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春腰 - 第 36 章

第36章

沈離不說話還好, 一開口雪棠愈發無地自容,藥力分明已經過去了,聽到沈離的話後, 她卻渾身su軟,體內傳來一股股羞人的酥麻。

她怎得就變成了這副模樣,雪棠愈發不好意思面對沈離, 她紅着臉從被子裏鑽出來,将紗帳底端攏到一起,死死摁住。

柔軟的紗帳倏然繃緊,沈離知道是雪棠在裏面攏住了,他也不惱,不慌不忙坐到床前的案幾旁臻茶。

一邊斟茶一邊對雪棠道:“你的喉嚨受了累,快起來喝盞茶潤潤。”

雪棠似黃莺一般嬌吟了大半個時辰, 嗓子又幹又澀,聽到沈離讓她喝茶,喉嚨不自覺便吞咽了一下。

她自認為有骨氣,哪怕口幹舌燥也斷不肯為了一盞茶折腰, 雪棠輕哼一聲,翻身面朝裏側, 留給沈離一個玲珑的背影。

沈離輕笑一聲,站起身貼到紗簾旁,這時忽瞥見一側的春凳上放着一只海碗,碗底泅着淺淺的褐色藥汁。

他臉上的笑容當即便收斂起來,拔出匕首沿着紗帳上側的邊沿一劃而過, 紗帳如一只翩跹的蝴蝶, 慢悠悠落到雪棠身上。

雪棠尚在為自己的小聰明得意洋洋,哪成想猝不及防就和沈離打了個照面。

她懊惱的嬌嗔起來:“皇兄, 這绡紗帳千金難得,你怎麽就給割斷了,簡直……”

話還未說完便被沈離打斷:“今日可是累壞了,哪裏不舒服,怎麽還喝起藥來了?”

他一面說話,一面把手伸到雪棠的額頭上探察溫度,所幸她的額頭清清爽爽,并未發熱。他緊皺的眉頭這才放松了一些。

雪棠沉吟片刻,嘴唇張了又合,實在不好意思在沈離跟前說出“避子”二字。

他們是兄妹,不得已行1房也就罷了,又如何能大喇喇讨論“避子”這樣有關人1倫的話題。

雪棠尚在猶豫,沈離已然沉不住氣,提腳便要去傳太醫。

這種事怎麽能讓太醫知曉,雪棠心裏一慌,忙扯住沈離的衣袖。

她半跪在榻上,仰頭凝着沈離,因着被徹底滋1潤過,眸中豔光四射,旖旎萬分。

她搖了搖手中的衣角,小聲道:“不要去尋太醫。”

沈離的目光定在雪棠臉上,喉結滾動了一下,低聲道:“為何?”

雪棠再顧不得羞赧,垂下腦袋低聲說道:“我喝的是避子湯。”

因着不好意思面對沈離,雪棠連頭都不敢擡,若是以往見到她這副情形,皇兄定會耐心的安撫她,可今日不知為何她等了好久都沒有動靜。

雪棠複又擡起頭,只見沈離面色陰沉,眉宇間仿若結了一層寒霜,無端的便讓人感到畏懼。

雪棠不解,伸手攥住沈離的手指輕輕握了一下,溫聲道:“皇兄你怎麽了?”

和雪棠對視,沈離的眸光複又變得溫潤,柔柔的,仿佛适才只是雪棠出現的幻覺一樣。

他回握住雪棠的手,低聲道:“避子藥傷身,都怪我沒有考慮周全,讓你吃苦了。”

明明是她犯了病,纏着皇兄沒羞沒臊,幹皇兄何事?雪棠忙搖頭:“不怪皇兄的,分明是皇兄幫了我的忙。”

沈離不再多言,勾起雪棠的膝彎把她放到拔步床內側,側身面對着她,輕拍着她柔軟的脊背:“夜深了,趕緊睡罷!”

