納了進去。

看着很大倒真的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恐怖,後來她才知道起初并沒有全進去,随着藥力的增強,皇兄才全然放開。

青絲繞實在霸道,以至于最後發生的事情,雪棠連想都不敢想。

她尚羞紅滿面,忽聽房門被人敲響:“公主,奴婢能進來嗎?”

是凝枝的聲音。

雪棠慢吞吞坐起身,道了一聲:“請進。”

凝枝一進門便聞到了濃重的石楠花味,心一緊緊提了起來。她皺着眉頭走到塌邊,關切地看着雪棠,問道:“公主可還難受?”

雪棠搖搖頭:“已然無礙了。”

公主年幼,什麽都不懂,便格外需要她操心。凝枝接着問:“您可曾沐浴過了。”

想起沐浴,雪棠的小臉愈發火熱,她低下頭,小聲回答:“皇兄已幫我清理過了。”

雪棠不谙世事,凝枝卻對沈離的心思了然于心,左右不過一個月雪棠便要離開皇宮,她也不再多做勸阻。

她拿起一旁的寝衣給雪棠更衣,看到雪棠的肌膚時驚了一大跳,雪棠原本白若凝脂的肌膚此時遍布紅印,看起來觸目驚心。

凝枝眼睛一酸,險些哭出聲來。雪棠知道凝枝心疼自己,忙開口解釋:“姑姑,皇兄待我很好的,是我、是我自己的緣故。”

她肌膚嬌嫩,沈離便格外愛惜她,可惜,終抵不過青絲繞的藥力,到了後來那些輕微的觸碰根本不能滿足她的需求。

若不是她懇切的要求,皇兄又如何舍得将她吻成這般模樣。

聽到雪棠這樣說,凝枝便不再多言,她沉默着給雪棠穿好衣衫,伸手把她扶起來,溫聲道:“公主,我們回長樂宮去罷!”

經歷了那麽一番,雪棠最不好意思見的人便是沈離,她點頭不跌,哪成想腰酸腿軟,一站到地上便軟軟向下跌去。

所幸凝枝眼明手快,在雪棠跌倒之前将她扶了起來。

夜深人靜,不好大張旗鼓叫轎攆,雪棠又成了雙腿酸軟,又哪裏還能折回長樂宮?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凝枝只得重新把雪棠安置到榻上,轉身到小廚房煎了一碗避子藥。

“姑姑。”看到苦澀的藥湯,雪棠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公主現在是大人了,再不能怕苦。”凝枝一面說話一面把湯藥遞到雪棠唇邊,“您若是不喝這藥,就有可能懷上聖上的子嗣,您雲英未嫁,若真的懷了身孕可該怎麽辦?”

凝枝面色嚴肅,雪棠這才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她和皇兄是兄妹,因着不得已才共赴巫山,可若孕有了子嗣,豈不是要成為天下的笑柄。

雪棠不再推拒,伸手接過藥碗,皺着眉頭把湯藥一飲而盡。

待飲完了藥,凝枝忙伺候她漱口,臨走之前還往她口中塞了兩顆梅子。

皇兄的床榻又香又軟,舒服的像是置身在雲端,雪棠原想在沈離回房之前進入夢鄉,卻怎麽無論如何都睡不着。

約是嗓子出力太多,雪棠只覺得口渴難耐,原想起身倒一盞茶水喝,忽見沈離的身影映到了門扉上。

她耳朵一熱,倏得便鑽到錦被裏将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大聲喊道:“皇兄你不要進來,你到旁的屋子就寝去吧。”

很顯然沈離半點未将她的話放在心上,不僅沒有離開,反而離她越來越近,低啞的聲音透過錦被傳到她的耳中:“你适才在我唇上左搖右擺、春水肆流的時候,倒是沒想着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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