雪棠原本半點困意都沒有,可縮在沈離懷中,聞着他身上的龍涎香味,不知不覺便進入了夢鄉。

雪棠睡得很熟,眉目舒展,粉唇微微張着,像一朵亟待采撷的花兒。沈離低頭在她的嘴唇上吮了一口,慢慢支起身子向門外走去。

房門“咯吱”一聲從裏面打開,十一看向來人。只見沈離冷着一張臉走到他跟前,下颌緊繃得緊緊的,滿是冰寒。

十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滿心疑惑。陛下每每和九公主在一起都會十分和煦,今日怎得這樣反常?

他尚在揣度沈離的心思,忽聽沈離道:“夜間誰進過朕的寝屋?”

九公主現下就在屋內,聖上詢問的人自然不會包括九公主。十一思索片刻,回道:“凝枝!”

沈離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低聲道:“傳話給醫藥局,凝枝若再去抓避子湯,就悄悄給她換成滋補的方子。”

十一驚得瞠目結舌,但半句話都未敢多言,提腳便向醫藥局走去。

晨光熹微,天空露出雅致的魚肚白,微光透過窗子灑到屋內,調皮的躍到雪棠的臉頰上。

雪棠睜開眼,下意識摸向身旁,身旁空空如也,唯有一床錦被。莫名的,她竟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雪棠慢吞吞坐起身,這才發現沈離正倚在窗邊看書,晨光灑到他的臉頰上,給他鍍了一層柔光,愈發襯得他面如冠玉。

雪棠再沒見過比皇兄更好看的男子了。

“皇兄起的可真早。”雪棠一面說話一面起了身。

下榻以後才發現榻邊已備好洗漱的清水和擦牙用的青鹽。

沈離放下手中的書,将衣袖挽起來,走到雪棠身旁:“長樂宮沒有宮女,朕來伺候你洗漱。”

雪棠連忙搖頭,不過須臾便将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只有一點,她雖可以自行洗漱,卻不會挽發打扮。

沈離似是瞧出了她的難處,引着她坐到梳妝臺前,拿起眉筆欲要給她描眉。

雪棠愛美,半分醜相都不願意出,連忙制止沈離:“皇兄可曾給人畫過眉,若是沒有便好生看書去罷!”

半點城府都沒有的姑娘,偏偏要裝老成,拐彎抹角與人說話。沈離輕笑一聲:“畫眉與作畫,不過畫布不同,我料想着應當能勝任。”

沈離天資聰穎,不僅在戰場上攻無不克,還畫得一手好丹青,他的畫被學子競相模仿,一副可值千金。

想起沈離的畫藝,雪棠便不再多言,乖乖擡着頭任由他折騰。

沈離身材颀長,雪棠又格外嬌小,二人身高差太大,他竟有些無從下筆。

沈離思索片刻,勾起雪棠的腰肢把她抱到屋子中間的八仙桌上,雪棠原本神色如常,可一坐到八仙桌上臉頰便泛起了熱。

明明是用飯的地方,昨夜皇兄卻偏偏要與她在此處荒唐,起初是趴1伏在桌邊的,後來她受不住,皇兄幹脆便把她抱了上去。

她仰着身體,撐着雙臂,低下頭便能看到皇兄墨色的烏發,也不知到底流了多少春1水。

夜晚的情形歷歷在目,雪棠不安的扭動身體,仿若八仙桌上還存着污濁,會沾濕她的衣衫一般。

“妹妹這是怎麽了?”沈離明知故問。

雪棠不說話,只執意要下去。

這時沈離才摁住她的肩膀,低聲解釋:“桌子已擦拭幹淨,你無需憂心。”

聽他這樣說雪棠才放了心,忽得又想起另一個問題:“你讓誰擦的?”

桌子上沾滿了她的春水,不管是誰擦拭,她都十分難為情。

“自然是我親自擦拭。”沈離凝着雪棠,慢條斯理道,“妹妹的汁水,哪裏能随便讓人沾染。”

明明是極狎昵的話,他卻說的一本正經,雪棠便是想反駁也無從下手,只紅着臉閉上雙眼,再不多看沈離一眼。

沈離勾起唇角,彎下腰精心給雪棠畫眉,他是大家,便是畫眉也比旁人利落,三兩下就勾勒出了極美的形狀。

“畫好了。”沈離複又把雪棠抱到銅鏡前,雪棠睜開眼,只見自己的眉毛秀麗雅致、形若遠山,不知比以前的好看多少倍。

雪棠高興極了,含笑看向沈離,這才發現他的左手還握着尚未來得及放下的眉筆。

雪棠颦起眉頭,她記得最近皇兄寫字時用的是左臂,抱她的時候也總是像抱嬰兒一般單手托着她的臀部,還有今日,他很自然的就用左手給她畫眉。

最難改變的便是習慣,若不是無能為力,誰又願意舍棄慣用的右手換用左手做瑣事?

想起霍青将匕首刺進沈離右臂時的情形,雪棠便膽戰心驚。心裏湧出一個可怕的猜想,皇兄的右臂怕是不中用了。

皇兄疼愛她,為着不讓她內疚,定不會把真相告訴她。雪棠思忖半晌,忽得扯出一個笑容,她啞聲道:“皇兄,凝枝前幾日剪幾個窗花,我想貼到你這裏。”

對于她的要求,沈離一直無所不應。不過須臾便讓十一往窗邊置了一把交椅。

雪棠走到交椅旁邊,回眸看向沈離:“皇兄,你過來扶我一把。”

沈離很自然的擡起左臂,雪棠卻仿佛沒看到一樣,伸手環住他的右臂,借着力踏到交椅上。

手中的窗花精致美麗,雪棠卻半點欣賞的興致都沒有,蒼白着臉将窗花随意貼到了窗子上。

貼窗花的手指顫顫巍巍,抖個不停。

适才她環着沈離的右臂時用了蠻力,狠狠在上面掐了一下,掐完以後便偷偷打量沈離的神色,只見沈離面色如常,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應。

雪棠的心越來越沉重,但仍存着僥幸,或許皇兄只是以為她在玩小把戲懶得和她計較呢?

她忽得又生了一計,腳下一滑,直直向地上跌去,有沈離在身邊,她半點都不會擔憂摔傷,只直直盯着沈離的手臂。

果不其然,他湊近雪棠的右臂垂在身側紋絲未動,迅速的轉了個身,伸出左臂将她撈了起來。

或許人的習慣在刻意隐藏之下會發生改變,但面對危機時,絕對會做出最有利的選擇。

若不是右臂已廢,沈離又何至于舍近求遠用左臂去接她?

沈離将雪棠穩穩地放到地上,溫聲道:“怎得還像小孩子一樣,毛手毛腳的?”

話畢便去看雪棠的臉色,一低頭只見雪棠正目不轉睛凝着他,晶瑩的淚花沾了滿臉。

雪棠“唔”的一聲便哭出了來,一頭紮到沈離懷中,摟着他的勁腰抽泣起來。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道:“皇兄,我全都知道了,你的右臂已然廢掉,再不能用了。”

皇兄如璋如圭,武能上馬安天下,文能提筆定乾坤,那雙手仿若天賜,現下卻為了她廢掉了一臂。

雪棠難受極了,既傷心又愧疚,眼淚仿若決堤的湖水,頃刻間便将沈離胸前的衣襟盡數沾濕。

原來适才的種種都是雪棠在試探于他,既然瞞不住了,沈離也不再遮掩,伸出手在雪棠纖薄的脊背上輕輕順了兩下。

低聲道:“不過一條手臂,廢了便廢了,哪裏值得你哭成這樣,再哭下去眼睛定得腫成核桃,到時候便不好看了。”

雪棠愛美,平素最注重容貌,這次卻不為所動,依舊低低的嗚咽着,肩膀猶如秋風中的樹葉,簌簌地顫個不停。

沈離捏捏眉心,把雪棠從他懷裏拉出來,彎下腰把雪棠臉上的眼淚一點一點擦掉,低頭凝視着她:“我的右臂廢掉了,不若以後你當我的右臂。”

他的聲音低低的,卻說到了雪棠的心坎上。想到能補償皇兄,她頓時就好受了很多,忙點頭答應。

她雖不能替皇兄處理軍國大事,卻可以幫他做一些生活瑣事,可以伺候皇兄洗漱,更衣,束發……

雪棠尚在思索,忽見凝枝進了門,凝枝恭恭敬敬向沈離行了個禮,複看向雪棠,開口說道:“公主,馬上便到巳時,您莫要忘了給傅世子送行。”

凝枝是過來人,自然能窺出沈離對雪棠的心思,她知道沈離待雪棠極好,可二人畢竟是名義上的兄妹,他們若繼續繼續發展下去,難免被人看出端倪。

沈離遐名在外,旁人自不會責怪于他,只會把髒水都潑到雪棠身上。

相對于沈離,傅修安顯然更适合雪棠,雪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邊,與之白頭偕老,旁人誰也不能诟病。

是以,私心裏凝枝希望雪棠能一心一意待傅修安,這才提醒她到了給傅修安送行的時辰。

雪棠呢?剛向沈離表明要做他的右臂,還什麽都未做就要出宮,便格外不好意思,扭頭看向沈離,滿臉愧意。

沈離依舊是那副和煦的模樣,他勾起唇角向雪棠笑了笑,溫聲道:“你和傅世子是未婚夫婦,他要遠行,你合該去送一送,快些出宮去吧。”

這世上再沒有比皇兄更通情達理的人了,雪棠滿心都是對沈離的感激,她點點頭,轉身走出太極宮。

想到夜晚在太極宮的所見所聞,傅修安又氣又恨,原想一走了之,卻還是侯在了和雪棠約定的地方。

雪棠性子單純,平時若真和沈離和有什麽首尾定會露出破綻,可回想起過去的種種,雪棠從未表現出異常。

是以昨日那番情形,有什麽隐情也未可知,雪棠懵懂單純,沈離又詭計多端,他若用心算計,雪棠又如何躲得過去?

傅修安颦起眉頭,再次将心中的底線降低,只要雪棠肯把實情告訴他,只要她心裏對他有些微情義,他便是冒死也要把她娶到豫南。

天清淩淩的,藍得仿若一塊兒琉璃,一輛馬車在琉璃的映襯下由遠及近駛來,傅修安望過去,只見凝枝徑先跳下馬車,伸手把雪棠扶了下去。

雪棠喜歡跳舞,身子格外輕盈,行走時身輕如燕,今日走路的姿态卻不同以往,步子邁得小小的,速度極緩慢。

都怪那青絲繞太過于霸道,否則她也不會索求無度,把自己折騰成這番模樣。即便皇兄給她塗了藥膏,腿心也疼得緊,像是火灼着一般難受。

哪怕沒有行過人事,傅修安也能推斷出雪棠走路緩慢的緣由,眸光暗了暗,他伸手指向一旁的石凳,對雪棠做了個“請”的手勢。

因着身子不适,雪棠也不和傅修安客氣,施施然坐到了石凳上。

“柳”諧音“留”,大英有離別時送柳枝的習俗,雪棠剛把柳枝拿出來,還未來得及送給傅修安,便聽傅修安道:“阿棠,你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我們以後是要做夫妻的,夫妻之間需坦誠相待才能長久,你若是遇到了難處只管告訴我,我雖人微言輕,卻也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護着你。”

傅修安端穩守禮,從來沒有喚過雪棠的名諱,他之所以破例,無非是為了提醒雪棠他們不僅是臣子和公主,還是将要大婚的未婚夫婦。

傅修安的眼睛直直盯着雪棠,仿若一把利劍,似乎能穿透一切,映射出她的內心一般。

雪棠自覺傅修安發現了什麽,但仔細思索又覺得不大可能,太極宮是沈離的寝宮,天子的住所固若金湯,傅修安又哪裏能在太極宮窺得端倪。

不管傅修安有沒有發現她和沈離所做的事,雪棠都安之若素,她原本就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傅修安,他既主動提起,她也無需再寫信告知。

雪棠欲要說話,忽見站在對面的侍衛向她搖了搖頭,那侍衛出自太極宮,因着宮外變數多,沈離才特特派了禦前侍衛保護她。

看到侍衛示意,雪棠忙把已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到底是禦前的人思慮周全,倘若把秘密說出去,壞了她的名聲無可厚非,帶累皇兄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個秘密必然是要告訴傅修安的,但既能讓他知道真相又能把皇兄摘出來才适宜。

雪棠尚在思忖怎麽周全,這邊傅修安全然會錯了意,只當她在刻意隐瞞。

僅存的希望在一瞬間破滅,傅修安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像是破碎了一般,眸光也暗淡下來,他不再言語,連道別都沒有,失魂落魄向遠方走去。

“傅世子!”雪棠不知傅修安怎麽忽得就變了臉,忙起身去追。奈何她腰酸腿軟,他又沒有停留的意思,只得眼睜睜看着他遠去。

雪棠千嬌萬寵長大,哪裏受過這樣的冷遇,既疑惑傅修安為何生氣又覺得萬分委屈,氣鼓鼓的乘着馬車折回了長樂宮。

一進花廳便看到沈離正坐在茶榻上品茶。

沈離勤政,以往上半晌都會在禦書房處理公務,又哪裏騰得出世間飲茶?

雪棠一頭霧水:“皇兄怎得過來了?”

沈離沒有接腔,反問道:“你不是去給傅世子送行了麽,怎麽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莫不是他欺負你了?”

若說欺負倒也算不上,不過冷待而已。想到傅修安不可捉摸的脾氣,雪棠的櫻唇嘟得越發高,低聲道:“世子倒也沒有欺負我,不過脾氣古怪的很,莫名其妙便怒了。”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沈離暢快極了,只神色依舊淡淡的,決不洩露半點情緒,他溫聲對雪棠道:“男子要建功立業,就難免在官場上勞心費力的與人周旋,周旋的多了脾氣難免要暴躁一些。

其實不止傅世子,天下的男子皆是如此,妹妹千萬莫要因着這個大動肝火。”

雪棠不以為然,挺起胸脯看着沈離,與有榮焉道:“皇兄是天底下最忙的人,每日不知要處理多少政事,卻從來都是不驕不躁,未曾遷怒過一個人。

那些官員便是再辛勞也比不過皇兄,随意遷怒他人,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無能而已。”

雪棠輕哼一聲,接着道:“這些人和皇兄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依我瞧,這世上除了皇兄,就沒有男子值得托付終身。”

她随口說出來的話卻實實在在取悅了沈離,沈離漆黑的眸子裏泛起志滿意得的光彩,他擡起左臂,攜着雪棠走到茶榻旁。

只見茶案側邊赫然擺着兩個小瓷瓶。

沈離伸手指着那個粉色的藥瓶說道:“這是化瘀膏,有祛痕化瘀的功效,若塗到身上,紅痕一日可消。”

接着又指了指那個綠色的藥瓶:“此藥溫和清涼,有消炎鎮痛的功效,你腿間若是難受便塗一些。”

話畢,低下頭睨向雪棠,果不其然,她的耳朵已然紅成了蝦子。

沈離勾勾唇角,臉上笑意更盛,他将綠色藥瓶握到手中,低聲對雪棠道:“你自小便嬌氣,又哪裏塗得好藥膏,到了夜間我親自過來給你塗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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